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許知塵被抓走了!
“她是我表姐。”蘇清清嫣然一笑:“表姐家裏是做藥材生意的,跟蘇家有合作,受邀來此,我也剛知道。”
“原來是表姐大人,失敬失敬。”許知塵呵呵一笑。
既然是蘇清清的親戚,倒也沒必要計較這些。
當然主要許麗屬於那種性格爽朗的女人,在她身上感覺不到惡意。
心想這蘇家興師動眾置辦一場生日宴,連生意夥伴都邀請,看樣子蘇文豔在蘇家很受寵愛。
“你倒是嘴甜,第一印象算你過了。”許麗笑眯眯,忍不住又想拍一手,卻被許知塵不著痕跡躲了過去。
這女人,他不禁有些汗顏。
蘇清清在旁偷笑,出宗門之前掌門特意叮囑在外面需要低調行事,對於許知塵的情況不宜聲張。
所以蘇清清沒有和幾人說過許知塵真正的身份。
現在許知塵對外介紹叫‘陳知序’,一位剛加入玄月宮不久的弟子。
不然亮出他的真實身份,在場這些人恐怕連他父親都要過來巴結吧,武王世孫那可是帝都最頂尖那批圈子裏的人物。
想當初得知許知塵的身份時,蘇清清嚇了一大跳。
不過印象中的武王世孫似乎平平無奇,甚至有些紈絝習性。
後面熟悉起來到已經習慣,而且這位世孫並不像傳聞中那般不堪。
“清清姐,你這個同門看起來也不怎麼樣啊。”蘇文豔略薄的嘴角輕挑,目光上下審視,語氣有些尖酸刻薄。
蘇清清微微皺眉:“文豔,今天是你的生日宴,陳知序是我的道侶,受我邀請而來,你應該表現出最基本的禮貌,我不想鬧得不歡而散。”
這話聽得許知塵愣了愣,敢情這位大小姐心裏都知道啊。
其實剛纔在門外被攔下的時候許知塵就想說了,當時一想這些都是別人的家事自己貿然挑撥算什麼樣子就沒說。
沒想到蘇清清心裏清楚得很。
兩人並不像表面看上去那麼和諧。
周陽像個悶葫蘆一樣沉默,許麗則是微笑看著許知塵,一臉高深莫測。
大家都是這塊區域的幾個家族子弟,一些事情心知肚明。
“我只是實話實說,誰讓你跟我搶英才哥?我早說過要在任何方面都贏過你,沒想到你現在自甘墮落。”
蘇文豔得勢不饒人,看了許知塵一眼,微微撇嘴:“就這見不得人的模樣你也敢帶過來?能和英才哥比嗎,你眼光真是越活越差了。”
女人真的很奇怪,一方面不希望自己看上的獵物被搶走,一方面又希望競爭對手跟自己站在同樣的高度。
許知塵面無表情,他算是看出來了,這姐妹兩人的矛盾還不小。
杜英才肯定是喜歡蘇清清的。
但這個蘇文豔又喜歡杜英才,因此結怨。
“你好像有大病。”許知塵緩緩開口,在對方愣神時繼續道:“不要拿我和那個蠢貨比,他不配。”
屬實沒想到這個斗篷人會說出這種話,大家都驚了。
連蘇清清都愣了愣,本來還想開口解釋,結果許知塵這話一說直接讓她把剛到嘴邊的話嚥了回去。
蘇文豔氣道:“你怎麼能罵人,懂不懂禮貌。”
“你不是好像,腦子是真有問題,一個上來侮辱別人的好意思說我沒禮貌。”許知塵詫異道。
“你纔不正常,你全家都不正常!!”連續被人說腦子有毛病蘇文豔徹底怒了,差點就想撲上來幸虧被旁邊的許麗及時攔住。
有些無語的望著這位斗篷人:“都別說了,你和一個女人計較什麼,文豔說話從小就這樣,其實並不是刻意針對你,你說是吧文豔。”
蘇文豔愣是一口氣沒緩過來,可這裏還在進行宴會,總不能真的大鬧起來。
臉色不愉掙開出許麗懷裏,狠狠瞪了許知塵一眼。
旁人見狀憋著笑,都知道許麗性格直率,蘇文豔有氣也無處發作,畢竟人家是蘇家的生意夥伴。
許知塵攤了攤手:“不過我倒覺得我家清清眼光挺好的,以前看不上那個杜英才是對的,以後肯定也不會看上。”
蘇清清聽了臉蛋一紅,心裏有些責怪許師弟瞎說話。
但在外人看來蘇清清這是害羞了。
“我不是在針對在座的諸位,而是如清清這般仙女一樣的人物,也只有我能勉強配得上了。”許知塵說道。
眾人嘴角抽抽,瞧瞧這說的是人話嗎,你能不能謙虛一點。
而且你這樣真的好嗎,蘇清清那可也是曾經內心驕傲的孔雀。
然而大家回頭卻發現蘇清清除了臉紅之外,居然沒有說話反駁。
甚至眼底還有一絲喜悅閃過。
別人說這話可能是吹牛,但蘇清清知道不是啊。
周陽假裝低頭扶眼鏡,不想讓自己扭曲的面龐被大家看見。
許麗點了點頭:“說的挺有道理,你可真不要臉。”
蘇清清莞爾一笑,環視眾人挽住許知塵胳膊對他眨眨眼:“許....序哥哥說的沒錯呀,表姐我跟你說他可厲害了,我還怕自己個頭太小配不上他的高大呢。”
“那不能,你可是能融化我的高大的。”許知塵笑道。
許麗在旁忍不住翻白眼,心想這傢伙有什麼好的,居然把表妹迷得五迷三道。
兩人旁若無人的打情罵俏,蘇文豔簡直肺都要氣炸了。
有心想反駁,可剛剛那番話把她都繞了進去,經過許知塵一說,頓時成了笑柄。
而且這個可惡的混蛋故意把蘇清清捧得那麼高,證明蘇清清沒看上杜英才的目光是對的。
但她怎麼願意承認,咽不下這口惡氣,譏諷道:
“說大話真不怕笑掉別人大牙,就憑你這沒教養的傢伙也配和杜公子相比,我......”
許知塵臉上笑容漸失,目光微冷打斷她:“你什麼?蘇小姐,別怪我沒提醒你,說別人沒教養之前,先看看自己德行。”
罵他可以,罵他的父母許知塵絕不答應。
人都有逆鱗,許知塵也不例外。
在場諸人,身份都是非富即貴,家財萬貫,其中蘇家屬於大頭,無數人想要巴結。
但這裏麵不包括許知塵。
不論是他現在的實力,還是那個從未發揮過實際作用但確實擁有的王族子弟身份,都不需要主動去做這些。
蘇文豔可以仗著家中財勢凌家很多人頭上耀武揚威,但她卻忘了對方還是貨真價實的修仙者。
如今許知塵修為已經快要進入巨靈境,放在偌大的帝都中這種修為的高手不少。
但論起真實戰力許知塵那是可以和巨靈脩士爭鋒的存在,戰績彪炳。
可以說獨一無二的,其眼神迸射的修為之力,哪裏是蘇文豔這種人可以直視的。
神威如獄!
只要他願意足以做到用眼神殺人。
觸及那雙眼神,蘇文豔打心底涌起一股徹骨寒意,身子直接僵在原地動彈不得。
“你.....”
周圍人不知發生什麼,卻也隱隱感受到許知塵身上細微的變化,如怒龍吐息,讓人不寒而慄,彷彿瞬間變了個人。
“序哥哥!”蘇清清嚇了一跳,倚在他身上弱弱喊了一聲。
她真怕許知塵不顧一切動手,擔心蘇家是一方面,另一方面還有掌門交代的事,可能會提前暴露許知塵的身份。
當然許知塵沒有這麼傻,單純就是嚇唬嚇唬這個小妞罷了。
適時收手,便沒再管蘇文豔。
這會兒周陽許麗等人再看許知塵的目光就變了,驚疑之餘夾雜敬畏。
他們又不是沒見過修士,但此人剛纔露出的那股氣息卻比以往見到任何一位修士都要恐怖。
大家族家中都有專門請修士供奉坐鎮,基本上一位結丹境的修士屬於標配,也是家族實力與地位的象徵。
平常就算築基修士都不常見,大多數散修也就煉氣期上下起伏。
結丹境絕對可以算得上一方大佬的存在了,到哪裏都會受人尊敬。
畢竟這個世界總歸還是普通群眾更多,超然勢力屬於少數。
可現在一比,她們發現完全不在一個層次,家中那些供奉的實力似乎比眼前這人差遠了。
這怎麼可能啊,從體態和剛纔的談話中對方明明還很年輕,可能都沒有他們年紀大。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
杜英才擺脫一幫酒友,剛走過來就看到這一幕,不禁感到奇怪。
蘇文豔被這話驚醒,彷彿看到救星撲了上去:“英才哥,他們......這對狗男女合起夥來欺負我!你快幫我教......”
“屢教不改!”許知塵屈指一彈,一道靈力倏地飛出。
蘇文豔悶哼一聲,下一刻驚恐的發現,自己居然張不開嘴了,只能嗚嗚不斷,頓時慌了。
“你在做什麼?!”杜英才起初驚愕,反應過來後,認出了許知塵的手段,卻也沒有過於慌亂。
這世上有仙人本就不是什麼秘密,普通百姓或許很少接觸,不過他這個層次的卻接觸過不少。
仙門中人平常很難見到,這裏包括那些散修,深居簡出,並非絕跡。
杜英才能一眼認出不奇怪。
“和你有什麼關係。”許知塵說道。
周圍人一聽是修仙者,那看過來的目光,頓時就變得不一樣了。
許麗、周陽等人神色各異。
杜英才掃了眼蘇文豔無助的樣子,臉色有些難看。
“你這麼做是不是過分了?”他說著冷哼一聲:“仙門中人不能對普通人出手,你範了戒條,不怕被懲罰嗎?”
見到許知塵無動於衷,杜英才冷笑:“這裏是帝都,要知道這世上不止你一個修仙者,不久前我也拜入仙門,我勸你趕快放開文豔,乖乖認錯。”
人群一陣譁然。
拜入仙門,那是多麼大的榮幸,無數人夢寐以求的好事,沒想到杜英才做到了。
可能是許知塵一穿越過來就是泡在仙門大宗之中,修士見得多了,實際上這纔是世人普遍的認知。
不然怎麼能顯得出仙門神秘與高大上呢。
“哦是嗎。”許知塵面無表情:“那你現在去報官。”
“小子,既然你這麼說,那就由我這個前輩來管管你吧。”
一道中氣十足的男音從旁邊響起,似有萬千雷霆在耳畔炸響,讓眾人腦中轟鳴,差點沒站穩。
真有帝都高手在場,不會這麼倒黴吧?
這聲音暗含強大的修為之力,具備這種威勢的人修為不會太低。
人群分開,一名身穿青葉紋飾道袍,八字鬍的中年男子越眾而出,氣勢卓然,眸中似有神雷閃爍,讓人不敢直視。
“師尊!”杜英才忙恭敬施禮,心中大定。
這位師尊可是廬州當地的一觀之主,修為高深莫測,對付一個許知塵,那還不是手到擒來。
“英才你做的不錯,不過修仙者就該有修仙者的規矩!”中年男子回過頭,上下審視看向許知塵。
“本座乃乾豐觀觀主陸長風,不知有沒有資格管你?”
許知塵微微眯眼,此人氣機隱晦深沉,竟然是個丹變境的修士。
難怪能成為一觀之主,除了頂尖那些宗門,類似的散修勢力在江湖上很多。
“就憑你?確定嗎。”雖然在這裏遇到一個丹變境修士有點意外,但許知塵今非昔比沒道理害怕對方,淡淡道。
陸長風不由得氣笑了:“口氣還不小,修仙者彼此之間相互監督,這是常識,你敢破壞規矩,那我見到自然要管。”
跟在陸長風身邊一起過來的,還有一位隱有威嚴之氣的中年男子,正是蘇家家主,蘇慶堂。
看到女兒受了如此大委屈,他心中怒火中燒。
對陸長風恭敬道:“還請陸道長為我女兒主持公道!”
甚至沒有去管旁邊的蘇清清,有點生氣,在他看來這大女兒都邀請的什麼人,竟然敢在宴會上動手,完全沒把他蘇家放在眼裏啊。
陸長風輕輕一揮手,先行解開了蘇文豔嘴上的禁制。
恢復正常後,蘇文豔滿眼怨恨:“我要殺了這個傢伙!一定要殺了這個傢伙!爹,你要為我做主!”
“陸道長,還請出手!”蘇慶堂一向疼愛這個女兒,呵護之極,眼下也怒不可遏。
“殺就免了。”陸長風眸光淡淡:“小子,你是自己跪下認錯,還是我親自動手?”
杜英才冷冷一笑:“我說過你贏不了我,有我師尊在此,還不快跪下認錯!”
“你們想做什麼!這是我帶來的客人。”
“對不起我沒想到會這樣......”蘇清清說完一臉愧疚對許知塵道歉。
此刻心裏已經十分後悔來參加這個生日宴,不然也不會給他帶來這麼大的麻煩。
“沒事。”許知塵輕輕拍了拍她,以示安慰,抬起頭對陸長風笑道:“你讓我跪就跪,那我豈不是很沒面子?”
他剛纔只是在考慮用什麼辦法回擊而已。
因為要考慮到此行身份的敏感問題,所以一些手段不能施展。
好在有一樣東西非常適合,不論是鬼麵劍客還是許知塵這個本人身份都沒用過。
長虹劍中寄宿的精怪紅魃,他覺得自己真是有先見之明,幸好沒把紅魃丟在其他地方。
用紅魃來處理這些人非常合適。
胸前微微傳來一陣涼意,似乎察覺到他的處境,紅魃已經迫不及待想要出現,這讓許知塵大感欣慰。
不過轉念一想,又覺不妥,因為紅魃算是他此行預留的底牌之一用在這裏也太浪費了。
“冥頑不靈!”
見到他還在嘴硬,陸長風冷哼大手一抬直接抓來。
聚氣化掌,老生常談的神通法術了。
許知塵動都沒動一下,同樣伸出五指隔空輕輕一握。
眾人只聽到空氣中傳來暴鳴,那乾豐觀的陸道長凝聚出的法力手掌轟然崩碎。
不僅如此,更有一股怪力橫衝直撞而去,直接將陸長風宛如秋風掃落葉般的掀飛,吐出血線摔在遠處,地板都被震裂一片。
周圍無數人慌忙遠離。
等反應過來時看向不遠處那道斗篷身影,陸長風目光滿是錯愕難明。
許知塵沒有施展全力,陸長風只是受了些輕傷。
而且這種力量下不會暴露許知塵原有的太多實力,就算後面有人盤查也不會懷疑什麼。
但僅僅如此,已然讓陸長風意識到了雙方的差距。
一招?
居然只用一招?!
大家都驚了。
更別說剛纔還在洋洋得意的杜英才,此時完全嚇傻了。
蘇家家主此刻到反應了過來,登時直覺一股寒意直衝腦際,這位大女兒究竟帶回來了怎樣的一個人?
本來還想過來幫忙的玄月宮弟子們,此時又退了回去,嗯忽然覺得自己這些人有點多餘。
堂堂一觀之主,散修界的老前輩竟然不是別人一合之敵,這豈能接受!
而且還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太丟臉了,陸長風感覺老臉實在掛不住,迅速起身說剛纔只是疏忽大意,重新再來。
剛纔因為許知塵是晚輩的緣故有所留手,這次不會了。
大家心想說不定真是這樣,杜英才蘇文豔等人似乎又看到了希望。
“陸觀主,請等一下。”
恰在此時,一道急急地聲音響起。
從人群外匆匆跑進來一白衣青年,相貌英俊不凡,相比杜英才,此人身上還多了一種超塵脫俗的氣質。
看到這邊沒打起來,青年男子頓鬆了口氣:“還好還好,趕上了。”
“宋玉?他怎麼會在這?”許知塵微微一愣。
來人竟然是以前在朝山宗見過幾麵的宋玉,當時還想巴結他來著。
不過朝山宗出事的那段時間宋玉剛好回家省親,也不知是不是提前得到訊息還是真的運氣倖免於難。
後來他才弄明白原來宋玉和蘇家是遠房表親,而且當初蘇家的生意之所以能和那些達官顯貴扯上關係,宋玉身後的平原侯府出力不小。
宋玉理好衣衫,笑道:“清清啊你怎麼回來也不提前和我說聲,還差點弄出這麼大亂子,剛纔我聽說這邊的情況還嚇了一跳。”
說完目光有些疑惑並帶著打量的眼神,審視蘇清清身旁的斗篷人。
故意將自己包裹如此嚴密,真是個怪胎。
他自然沒認出許知塵,從這點來說,冷思幽交給許知塵的偽裝工具還是挺不錯的。
事後經過蘇清清介紹兩人算是又重新認識了一遍。
對於這個神神秘秘的斗篷人,宋玉出奇的感興趣,並沒有因為怪異而刻意疏遠。
這點其實算是他在朝山宗進修後的結果。
眼界早已超過以前,對任何事情的接受程度都很大。
大家認識後又因為蘇清清的緣故,宋玉聊起來就沒有那麼生分了,有點自來熟。
而且在得知剛纔的戰鬥結果後,更是對這位神秘斗篷人愈發熱情,打心裏重視起來。
唯獨陸長風微微錯愕:“呃......宋公子,你們這是?”
人的名,樹的影,宋玉畢竟是一位侯爺的嫡子,身份不同小可,誰敢小覷?
即便宋玉修為不如他,也不敢怠慢,對方的背景,根本不是他陸長風能招惹的起的。
當他看到蘇清清和那個斗篷人和對方聊的甚歡的時候,心中隱隱有種不妙之感。
“陸觀主,幸好我來得及時,不然你可就要闖下大禍了。”
宋玉吁了口氣,接著說:“這位是玄月宮的弟子,你怎麼能動手呢。”
玄月宮弟子?!
陸長風抽了口冷氣,他知道蘇青青是玄月宮弟子,但沒想到她身邊這人竟然也是。
說好的玄月宮不再招收男弟子了呢?
再看向許知塵,陸長風這下算是沒了脾氣。
“咳,這個嘛,其實是個誤會。”陸長風一改態度,哈哈一笑:“我只是見這小......這位道友有緣,想與他探討探討一下哈哈。”
“不過陳道友既然認識宋公子,那這些自然就不用我來了,那個我剛想起來道觀裡的灶火還沒關,先行一步!”
說走就走,毫不拖沓像一陣風似的。
留下來也只有丟臉,他肯定不願再待在這裏了。
臨走之時,還不忘拽著臉色僵硬的杜英才一起,很快就消失在門口。
在場眾人面面相覷。
“爹!”蘇文豔心有不甘,眼瞅著局勢逆轉,許知塵不用再遭受處罰,她十分不願。
不過蘇慶堂還沒有被怒火衝昏頭,連宋玉都出來了他們蘇家可是要依靠人家生存的,忙用眼神嚴厲制止了蘇文豔。
本來宋玉的到來讓他很高興,現在也不知什麼心情。
許知塵這邊其實也沒多大心思和陸長風糾纏,宋玉出現的倒是時候。
畢竟他所有的戰力都是建立在強大的能力上面,而很大一部分都已經傳到了外界。
陸長風終歸是個丹變境修士,真打起來不動真格肯定不行。
“多謝了。”
宋玉忙客氣擺手:“哪裏的話,大家也算緣分相識,這次錯在文豔,還希望不要放在心上別和她一般計較。”
許知塵欣然應允。
看兩人說話,蘇慶堂一陣心驚肉跳,硬著頭皮:“宋小侯爺,剛纔的事是鄙人處理不周,實在抱歉讓你看笑話了。”
“你道歉的不該是我。”宋玉輕嘆,蘇家怎麼說也跟他們家有些淵源,還是要留點面子的。
知道這話意思,蘇慶堂又對許知塵躬身:“這位公子,小女唐突之處還望海涵,我願意補償,保您滿意。”
連最大的依仗陸道長都灰溜溜逃跑,蘇慶堂哪裏還敢有意見,心中憋屈,卻也只能低頭。
“算了。”許知塵搖了搖頭,瞥了眼面帶怨憤的蘇文豔。
下次要剋制了,這都叫什麼事。
生日宴依舊在繼續,剛纔的亂子過去後氛圍很快就恢復正軌。
畢竟這場宴會明面上是為蘇文豔慶生,實際上也有各方商人想要交流的意思。
後面還有很多表演,讓人意外的是出場亮相的還有妖族。
衆所周知,人族雖與妖族互融,但很多場合並不會特意邀請妖族。
不過蘇家旗下本來就有這種產業,也正常。
看得出來蘇家很有實力,宴會置辦得很隆重,原本今天會是圓滿落幕,只可惜生日宴女主人全程陰著臉。
玉柳莊園外。
“陳道友,那我們就武道大會再見了。”宋玉抱拳作揖:“屆時請你嚐嚐帝都美酒。”
往往這種大會需要提前籌備,地方來者都會出現在名單上,但需要先行報備。
當然,只是登記個大概的情況,畢竟要防止邪魔外道的滲入。
“可以,到時就麻煩你了。”許知塵淡笑道。
他忽然想到,或許能從宋玉這裏開啟一道缺口,說不定對方就知道朝山宗的一些訊息。
不過這些還需要從長計議,現在不適合問,以免引起對方懷疑。
誰也不知道宋玉真正的心思是好是壞,到時再把許知塵供出來就不妙了。
見他答應下來,宋玉表示很高興:“你跟清清是朋友,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清清到時你也來,別忘了。”
蘇清清笑著點頭說好的呢。
許麗跟在後麵,歪頭對蘇清清低聲說著:“沒想到你這個道侶還挺有人緣的,居然連宋玉都想和他認識,要不是咱倆有親戚關係,我都想跟你搶了。”
蘇清清輕呸了聲:“你想什麼呢,別亂打主意我警告你。”
“瞧你那護犢的樣,真當我稀罕啊。”許麗切的撇了撇嘴,滿是打趣意味。
往前走沒多遠,宋玉回頭看了眼,對許知塵低聲道:“在下說句冒昧的話,你和清清真的是道侶關係?當然不方便說不用說。”
“怎麼你也喜歡清清?”許知塵似有所悟。
宋玉訕笑道:“那倒不是,只不過原先我想把清清介紹給一位王族子弟的,可惜那人,唉不說這些了,先這樣說到時咱們再聚。”
宋玉搖了搖頭似乎想起什麼遺憾的事,也不多做解釋,正要離去。
“天衍真人算命,千年傳承,百無一失,字字真言,但有所求者,走過路過莫錯過,機不可失,凡有算錯分文不取!”
那吆喝的人聲音不算大,卻剛好能被許知塵幾人聽見,不禁好奇望去。
“這年頭真正的大師都在道觀待著,誰還會跑出來擺地攤?”許麗大感意外,面前就站著兩位仙門中人呢。
不過這其實算許麗想當然了,修仙的也並不是就會算卦。
卦象占卜一類的領域會牽扯到天機,一般的修士都不會去碰。
宋玉呵呵一笑:“你有所不知,真正的大師很少會去做這行,多有騙子冒充,洩露天機等同沾染因果,反而是這種民間算命師纔不當回事,只因他們無緣仙門,卻是想沾染都沒資格。”
許知塵哂笑,對於卦象的千變萬化,占卜吉凶並不稀奇。
畢竟他自己就掌握著一門補天術,還能定期給他提升預警能力呢。
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這個規矩,沒想到還能在這裏碰到同行。
也不知是不是玉柳莊園管理鬆懈,對不遠處席地而坐擺攤的算命師熟若無睹。
幾人沒當回事,剛從旁邊經過,就聽那算命老者再次開口。
“誒,這位小友,我觀你骨骼清奇,天資敏人,此乃大富大貴之相,不如讓老夫算上一算,保教你賓至如歸!”
幾人面色有些古怪。
來回看了下才發現那老道說的斗篷人‘陳知序’。
許知塵忍著笑,轉身看他:“這位大師,給我算命就不必了,我可是仙門中人,你確定還要給我看相麼。”
沒想到會遇到同行,老人臉上訕笑,似有尷尬:“小友這話就不對了,醫者難自醫,算命同樣如此,想必你也清楚?”
沒等許知塵回答,老人繼續說著:“唉,算了,看在同行的份上,老夫就免費送你一卦好了。”
說著直接拿起身前的龜甲搖動起來,只聽一陣銅錢碰撞音,稍傾,灑落在地。
“連生辰八字都不問,靠譜嗎?”蘇清清頗為好奇,滿臉狐疑。
許知塵搖頭失笑,別的不說,這算命師的吃飯家伙倒挺正規的,用的也是比較高深的六爻算卦。
那龜甲透著古樸之氣,因經常使用,邊角顯得光滑,看著有些年頭。
自稱天衍真人的算命師在地上撥弄了下銅錢,又抬頭打量了許知塵一陣,自信一笑。
“算出來了。”
“哦?那大師你倒說說。”
許知塵微笑,還從來沒有人給他算過命,要說好奇其實也有點。
斗篷帽子已經被摘下,當然許知塵的臉經過面具換了一副普通的面孔。
“你眉心有一團斑駁之氣,此為兇象,想必最近的遭遇過一番不好的事情,因為種種原因讓你險象環生,可能會有很多仇人出現,雖說事後轉陰為晴,卻始終難得其道,如那無根之萍。”
這話說的頗為高深,許麗跟蘇清清皆是一臉迷茫,連宋玉都感覺雲裡霧裏。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別人不明白,許知塵卻心神一震。
這不就是他在神魔界的遭遇麼?
這老道有點意思啊,居然真會看相,許知塵心裏狐疑不過臉上不動聲色。
“而依照這卦象上來看,你今日會遇到貴人,他會幫你解開心中疑惑,不過此事需逆來順受,萬不可反抗,否則將大難臨頭。”
原本許知塵還有些半信半疑,聽到後面這句話頓時笑了,怎麼貴人都跑出來。
雖說在神魔界確實遇到了不小的麻煩,導致最近這段時間許知塵都不敢去神魔界露面。
但這件事只能靠時間來解決,什麼樣的貴人能幫他抗衡正左兩道那麼多的高手啊。
想想都不可能好吧,連雲清舒冷思幽兩人都不可能。
“老道你也別唬我,這種套路我見過太多,你說的那個貴人其實就是你吧?”
說來說去,還是爲了錢,換做其他人聽到這些話,說不定還真被天衍真人嚇住。
“小友果然好眼力,實不相瞞,老道今日到此,就是專門為解救你而來!”天衍真人目光灼灼毫不隱晦承認,語出驚人。
“爲了我?”許知塵愣了下。
他忽然嗅到一絲不安的氣息。
這時,宋玉認真打量了天衍真人一會兒,似是認出什麼,面色大驚:“你是太陰教的青劍子!?”
不怪他現在才認出,畢竟類似這種人物極少出現在大眾視野,要不是早年一些記憶,也記不起來。
“很好,沒想到當今世上還有人能記得老夫,不過我勸你不要干預此事,否則別怪本座不講情面!”青劍子笑容一收,變得冷酷。
他爲了找到許知塵,可是費了不少功夫。
“太陰教?”許知塵心底涌起一股不妙,微微後退:“我與你又不認識,找我做什麼?”
青劍子笑吟吟看他:“這得問你自己啊,不瞞你說,本座已經等這個機會等了很久了。”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許知塵回頭看了眼宋玉,驚訝的發現對方面色鐵青,身體僵硬,似被施了定身術。
“他現在已經在幻鏡當中了。”
青劍子淡淡一笑,又指著其他幾人:“這些人也是,沒辦法啊,不這樣做皇室中的老傢伙可能會來煩我,至於你也不用擔心,本座確實是來解救於你,但這一切還需要你好好配合纔是。”
“我要是拒絕呢。”許知塵冷冷道,毫不猶豫抬手反抗。
“那就別怪老夫用強了!”
青劍子大手一揮,那寬大的袖袍在許知塵眼中無限放大,到了最後,竟是遮天蔽日,彷彿化作整個世界!
“化神境!!”
揮手成術。
揮手拘禁空間。
見到這一幕許知塵心裏瞬間想到一種可能,遍體冰涼。
為什麼會有化神境的修士找上他?已經來不及多想,許知塵只覺眼前一暗,天地顛倒,很快就失去意識。
.....
等到宋玉蘇清清等人好不容易掙脫幻境,發現‘陳知序’消失不見,那個老道也消失不見,地上乾乾淨淨的時候,就意識到糟了。
在後來詢問中蘇清清才瞭解到,這世上居然還有個太陰教,屬於仙門中的隱匿教派,且是一個十分可怕的邪道組織。
這個教派人數不多,但卻有著一位歲數極大的化神境老怪坐鎮。
這個老怪就是青劍子。
這下蘇清清真的急了,要是許知塵在她這裏出了意外,那還怎麼回去交代?
宋玉只能告訴她先不要著急,他這裏也會想辦法讓人去找找看。
當然,不能抱太大希望就是了。
一想到許知塵被那個古怪老人抓走,蘇清清心中充滿不安。
“青劍子居然出山了,而且他為什麼要抓陳知序?此事不同小可,我需要稟告父親才行。”
宋玉最後安慰了蘇清清一句,行色匆匆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