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8章 遮天機!
“行了,握一下就鬆開吧,擋著看戲了。”許知塵全當沒看見林筱筱的眼神,故作平靜道。
隨後眉頭微皺,今天也不知怎麼了,總感覺心神不寧。
或許是以前跟他有過曖昧關係的女人,此時齊聚一堂,加上林筱筱在旁虎視眈眈的緣故?
許知塵暗自猜測,也沒多想。
就在所有人關注著演武臺上的比賽時,誰也沒看到在那天際盡頭,一片低垂的黑雲,緩緩飄蕩而來時,一道血光,轉瞬即逝....
與此同時,高臺上,唐御眉頭微擰,看向天空。
在他身旁兩側,分別坐著流雲宗掌門洛姬,以及天獸門掌門顧煙兒。
此刻,洛姬轉頭,奇怪道:“帝師,你怎麼了?”
不僅是她,身旁幾人都現了唐御的異狀,那副眉頭緊皺的樣子,看得許多人狐疑不解。
在場眾人當中,修為最高就是唐御,不僅是化神境大圓滿,同樣精通占卜,知天文明地理。
他古怪的反應,無疑給眾人不對勁的感覺。
大家認識對方很少會露出這種表情,一直波瀾不驚。
換句話說,此時連唐御這等強者,都愁眉不展的事,必然不是什麼簡單的事情。
唐御眼眸微垂,淡淡道:“諸位莫慌,待老夫掐指算上一算。”
說完,他閉上眼,眉間出現一道豎紋,銀光閃爍,頗為神異。
殊不知他話音剛落,眾人頓時神經緊繃。
沒聽出來麼,唐御竟是讓她們莫慌,什麼事,會讓其說出這種話?
眾人身為一方霸主級別的人物,不能說是杯弓蛇影,但心思通達,都是七竅玲瓏的明白人。
一時間,所有可能發生的疑竇,紛紛涌上心間。
然而就在這時,只聽唐御一聲悶哼,猛地睜開眼時,額間豎紋出現裂痕,流出血跡。
“怎麼了?”合獸宗掌門連忙問道。
唐御未語,皺眉看向天際,沉默片刻:“有人遮天機,針對老夫。”
此話一出,在場眾人不由得一驚。
唐御是什麼人物,絕對的頂尖強者,毋庸置疑。
他沒有必要說謊,大家也都是心思縝密之輩,越想越有某種可能,背後發寒。
但在北域境內,誰敢遮蔽天機?還是針對唐御這位化神境大圓滿的強者?恐怕沒人敢,他們想不出有誰能做到,那種實力不敢想。
眾人聯合起來,倒是可以做到,只是大家都在一起,誰又會閒著沒事去得罪北寒帝師,招惹一位頂尖大修。
此刻,位上的北寒帝王聽到動靜後,緩緩轉過頭。
看到唐御額間的血跡,下意識關心道:“師尊,你怎麼受傷了?”
北寒帝王的聲音空靈而動聽,真如那仙子一般。
擺了擺手,唐御調息片刻後,緩緩說道:“沒事。”
接著,他目光一掃眾人,鄭重道:“前些日子,老夫便感覺心緒不寧,那時還不甚強烈,今天卻恍如有種大禍臨頭之感,諸位道友,怕是要打起精神了。”
說完唐御麵露沉吟,又看了眼天,後不再言語,閉目沉思。
洛姬顧煙兒等人面面相覷,她們沒有如唐御那般對天機感知敏銳,只好將信將疑。
與此同時,許知塵收到段焰傳音。
“小子,你想不想死?”
許知塵沒好氣道:“說的廢話,我活著好好的,幹嘛要死。”
段焰悠悠道:“總之提醒你一句,本尊察覺到一股特別的氣息,正在朝北寒帝都這裏靠攏。”
“那又怎麼了,你很怕?”許知塵問道。
“這個...”段焰略微沉吟,方纔說道:“有種神魂顫慄的感覺,比當初被祖庭追殺時,還要強烈。”
段焰話語輕描淡寫,卻讓許知塵霎時汗毛倒數,有股寒意自後脊升起。
“這不是修士的氣息,像是一種大勢降臨,隱隱還有一種...天威!”
這一刻許知塵終於明白,那種心神不寧的感覺來自何方,仔細一想似乎同樣是蒼穹之上!
但許知塵有些不明白,‘對方’究竟是什麼?纔會讓段焰這種衍玄境,不,是涅槃境的強者,都感到不安。
不僅如此,由於修煉天星術,經歷許多事之後,現在許知塵已經對那種近乎預知的感知力,深信不疑。
此刻再聽段焰一席話,他心底始終有一股若有若無的危機感籠罩。
說不清道不明,但這種感覺確實存在。
起先,他還以為是來自林筱筱的異常,現在看來,怕是又是一次未知的危險。
話說,即便有危險,也應該是針對某個人,就像段焰能察覺到蒼穹上的異樣氣息。
正常來說,‘對方’有可能本來目標就是段焰。
或許煉藥師公會地宮中的那座鎖魂陣,曾經被人留下印記,段焰脫困後,第一時間被人察覺,現在追殺過來。
這倒是可以理解。
但許知塵還是想不通,為啥自己也能提前預知?這不應該啊。
所謂的危險預知,往往都是針對某個目標發出的惡意,以一種特別方式反饋到當事人那裏。
簡單點來講,這個危機針對的不是某個人,而是所有。
這難免有些匪夷所思,他一時想不通什麼原因。
而且從段焰的話中,他還聽出另一層含義。
大勢的降臨,通常都有很多種說法,所代表的含義,也是各自不同,包含很多但很籠統。
往小了說,可以是興起跟衰落,包括家族宗門等,人們通常說的大勢已去,不外如是。
往大了說,天地靈氣昌盛與枯竭,好比曾經的第五荒墟,現在的惡劣環境,都可以算是逝去的天地大勢。
其次,王朝更迭,也是大勢所趨。
關鍵的,許知塵從段焰口中聽到,天威二字時,兀自有種毛骨悚然之感。
加上這傢伙第一句就問他想死想活,豈能不讓他多想。
難道天地要毀滅了?他忽然想起那次在中仙門茶會上的遭遇,萬法山曾傳言未來第五荒墟會遭遇滅世危機。
不對啊,這件事後來可以說闢謠了,那些人的目的在於氣運之物。
再者如果真是滅世危機,別說段焰,二代老祖恐怕都坐不住。
想來想去,許知塵也想不出到底有什麼大勢,會降臨此地,聽段焰的意思,似乎也並非是絕境。
索性將這些念頭壓住,甭管後面會生什麼,只要不是針對自己就行,到時伺機而動,逃命的本事許知塵自信不輸於旁人。
想法是這樣,但心中就像被埋下一顆不安的種子。
他忍了會還是沒忍住準備詢問二代老祖的時候,演武臺上緩緩走來一人。
此人正是牧奎。
說來也該他倒黴,第三輪之後,先是碰上一位來自金水國的煉藥宗師,此人在其國內,同樣早有名聲,煉藥術碾壓同輩,是一天驕。
牧奎費了一番心思勝出之後,沒想到卻遇上了車輪戰。
大家都在一個演武臺上,但實行的也是一對一比試。
淘汰那名金水國的年輕煉藥師後,還沒等牧奎喘口氣,緊接而來,就是流雲宗一群煉藥宗師。
牧奎自幼跟隨藥言鑽研丹道,實力自然毋庸置疑,差一步就可以晉升宗師之列。
這不趕上尋仙會開始,卻始終差點意思,只能擱淺。
煉藥師公會在這裏名聲顯赫,實力頂尖,遠其他地域。
牧奎出身煉藥師公會,又是年輕一代風雲之輩,能在這個年紀差一步達到宗師之列,已然是穩坐神壇。
所有人都認為,此次牧奎必然會取得一個好成績,畢竟身份與實力擺在那裏。
當然,前提是不能遇上齊乘那樣的老輩煉藥宗師。
至少在決賽之前,碰上老輩人物的機率是零,因為大家都有與自己相匹配的對手。
在場煉藥宗師不少,但沒有幾個如同牧奎這般青年,所以才說牧奎是風雲人物。
好不容易一一戰勝那些流雲宗的煉藥宗師,雖然不是全部,卻也有八人之多。
之後,牧奎再次遇上的對手,讓他舒了口氣,因為對方跟他同樣是青年,他不相信北域還有同輩能比他煉丹還厲害。
至於許知塵,那是例外....
然而此人正是林川。
無怪乎牧奎不認識林川,前者成天悶在丹房搗鼓煉丹,很少會去關注外界生的事。
很顯然牧奎敗了,敗得很乾脆。
牧奎煉製出的丹藥很完美,堪稱無暇。
林川同樣煉製高階丹藥,只不過他的丹藥上出現三道丹紋,結果一出,高下立判。
牧奎沒有惱怒,走時很瀟灑,卻也有些鬱悶。
對林川微微拱手,便徑直朝觀眾席走來。
“師弟,恐怕該你出手了。”牧奎站在許知塵面前,嘆氣道。
“嗯?”許知塵正在思考要不要找二代老祖詢問,才發現牧奎已經離場。
“對方很厲害,應該是煉藥宗師,我也不確定。”頓了頓,牧奎感嘆道:“真沒想到,我常年閉關苦練,卻依舊走在同輩身後。”
聞言,許知塵眨了眨眼,旋即有些愕然,不會吧....
目光一轉看見演武臺上,一身白衣的林川,正神情悠然坐在那裏。
在其身前,有個空位,原本屬於牧奎。
“師兄,連你都不是對手,我上去也沒用啊。”許知塵心想這傢伙還真倒黴。
不清楚這是第幾輪了,居然真讓牧奎碰上了林川。
本來他還想等林筱筱那邊有人下來,自己頂替一下,走個過場就行了。
沒想到煉藥師公會第一個被淘汰的人,竟是牧奎。
想想也對,牧奎還沒到宗師,只能說半步,碰上真正的宗師林川,焉有不敗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