第491章 殺陣橫亙!
如果說秘境是北域的洞天福地,為底蘊,那各方勢力主手底下自然也都有各自的底蘊。
通俗點講就是底牌,歷經數代心血累積下來的驚人財富。
這裏的財富,非是財帛之物,囊括了修煉功法、法術、寶器、靈丹妙藥等等各項資源。
通常人們常說兩方勢力對決,拼的不僅是個人實力,同樣還要看各自的底蘊。
好比煉藥師公會,尋常一些三流勢力的底蘊自然不及前者。
底蘊還可以理解為壓箱底的手段,即是殺手鐗。
按理說,如今北域遭受南玄洲邪宗大肆入侵,大家應當亮出各自底蘊與敵一較高下。
但除北寒皇室以外,大家此次目的,都是前來參加尋仙會,誰又會閒著沒事,把自家賴以生存的底牌隨便帶在身上呢。
再者,有些底蘊也並非可以隨意移動....
所以面對殘暴的南玄洲邪宗修士,北域人現在能做的,就是用各自的身軀,以及微薄的實力,築成一道血肉城牆!
有戰鬥的地方,必有傷亡,這是難以避免的。
穿雲舟上下來的南玄洲邪宗修士,遍佈全城,全域,眼下可能到處都有戰場。
北寒帝都內最為慘烈,血霧飄蒙。
遍地死屍,慘軀斷臂,血窪一處處,已經分不清哪些是北域修士,哪些又是南玄洲邪宗賊人。
空氣中瀰漫着刺鼻的血腥味,令人作嘔。
混亂的人群中,只見兩道身形巍然不動,成了此地一道亮麗的風景線。即便有人路過,也只會奇怪的看上一眼,便不再搭理。
齊夜嵐目光泛着奇異的光彩,盯著環抱自己的男人。
忍了一會兒還是沒忍住,問道:“你跟師尊是什麼關係?”
身為呂天罡的弟子,平素常有接觸,齊夜嵐早就發現師尊的靈力異於常人,那是一種異色的靈力,神秘莫測。
這種情況,她只在師尊身上見到過,有過追問,但並未得到答覆。
師尊對此閉口不談,始終保持沉默。
有一次,齊夜嵐無意中發現師尊派出大量人手,到處搜尋一種奇怪的金石頭,甚至與某個勢力大動干戈。
而且她每次服用師尊煉製丹藥,那其中都是蘊含著一絲與衆不同的靈力,對她受益極大。
後來隨著神魔界降臨才明白過來,那就是神魔靈蘊,或者說是一種規則力量。
她曾親眼看過呂天罡很多次煉藥時,加入一絲異色靈力,言明是可以提升丹藥品質。
師尊沒有說明,但種種因素,都證明了那異色靈力,非比尋常之處。
當然,修煉出異色靈力並不稀奇,有很多異修也能做到。
但那些異修所具備的‘異色’靈力,卻是與師尊,與面前這個男人,所擁有的異色靈力,相差十萬八千里。
師尊的異色靈力中,所蘊含的奇異能量,不僅可以提升丹藥品質,似乎還有提升修煉速度的妙用,較之異修,可謂雲泥之別。
此刻她又發現,異色靈力竟然還可以快祛除傷勢,恢復力驚人。
擁有這特殊的異色靈力,必然源自規則力的蛻變,神魔界降臨至今,很多人都還停在最初的階段。
這是齊夜嵐在除呂天罡之外,頭一次在其他人身上見到。
天下巧合之事,並不在少數,但有種非常強烈的直覺告訴齊夜嵐,眼前這個年輕人,必定與師尊有千絲萬縷的關係。
事實上,她猜測的沒錯,要說關係,某種程度上許知塵跟呂天罡,確實屬於一種人,同樣掌握了規則力的修士。
面對北寒女皇的詢問,許知塵前後一想,便有些釋然了。
自己跟呂天罡的關係,其實算不上多熟。
之前說過,許知塵的規則力並非唯一,只要能煉化神魔靈蘊的修士,都具備這種條件,區別在於強弱不同罷了。
呂天罡是一個古人,曾一隻腳踏入仙道領域,而且那個時候就已經有人發現了神魔靈蘊的奧秘,擁有規則力並不奇怪。
這位北寒女皇,長久伴隨呂天罡左右,知曉這些事純屬正常。
察覺傷口癒合,許知塵這才收手,掌心殘留的餘溫讓他一時有些心馳盪漾。
這可是帝國女皇啊,誰能想到前一刻還是高高在上的人間帝王,這會兒自己卻觸手可及,發生‘襲胸’事件。
雖然事出有因,但想想也覺得刺激,這可是他以前想都不敢想的。
嘴角沒忍住不自覺的掀起,恰好被舉目望來的齊夜嵐現,似乎想到什麼,旋即有些惱怒。
一把推開許知塵,齊夜嵐身子一陣搖晃,腳步踉蹌,險些跌倒。
許知塵正想伸手扶住,便見齊夜嵐已經穩住身形。
不得不說,規則力的恢復力堪稱驚人,虛弱無比的齊夜嵐,此時居然現身體正在逐漸回力,一股暖流始終徘徊在胸口。
想到剛纔許知塵大手放的位置,齊夜嵐臉上一紅,說她是北寒女皇,但這種與異性親密接觸的事件,何曾有過?
不過,論起心性,也是普通人拍馬難及。
強自鎮定下來,她似乎忘記了剛纔的‘襲胸’之事,美眸看著許知塵。
紅唇輕啟,淡淡道:“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掃了眼四周,許知塵有些哭笑不得,這種場合是談論問題的時候嗎?他搖了搖頭。
“沒啥關係。”
他本想說是故人,但一想到呂天罡那不知幾百歲的年紀,當他祖宗都夠了,故人?那時候他爺爺估計還不知道在哪呢。
這不是徒增別人懷疑麼,許知塵現在可沒閒心去跟她糾纏這種問題。
“你不說也沒關係。”
齊夜嵐顯然不信,眸子裡滿是狐疑,卻也沒有繼續追問,現在情勢可沒輕鬆到可以她們閒聊。
這會兒遠遠望去,齊夜嵐一顆心當即涼了半截。
那被南玄洲邪宗化神強者拋下的陣旗,已經徹底啟動,瀰漫着一片煙霧,其內殺氣凜然,剛好截住了通往地宮的去路。
有些北域修士不小心觸及煙霧邊緣,瞬間就被萬道劍氣貫穿,化成一推肉泥,煙霧飄過,連灰燼都沒留下。
見到北寒女皇想衝上去,許知塵趕緊一把拉住她,這女人太虎了。
沉聲道:“你的傷勢只是暫時癒合,而且那陣法不是個人所能擊破。”
境界原因,他看不透齊夜嵐的修為,估計也就化神境中後期,面對這種殺陣,顯然還不夠看。
更別說主導陣法的還是五名化神境大圓滿的修士。
這就體現出了陣法與個人實力之間的差距,甭說一個帶有傷勢的齊夜嵐,恐怕十個全盛時期的齊夜嵐,也難能撼動這殺陣絲毫。
陣法,取天精日月星,地華萬靈之形,運道而生,與之相鬥,不亞於與天地相鬥。
人力在其中只佔據了很小的一部分,更多起到畫龍點睛之筆的作用,由人列出陣紋,引出大道之力。
或許說的有些誇張,但事實就是如此,不然何能陣法可以被很多宗門用於護山大陣。
而陣紋越多,越接近大道,陣法的威力,自然也就更加強大。
好比鐵軌便是陣紋,列車就是引導出來的大道之力,一旦運作起來,可想而知,人力在其面前,是有多麼渺小。
當然,這只是比喻。
南玄洲邪宗顯然準備周全,這等殺陣,可以說相當於一個衍玄境大修,堪比幽九的那種強者的存在,有過之而無不及。
齊夜嵐有些不滿,在她眼中許知塵不過是個巨靈境大圓滿的修士,為何能無比篤定的說出自己不能破開陣法的話?雖然她也明白。
但被一個弱於自己的人提醒,她心裏多少有些不舒服。
那樣子,似乎許知塵壓過自己一頭,早就將這陣法看得透徹,難道這人還是一個陣法師?
她眉頭緊皺,但又不能眼睜睜看著無動於衷。
剛纔受傷不輕,但齊夜嵐的修為還在,可不是弱女子。
“此時非比往日,難道眼睜睜看著北域橫遭此禍,破滅於此?你跟隨大部隊就好,陣法自有我們解決。”
不管許知塵的提醒,說完轉身離去,因為先前被擊潰的北域化神境修士,此時已經紛紛衝向陣法那裏。
可是沒走幾步,她忽然一陣胸悶,體內氣血翻涌,這讓她一陣驚疑。
許知塵早就知道會這樣,撇嘴道:“就算是沒接觸陣法的人都知道,被陣法所傷,多為道傷,不好好休養,留下隱患,此生進軍更高境界無望。”
齊夜嵐心中一驚,對啊,差點忘了這件事。
修士本就是竊天機,奪造化的異類存在,為天道所不容,一般傷勢可以忽視,但道傷絕不容小覷。
道傷不僅會對身體造成破壞,更像跗骨之蛆般,一點點蠶食體內生機,將之全部迴歸天地纔會停止,也就是人們常說化道!
修為越高的人,這種情況越明顯,即便用修為壓制,但日後就別想進軍更高層次,因為道傷會將之後吸收而來的靈氣,全部排擠在外,進行抵消。
這一來一回之間,哪還有可能提升實力。
一般的陣法,或許達不到運道而用,攻擊別人而留下道傷,但眼前這個殺陣,顯然不在此列。
呼!
四周人群躁動,竟是那南玄洲邪宗修士呈合圍之勢,一點點殺了過來。
此刻殺陣阻斷退路,南玄洲邪宗修士不要命的衝了過來,北域修士前有狼後有虎,進退兩難。
迎面衝來的一群南玄洲邪宗修士,赫然都是巨靈境,戰鬥到現在,能活下來的人,大多都是實力強橫,無一不是精英中的精英。
以往這些人,放在任何地方,組建一個門派都不在話下,現在全然變身殺卒,悍不畏死。
直到現在,還有很多北域修士死不瞑目,怎麼也想不通南玄洲邪宗緣何入侵北域,寧靜的家園轉瞬變成修羅之地,家破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