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機會來了!
看得出陸長風對於生辰宴上的事情耿耿於懷。
當時大意之下在這個陳知序手裏吃了大虧,老臉顏面掃地。
若非宋玉出現在現場估計後來肯定要找回場子。
如今再次見到陳知序,陸長風自然還記著之前的事,思考著是不是能在武道大會上讓這個陳知序知道厲害。
私下裏有宋玉在旁邊陸長風多多少少,還是要給這位小侯爺一點面子的。
但在武道大會上,那可就是刀劍無眼自求多福了啊。
想到這陸長風見身邊人疑惑,笑眯眯解釋:“想必諸位還不知這位吧?”
說這話時,不遠處剛好走來一人,青城山李玄機。
還牽著他那愛徒,八九歲的孩童,名叫李稚幼,似乎位置也被安排在了這邊。
“見過李真人。”周圍認識的人笑著打招呼。
從宋玉那裏得到不少資訊,此人性格有些缺陷,但大體上還是個正派人士。
掃了眼周圍,許知塵纔看出來能坐在這裏的,似乎全是帝都的名家。
分明就是大佬們的專場。
李玄機看到許知塵,權當沒看到一樣。
只是嘴中輕哼了聲算是迴應眾人,跟姜溫玉遙遙作了一揖,“見過姜前輩。”說完拉著李稚幼在不遠處坐下。
陸長風瞥見李玄機微微皺眉。
而後自顧自繼續剛纔的話題,對身邊人說道:
“這位就是我之前說過的陳道友,別聽他聲音很年輕,但卻是個不得了的人才吶,當日生辰宴上頗有種傲視群雄的氣概,哦陳道友別誤會,我沒別的意思,各位閒暇時,不妨多多與之交流。”
最後幾個字音咬的很重。
眾人稍感驚訝,不少人目光變得閃爍起來。
這話看似突出許知塵的實力,卻無疑有捧殺的成分。
畢竟在做諸位那個不是名滿一方的觀主,傲視群雄這句話聽起來莫名刺耳啊。
大家都是修仙貴人,自然不會輕易讓人比下去。
坐在陸長風身邊的幾人聽出了味道,笑眯眯開口:“我想起來了,原來這就是你說的那個陳道友啊,挺不錯的,到時一定不吝賜教。”
“我覺得可行,相信陳道友也不會拒絕的,對了,聽說李道友之前還與陳道友做了賭注,最後還輸了,真是令人驚訝。”
李玄機打賭輸了的事情早已傳開。
陸長風見他面對許知塵時,還能保持平靜表示這樣可不行,想要拱火。
許知塵面帶微笑:“我很期待與陸道友的相遇。”
他沒有被這些話嚇到,開玩笑現在能威脅到他的只有巨靈境以上的修士。
當然這是在火力全開的前提下,目前來說這個場景並不適合火力全開。
但許知塵從來不是那種願打願挨的性子。
陸長風聞言心裏有氣。
李玄機原本並不在意,聽完陸長風的講述,回頭瞪著許知塵:“你早就知道可以進來,所以才騙我與你打賭,你這做法無恥!”
“有嗎,我覺得你誤會了,當時可是李道友你自己憑白無故的找上我,怎麼現在後悔了?”許知塵淡笑道。
“當然你現在後悔我也不會說什麼,畢竟這世上沒有誠信的人大把人在。”
李玄機哼道:“老夫沒有後悔,答應的事自然會做到,但你這做法簡直卑鄙!”
李玄機眼中微冷,萬一對方提的條件過於困難,甚至越界的行為到時候他不是更難做人。
可之前的賭約已經答應,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
尤其想到這件事還是陸長風的故意為之,現在不由大為惱火。
見到師尊臉色難看,旁邊孩童也是氣鼓鼓瞪著許知塵:“你個大騙子!大壞蛋!連老人家都騙!”
李玄機面色愈發黑了。
見對方只是一個八九歲大的娃娃,許知塵只好摸了摸鼻子,不跟他計較。
姜溫玉輕咳一聲:“李道友消消氣,只是一個賭約而已。”
見到姜溫玉這位老牌強者替許知塵說話,周圍人不禁微微一驚。
部分人後知後覺明白過味。
姜溫玉與宋玉有同門之誼,許知塵又得宋玉青睞,姜溫玉愛屋及烏可能有些勉強,但做出一些維護也在情理之中。
李玄機只是一時氣不過,回過神不再去看許知塵,來個眼不見心不煩。
眼見有人護著許知塵,陸長風也不再開口,從前者身上收回視線,眼簾低垂,不知在想些什麼。
“這只是表面的現象,已快讓你成為眾矢之的,你的身份能給你帶來好處,卻也伴隨極大風險,以後還要多多當心纔是。”姜溫玉笑看他一眼,若有所指說著。
“多謝前輩指點。”許知塵點了點頭,其實從青劍子一事起,他就已經意識到自己今後所要面對的環境。
這邊談論中,演武場上的比賽也剛好結束,最終獲勝的確如姜溫玉所說,並非前面那些人,而是最後出場的幾家中其中一人。
事實上,這也在情理之中,這個門派以煉藥出名,在本職上勝過其他人正常。
當然,既是武道大會,肯定不能就以一場比賽論高下。
緊接著進行的幾場比賽,才真正算得上精彩,包括術法比拼,拳腳格鬥,符術、召靈等,紛紛呈現。
上場的人大都是年輕子弟,個個堪稱全能,而老輩人物現在是不允許上去的,往年武道大會也是如此,只有作為最後一場壓軸彩蛋纔出現。
個人實力,整體實力,以及年輕一輩弟子的天賦如何,將會影響未來的格局,這些都是武道大會的內容,多的讓人目不暇接。
“比起煉丹,在武力修為方面,還是那些大勢力的弟子最強,培養的弟子幾乎可以拿出去獨當一面了,這個張千羽就是上屆武道大會的冠軍,不僅東仙門這邊,連其他仙門的眾多天才都被壓了一頭。”
賽場上出現的年輕子弟中,有幾位連姜溫玉這樣的前輩高人都讚歎不絕。
那張千羽氣宇軒昂,一身青衫長髮飄逸無比,氣宇軒昂,身形如鬼魅流星,動起手來乾脆利落,幾乎上場人中沒有誰能在他手中走過十個回合。
“丹變境啊。”許知塵頗感好奇,演武場上不允許出現巨靈境的強者,年輕一輩當中則以丹變境到頭了。
不過目前也很少有這種人物。
張千羽能奪得的武道大會冠軍,想來硬實力方面不會太低。
“張千羽是天道築基的弟子,據說三年內有望突破巨靈境,十年內觸控化神。”姜溫玉很感慨的樣子,這確實很讓人震驚。
拿宋玉來說,在年青一代中已經算得上佼佼者。
可至今還沒有突破丹變境,張千羽卻已經開始向巨靈境進軍,其中的差距不可謂不大。
怪不得能被冠以人族天才的稱號,若以年紀而論,冠以年青一代第一人都不為過。
“那齊雲派的柳雲魅跟青鸞派的鄧百鳴也是不弱於張千羽的天才,其實還有青城的李稚幼,但他年紀太小,暫時還排不上,各家都有天才弟子,未來仙門也必然會更加昌盛。”
看得出來,姜溫玉十分熱愛討論這些話題。
許知塵暫時對這些興致缺缺,他現在只想什麼時候能見到皇室的人。
“其實你也不錯,假以時日說不定也能追趕上去。”姜溫玉回頭一笑,這是看在他有特殊身份纔敢這麼說,換做其他人絕對做不到。
因為像那些超然勢力的底蘊,足以拉開無數人之間的差距,猶如鴻溝。
“哪裏哪裏,我還差得遠。”許知塵難得靦腆一次。
如果讓姜溫玉知道他在神魔界的鬼麵劍客的身份,不知道會作何感想。
“以後有機會不妨到我那裏坐坐,喫喫飯,喝喝茶,順便聊點修行上的事。”姜溫玉說道。
許知塵想了下,沒有拒絕。
而且他現在正是需要這種人脈的時候。
未來的事未來再說,可現在要是能拉動姜溫玉資深人物,以後在帝都無疑會多出很多訊息渠道。
姜溫玉接著笑道:“到時叫上宋玉一起。”
“到時如果再有幾盒源靈液就更好了!”許知塵笑道。
姜溫玉啞然失笑。
十幾場比賽很快結束,到了中午,大家散去吃飯,橫斷天都準備的午餐很豐盛,讓人有種賓至如歸的感覺,短暫的休息交談之後,下午武道大會繼續舉行。
接著上午沒有比完的賽事又進行了幾場深入交流之後,才終於名額競爭的環節。
實際上的武道大會的開幕賽到此就已經算是結束。
大會全程按照積分計算,分出第一場的前十名額。
與往常一樣,大會結束後,各家開始相互恭賀,敷衍似的客套一番。
緊接著就是另一個環節,有關於帝都道觀的名額分配。
“因為一些特殊原因,不得不把早該完結道觀名額放到今天進行,天色尚早,諸位不妨再留下做個見證。”
負責大會監督工作的老人站在高臺上發聲,蘊含修為之力的聲音傳遍每個角落。
宋玉直到這時纔出現,身邊還有其他人一起,包括自從昨天就沒見到的赤月仙子,劉神拳跟張神醫也都出現,幾人應該一直在一起。
“據我所知,道觀名額在一個月之前就已經塵埃落定,一些小道觀都被清除乾淨,原本就不該再有競爭一說。”
坐在陸長風身邊的一人站起,他身上的道袍與陸長風相同,明顯來自一個道觀。
在場很多人也感到迷惑不解,但分屬不同,有些事道聽途說,遠不知內中詳情。
宋玉正想說話,見監督者有話要說,便微笑讓開。
“此事發生在帝都管轄範圍之內,我這個管理者兼監察使就解釋一下吧。”
他緩緩說著:“道觀的競爭本來就沒有結束,當初只是輪到巡察最後一個道觀時,發生了些意外,此道觀的主人身份特殊,關乎重大,並不能以道觀現狀來定論存在價值,所以我特意稟告了上尊,徵得同意,才把最後的競爭放到今天。”
“這不僅是一次名額歸屬問題,同時也是未來道觀競爭的變革,今後道觀名額競爭將會發生改變,除了原本的個人修為定義外,額外多出一個條件,若是某道觀具備一定特點,包括但不限於可以福澤周邊民眾,對道門發展有益,或是能對同道中人帶來好處,令人稱讚,並且經過監察使證實,再由三位以上的化神強者投票,便可直接保留名額,當然,如果某道觀此後發生有害於道門之事,或墜入邪門歪道,都可以再被取代或抹除。”
“以上這些,皆是上尊的指令,不容有議。各位或有各組行職人員沒到場,此事也無需辨明真偽,不久後大家都會收到訊息。”
這番話猶如晴天霹靂,直接讓所有人愣了愣,反應過來後,現場一片譁然。
這突然多出的附加條件,對有些人來說是好事,但對原本具有絕對優勢的人而言,無疑是噩耗,變相增加了競爭的難度。
“上尊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
“或許是想讓競爭變得更激烈一些,畢竟現在很多人都在吃老本,一些新生道觀永無出頭之路。”
人人都在討論,有人臉色難看,有人興奮無比,還有一些冷眼旁觀,敏銳察覺到不一樣的味道。
“當然,該比的還是要比,競爭如約進行,與往常一樣分為武鬥與文鬥,武鬥一場贏者兩分,文鬥一場贏者一分,三分錄入評選,失敗統一不計分,現在請各家參與競爭的代表來抽籤吧。”
隨著監督者話音落下,不遠處幾個橫斷天都弟子合力抬著一張石桌走入演武場,石桌乃特製,可以遮蔽任何術法干擾。
在場修士神識強大,毋庸置疑,彼此就能監督,也不用擔心有人暗中動手腳。
“武鬥很好理解,這文鬥到底是什麼?”許知塵也走了過去,好奇比鬥內容。
剛到石桌跟前就聽到一聲冷哼,陸長風低沉的聲音傳來:“怪不得你們始終沉穩,原來有高人相助,真是可喜可賀!”
這話不是對許知塵說的,而是對旁邊那些前來參加大會的道觀主人。
“現在才知道嗎?這種訊息之前好像就被人傳開了,其實我們也很無奈啊。”有人笑了笑,瞥了眼陸長風手中的木籤,上面標著一個武字,意思不言而喻。
此人來自陰山的陰清觀,以個人修為而言,絕對是在場道觀中最強的那一批。
“是嗎?那你們現在也可以選擇武鬥,不用怕,到時我會好好關照一下你,大可放心,畢竟這麼多人看著,我會很認真的。”陸長風皮笑肉不笑說著。
那人搖搖頭:“等到我什麼時候將臉皮修煉的刀槍不入,再與你好好交流一下。”說著伸手就朝文斗的木籤摸去。
空氣微微扭動,似乎是石桌自帶的能力,彷彿水面掉入一粒米,蕩起漣漪。
交談中的眾人似若有所覺,轉頭看了眼這邊。
不知是不是錯覺,在即將觸碰到那些木籤時,那人本能的停下,視覺有些異樣,像是隔了一層透明水幕。
這難道就是石桌可以遮蔽別人動手腳的原因?
“你怎麼不選了?”陸長風見他停下,感覺有些奇怪。
陰清觀主人看他一眼,忽而一笑:“陸道友倒是閒情雅緻啊,還有心思看我選木籤?我好像又想通了,就選武鬥好了,滿足你的心願。”
說著不帶絲毫猶豫,伸手抓起一個武鬥的木籤。
見狀,陸長風眼中閃過一絲異色。
“哎呀,明明選的武鬥,怎麼又變成了文鬥?”對方看清手上的木籤,上面標著一個文字,頗覺遺憾的樣子:“看來天意如此啊,老天都讓我選文鬥。”
“呵呵,那你就好好表現吧。”陸長風笑聲有些僵硬,深深看他一眼,說完就轉身離開。
見他走遠,對方纔收起笑容冷冷道:“老傢伙給我玩陰的。”
隨著陸長風離開,那種視覺上的異樣也消失不見。
不過在場的也有懂哥解釋了剛纔的情況。
“米為百家食,最易通靈,常被拿來用於修煉法術,一粒米之術可生障眼,顛倒,迷惑,為最高深的障眼法,也是最難修煉大成的術法,與之相近撒豆成兵,修煉到極致,鬥米之術也可。”
許知塵發現這種法術有點意思,和其他神通有不一樣的體會。
如果沒猜錯的話,陸長風就是用了類似的障眼法對石桌做手腳。
但是這種法術的厲害之處就在於沒有痕跡可尋,不可能因此懲治陸長風。
“這老傢伙還真是有點本事。”望著陸長風遠去的背影,許知塵若有所思。
耽誤這會大家已選好比鬥內容,相繼審視一番後,紛紛離去。
讓許知塵有些意外的是,在這群人中還看到了一個熟人,杜英才。
似乎作為參賽者出場,手上拿著武鬥木籤。
杜英才也看到了許知塵,想起不久前的不愉快經歷,臉色一沉。
許知塵則壓根沒想理他,徑直回到座位上。
“陳道友!”
剛坐下沒多久,就聽到宋玉招呼他過去。
許知塵看到他身邊的幾個人頓時目光一亮,知道機會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