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賬！”

    風嘯席捲山林，林山暴怒的身影出現在前方，其寶劍脫手而出，閃電般呼嘯攻向許知塵，在夜空中劃出道道弧光，氣機封鎖四方。

    藏劍術！

    劍宮門人的絕活，蘊養劍意，裹挾驚人殺機，出鞘便如雷霆。

    這種劍術以神識附在飛劍之上，掌控自如，每個念頭都是一場未知殺招，讓人防不勝防。

    擱以前遇上許知塵或許會有顧忌。

    那個時候他的神識不夠強，無法捕捉飛劍的軌跡，只有巨靈境之後，身體素質全方位提升，神識得到昇華，並且掌握氣機律動方能做到這一點。

    面對這一擊許知塵從容淡定，身外四星環繞，一陣“鏗鏗”聲裡，氣浪漣漪般擴散，輕鬆擋住無數次飛劍劈砍。

    他甚至都不需要分心去應對，這層防禦就能保他無礙。

    不過許知塵也沒有閒著，林山的飛劍傷害不了他，但他從來不是喜歡被動挨的主，迎著飛劍再次將一顆星子砸過去。

    “鏗——！”

    這時林山手裏再次變戲法一樣多出一把寶劍。

    他可以同時一心三用，腳下一劍，攻擊許知塵的飛劍，以及現在手中的寶劍，光是這份微操足以令大部分用劍之人自愧不如。

    此刻劍在手中，頓時鼓動修為之力，盪出驚人劍氣，狠狠跟星子撞在一起，林山臉色陰狠，剛纔只是疏忽大意，全力之下他沒理由會退。

    “蓬——！”

    然而一股巨力襲來時，寶劍瞬間“咔咔”崩碎，星子蠻橫撞在身上，護體氣罩觸之即潰，林山噴出一口血再次跌入山林。

    “屢次三番挑釁，真當我好欺負不成。”

    許知塵御劍而至，神識一掃瞬間鎖定下面的林山，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直接揮動星子砸落。

    靈力激盪，轟鳴震耳。

    遭此攻擊林山發出怒吼，一道似要撕破天際的寒芒在山林中炸裂，直奔許知塵而來。

    這種感覺和當初林風臨死反撲如出一轍。

    許知塵面板刺痛，像是有什麼東西要從血肉中破體而出，芒刺在背。

    當時紅魃就是差點被這一劍擊中，若非他即使出手，可能會出大事。

    許知塵此時面無表情。

    “呼——！”

    他分出第二顆星子，形成絞殺之勢迎面撞去，不避不退，悍然撞在一起時，彷彿鏡子破碎般的聲音中，那縷寒芒轉眼炸裂。

    那芒刺之感隨之消失，兩顆星子相互交纏墜落，裹挾無匹之勢。

    林山爆吼一聲，瘋狂揮手，一柄柄飛劍不要錢一樣從他背後飛出，彷彿有一個看不見的劍匣，蘊養無數神劍，此刻齊齊飛出阻止星子。

    “叮叮叮——！”

    萬千飛劍流星般飛出，然而無一例外，全在觸及星子的瞬間紛紛崩碎。

    最後在林山瞳孔內星子無限放大，靈力狂潮瞬間淹沒山林，伴隨一聲淒厲的慘嚎。

    稍傾，兩顆星子重新回到許知塵身邊。

    他神識一掃，身影消失在原地，下一刻出現在林子中一處土坑上方，俯視底下身形狼狽的林山。

    “那就是你的神異？不過如此啊。”許知塵嘴角一揚，身外四星環繞，散發淡淡光輝，有種說不出的超然。

    見他嘴角泛起的戲謔笑容，林山心中有股滔天恨意，想要從坑中掙扎坐起。

    但試了幾次都以失敗告終，反而牽動傷口又噴了口血，他眼神怨恨：“林風的感覺沒有錯，你這人有古怪，你到底是誰！”

    瞭解過陳知序，他不相信一個結丹境修士能在短短時間之內突破到巨靈境。

    因為雙子連心的緣故，他回想起當時從林風那裏得到的反饋，腦子裏隱隱浮現出一些資訊。

    許知塵哂然一笑：“你可以去問問林風。”

    從林山的話中他猜出這兄弟兩人一定有什麼特殊聯絡，不然林風那件事做得如此隱秘不可能懷疑到他的頭上。

    “怎麼，你還敢殺我不成？”

    林山暗中調整呼吸，儘快恢復體力，目光輕蔑不可一世：“我乃劍宮門人，殺我你必將遭到永世追殺，趕緊滾吧——！”

    噗嗤！

    一道灰沉的刀光劃過林間，帶起一串血跡的同時，一顆瞪著大眼，滿臉駭然跟難以置信的腦袋飛出，摔在一邊。

    許知塵面無表親收回守山人的兵器。

    隨著境界突破，對於古刀的領悟他有了更深層次的理解。

    可能也是因為之前修為不夠，跨入巨靈境後許知塵從古刀中得到了一些前人的印記。

    這些印記其實就是古刀的另一種能力，此刀殺死的人會同時被抹除痕跡，隔絕天機。

    簡單點來說就是從世上從所有人的記憶中消失，和當初神語書院的李子曼消失有點相似。

    但發揮這種能力需要更高的修為支撐。

    這種可以抹除一切痕跡的殺戮方式，讓許知塵不用擔心會被別人找上。

    不過這種能力並非沒有限制，修為越高的人，受到這種影響越緩慢，但依舊無法阻止。

    即便劍宮主人發現不對，但到時林山早就屍骨無存，怎麼也懷疑不到他的身上。

    第一次使用許知塵乾脆守在旁邊，想要親眼看看。

    等了一會，他發現林山的屍體傷口處就像燃燒的紙張在消失。

    這種消失甚至連他自己也無法阻止，好像冥冥中有什麼未知的力量在抹除這一切，包括林山這個人的所有痕跡。

    如果許知塵此時開天眼的話，便能看見，在林山死去的瞬間，連線他身上的天地人三根因果線相繼崩斷，消失不見。

    不過許知塵還是能感覺到這一刻有什麼東西從林山的屍體上消失，感覺和當時盡羽城秘境看到的因果線一樣。

    所以可以推測這種抹除痕跡的能力大機率和因果有關係。

    想到這許知塵表示很滿意。

    林山跟對付之前那群妖物不同，那些妖物殺了也就殺了，而殺林山必須要‘乾淨利落’。

    很快，土坑裏就只剩下一枚戒指跟一堆衣服，許知塵抬手使出一個火球術將衣服燒光，然後一招手將那枚戒指收到手中。

    他沒有留下儲物戒，而是將裡面的東西看了一遍，留下靈石，其它東西一概沒動，丟進坑裏埋起。

    林山留在儲物戒上的禁制不具備什麼威力，破解很容易。

    回到長壽觀後，許知塵躺倒床上準備休息。

    這一天發生的事讓他有點疲倦，突破的喜悅，打架也打爽了。

    他現在只想好好睡一覺。

    “咚咚！”

    敲門聲響起，許知塵本能的警惕起來，然後就聽到秦向書聲音從門外響起。

    “陳小友睡了沒有，藥浴我熬好了。”

    對哦，白天的時候秦向書確實說過這件事，沒想到對方一直忙到現在，現在一身疲倦，剛好適合泡個藥浴。

    “來了來了。”

    ......

    不久後。

    靠近西院牆新擴建的一個房間內，許知塵長長吁了口氣，滿臉舒暢的泡在一口飄浮著各種藥材殘渣的大水缸裡。

    裡面液體渾濁，瀰漫着刺鼻湯藥味。

    那味道屬實難聞，所以許知塵暫時封閉了自己的嗅覺，水溫剛好合適，渾身暖洋洋的，跟泡在溫泉裡一樣。

    當然，如果是正兒八經的用藥浴洗身子，水溫必須要高，旁邊還得有人看守，時刻添火，保持藥浴始終處在沸騰狀態。

    這樣才能刺激身體，更好的去吸收藥浴中的藥力，完成洗身這個過程。

    不過許知塵現在沒必要，洗不洗身子無所謂，不需要太高溫度，他自身就可以催動靈力去煉化那些藥力。

    現在是享受，所以他就任由靈力在體內遊動，自行煉化，完全不去刻意引導。

    效果還是很顯著的，泡了大半個時辰，許知塵精神抖擻，渾身疲倦一掃而空，潛龍在淵，蓄勢待發。

    畢竟藥浴中混合的都是補藥，年輕氣盛的小夥子出現這種情況很正常，他腦海裏不經意浮現出很多女子面孔。

    “陳公子要不要給你添把火，水溫該涼了。”

    門外響起觀內女弟子的聲音，隱隱還能聽到旁邊房間傳來其他弟子的慘叫聲，看樣子藥浴進行的很順利，許知塵笑道：“不用了，我自己能搞定。”

    聽到外面弟子離去的腳步聲，許知塵一隻手伸出水缸，精壯的手臂上沾滿了各種藥渣，他渾不在意，指尖冒出火苗落在水缸外邊的柴火上，呼的一聲燃起火焰。

    “就這樣泡個一夜應該差不多了。”

    水溫漸漸升起，但對於許知塵來說依舊屬於可承受範圍，所以直接就在水缸裡閉目睡覺。

    回來的時候已經凌晨丑時，所以沒多會許知塵就在一陣雞叫聲中甦醒，看了眼窗外，又看看水缸，渾濁的汁液清了不少，藥力都被吸收完了。

    他起身運轉靈力蒸乾水露殘渣，換了一身乾淨裏衣，對著鏡子打量了眼，滿意點點頭。

    按照之前楚為野的約定，今天他得去橫劍山莊一趟，嗯，見見那位長公主。

    許知塵已經考慮好了，這次不論有沒有收穫他都不打算繼續留在帝都。

    林風林山這兩次的遭遇讓他暴露了太多東西，感覺這樣下去遲早要出事。

    但現在還早，吃過早飯再去也不遲。

    一如既往地，秦向書起的仍然是最早的那個，許知塵懷疑他可能一夜沒睡，精神略顯疲累的樣子，倒是很多長壽觀弟子白裏透紅，渾身冒著熱氣。

    走到哪裏身後都是煙氣飄飄，這是昨晚泡完藥浴的後遺症。

    “秦老，今天我要去一趟橫劍山莊，快慢也就幾天，武道大會那邊就麻煩你了。”吃飯的時候，許知塵將自己要出遠門的事告訴秦向書。

    “嗯，你小心點。”秦向書點點頭，他知道陳知序是個不安分的主，已經習慣對方的神出鬼沒。

    “對了，秦老認識林山嗎？”

    “林山是誰？”

    “哦，沒什麼。”許知塵很滿意喝完最後一口米粥，起身來到院子。

    招出雨花劍沖天而起，消失在遠方。

    “秦老什麼也不知道，之前還是他給我介紹的劍宮四才，現在看來林山確實從他的記憶中抹去，嗯，根本不用我去提醒，省的弄巧成拙。”

    秦向書什麼也不知道，就算劍宮找來也懷疑不到什麼，而且劍宮能不能找過來都不一定，所以林山這件事他並沒有太放在心上。

    現在，他的重心暫時在橫劍山莊那邊，他有種預感，這次絕對會碰到玄黃觀的人。

    “走一步看一步吧，反正老輩修士不能插手，大不了就掀桌子。”

    從雲玄山到橫劍山莊的路線他之前就已經摸清，不過當時想的是坐飛行器，現在已經無懼高空飛行，找準方向，一路飛下去就行。

    ......

    劍宮，一處山內密洞。

    張玉領著羅峰跟羅川三人聯袂而至，可走到門口時，張玉忽地一愣，眼神逐漸迷茫：“我們來這裏做什麼的？”

    羅峰撓了下頭：“我記得今天是咱們每天定好相互切磋的日子，應該還有一人才對。”

    羅川指著面前這座洞府，“這裏住的是誰？感覺很熟悉，為什麼我想不起來.....”

    張玉也是頗為苦惱：“對啊，我記得是來找人的，但為什麼想不起來是誰？算了，先問問吧，咱們劍宮四才.....”

    說到這裏時，他渾身一震，不知為何脫口而出這句話。

    但劍宮四纔是四個人，在場三人還差一個，但那最後一個，他記得認識，但怎麼也想不起來。

    “隆隆——！”

    洞府石門開啟，裡面空空如也，沒有人影，然而幾人看著這屋子裏的擺設卻又無比熟悉，總感覺有什麼東西憋在心裏吐不出來。

    “有古怪！”張玉雙拳緊握，他感覺自己好像丟掉了某種很重要的東西，對他而言這些東西影響很大。

    “呼——！”

    就在這時，遠處大殿飛出一道身影，緩緩降臨在幾人面前，掃視之後，神色驀然一沉。

    “大師兄，你不會？！”

    劍宮大弟子陳滇目光凝重：“有人篡改天機，干擾了我們的記憶，跟這個洞府主人有關，像是記憶被人斬掉一部分，我無法阻止，這種干擾不是我們能觸及的。”

    沒錯，四人都失去了關於某個人的所有記憶，但修仙者不是普通人，即便是記不起那些缺失的記憶，卻也本能察覺到不對。

    如果是跟上次李子曼那樣，身邊都是普通人，沒有人會去懷疑什麼，而陳滇幾人不同，他們修行多年，對這種詭異之事異常敏感。

    幾人正在思考，忽然旁邊虛無扭動，宛如水波紋一般，從中緩緩走出一道蒼老的身影。

    這是一個身穿褐袍的老者，氣質出塵，鬚髮皆白，堆滿褶皺蒼老的面頰古井無波，唯獨那雙深邃的眼眸，綻放著攝人心魄的神光。

    “師尊！”

    陳滇張玉等人大驚之後，連忙恭敬拜見。

    往常，這位劍宮之主很少出麵，甚至有些門人加入劍宮之後，終其一生也沒見過這位劍宮之主的真面目。

    據大師兄所說，他們這位劍宮之主，正在衝擊化神極境，未來說不定就能成為東仙門下一個尊者！

    劍宮本來就因為苛刻的條件，門人稀少，也因此導致每個人在劍宮都屬於獨一無二的存在，實力強的可怕。

    突然失去一個人，想不引起注意都不行。

    很顯然，這位劍宮之主也因為此事驚動。

    “林山死了，有力量在抹除他的痕跡，老夫也阻止不了，這種力量跟因果有關，你們只需記住林山這個名字，還有林風也消失了。

    他們兄弟兩人特殊，必然是同一件事，平常你四人皆是形影不離，他得罪過誰，招惹過誰，你們應該都有印象，便按照你們的經歷來調查兇手。”

    說完，褐袍老人掃了眼遠處，淡淡道：“寧殺錯，不放過。”

    聞聽此言，林山這個熟悉而又陌生的名字再次烙在心中，但關於林山的印象，依舊還是空白，一想到連師尊都無法倖免，幾人不由得心驚。

    回過神後，陳滇等人連忙抱拳躬身：“謹遵師命！”

    半個時辰的功夫，離開雲城地界，進入慶城，這個速度比飛行器快多了，這還是許知塵刻意放緩速度。

    畢竟不著急趕去橫劍山莊，楚為野傳訊只說今天會邀請趙萱萱過去，並沒有說具體什麼時候到。

    太早過去，難免無聊，說不定還會先跟玄黃觀碰上，肯定打嘴皮子，他不想壞了心情。

    此時許知塵只想好好享受一下這種御劍飛行，翱翔九霄的感覺。

    以前可以做，但因為心理陰影一直選擇的飛行器。

    突破巨靈境後也順便突破了這個桎梏。

    甚至現在他完全可以不借用飛劍直接御空飛行，但那樣在帝都太過招搖沒必要。

    這跟坐飛行器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感覺，一個是禁錮的視角，一個是自由無拘無束。

    他可以隨時變換各種姿勢，穿梭雲層之間，俯視蒼茫大地，山河如畫，彷彿盡在掌握，頓時心生豪情萬丈。

    嗯，目前為止新鮮感還沒有過去。

    “也難怪從古至今，無數人一直嚮往修仙，這御劍飛行卻是讓人沉迷其中無法自拔啊——不過這種窺視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許知塵負手而立，腳下踩飛劍，不知不覺就進入了晉城地界，但一路上偶爾會有一種被窺視的感覺，那些地方來自多數大山之中。

    有的平淡，有的不善，也有的純粹掃一眼就消失，漸漸恍然過來，這些窺視的‘視線’，恐怕就是當地的強者。

    只要不是在城池中，帝都很多地方並不禁止飛行。

    還有許多視線讓他感覺很奇怪，那不像是人，他體內的靈力本能的運轉起來，這種感覺跟他當初遭遇青劍子、火清清那些傢伙一樣。

    “妖族麼.....”

    他沒停下檢視，並不好奇那些妖族的存在。

    穿過晉城就能到橫劍山莊所在的山脈。

    然而許知塵剛飛越一片大山，遠遠地，一股沖天黑氣攔在面前，散發著濃濃的陰冷之氣，連通著山中一個地方，那裏黑氣更為濃郁。

    濃郁到即便是神識都無法滲透，這股氣息肉眼無法察覺，但在修仙者的神識之下無所遁形。

    見到這一幕時，許知塵本能的精神緊繃，身子微微一頓，他現在是被盡羽城那次暗界入侵搞怕了，已經有心理陰影。

    不止是他，恐怕但凡經歷過盡羽城事件的人都是如此，那一次，可是差點讓暗界席捲現實，帶來恐怖災難。

    這就好比看完恐怖片後，走夜路總感覺身後有人，上廁所總以為馬桶裏可能伸出一隻蒼白的手，消除這種陰影還得要一段時間。

    “不是那種暗界。”觀察之後他送了口氣，想想也對，真要是暗界入侵，恐怕症狀不止這麼“輕”。

    這黑氣給人的感覺是一種極致陰冷，散發腐朽氣息，而那種可怕的暗界沒有這些，只有死寂、絕望，沒有任何生機可言。

    他打算繞道而行，這黑氣一看就不是什麼好兆頭，還是少招惹為妙。

    這是一種專門能讓修仙者才能看見的異種氣息，打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立刻躲得遠遠的，正要離開時，一股異樣熟悉的波動吸引了他。

    ......

    崎嶇嶙峋的山林中，五六道人影疾行，相互追逐著，夾雜一陣破口大罵，似乎在搶什麼東西。

    跑在最前頭的是一名身段纖細苗條，挺翹有致的女孩，妙容較好，眉眼顧盼間隱有一股媚意流露，嘴角紅潤有光，穿著一身淺青色衣衫，勾勒出曼妙的曲線。

    手中提著一把碧玉寶劍，一看就不是凡品，只不過此刻青衣女孩遭遇了大麻煩，身上血跡斑斑，面色稍顯蒼白，但嘴角始終掛著一抹笑意。

    女孩身旁還緊緊跟著一名面色苦澀的青年，同樣手提寶劍，只是神情稍顯緊張，不時回頭看去，“洛師姐，那群人咬的太死了，得想辦法甩開才行。”

    青衣女孩不以為然，悅耳動聽的傳出：“不要擔心，我們的任務是分散師妹那邊的壓力，現在距離還不夠，提前甩開他們，咱們的計劃就失敗了。”

    什麼破計劃....這本來就不關我們的事....青年腹誹了一句，沉聲說著：

    “可這人也太多了，五名結丹境修士，一旦被追上，咱們可就危險了，師妹那邊想必應該快要成功了吧。”

    臉蛋嫵媚的青衣女孩想了想，然後點點頭：“再拉著他們跑十里地，我們再折回去迎接師妹，不能功虧一簣。”

    末了回頭看了眼，嘻嘻一笑：“這群天心觀的弟子還真是窮追不捨啊。”

    嗤——！

    忽地，一道凌厲劍氣從天而降，差點劈中兩人，險而又險避過後，連忙抬頭看去，就見帶著斗篷的黑衣男子持劍站在不遠處古木上。

    那人出現沒有任何徵兆，彷彿憑空凝聚，青衣女孩跟青年紛紛瞳孔一縮，麵露驚色。

    “不可能，他不是再跟師妹交手麼，怎麼會出現在這裏，難道.....”青衣女孩看到這個‘熟人’，頓時面色就變了，有種不好的預感。

    他們一行三人，師妹年紀最小，但修為卻是最高的人，在學宮裏屬於年輕一代頂尖的翹楚，所以剛纔她挺身而出，負責對付最強的那個對手。

    以師妹的實力，就算不敵，自保也是綽綽有餘....不對，兩人都知道學妹的實力，纏住眼前這個斗篷男絕不在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