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枉為修士
隨著時間流逝,朝山宗和神霞殿的壓軸人物開始上場。
這些人基本全是結丹境,鬥法中不動則已,一動便如雷霆,異常激烈。
但朝山宗依舊處於頹勢。
主要之前輸太多場,後面出場的內門精英,必須要經受車輪戰,贏下更多勝場才行,對個人實力和續航能力都是極大考驗。
神霞殿和朝山宗鬥法規則非常簡單,誰勝場多誰就贏。
看到後面,許知塵已經有點索然無味。
總結出幾個鬥法要素,無非就是快準狠,以及修為優勢,神通優勢。
這幾點上神霞殿明顯屬於壓制者,功法可以凝聚出一道分身參與戰鬥,僅此就已經讓對戰的朝山宗弟子應接不暇。
“你是....許知塵?”
一道聲音打斷他的思緒。
轉頭看去,發現是個和他年紀差不多的青年,穿著內門白袍,似乎常年養尊處優,眉宇間有些許貴氣。
記憶中並沒有此人印象。
“我們認識?”
青年呵呵一笑。
“你可能不認識我,但我認識你,去年在帝都時,在下有幸見過世孫一次。”
聞言許知塵頓時失去興趣。
“哦。”
青年也不生氣,反而有些熱切。
“在下宋玉,家父平遠候,當然和世孫無法相比,不過前不久家中來信,聽說是世孫失蹤,帝都震動,沒想到是來了朝山宗。
這下好了,有幸和世孫成為同門,以後回去也可一起同行,對了,如果世孫在宗門有什麼需要幫忙,在下定當義不容辭。”
你有點熱情過分了,許知塵偏頭審視他,心底恍然。
這是想與他拉近關係?
這世間王朝並不弱,同樣屬於食物鏈頂端的存在,有修仙高手,和仙門勢力各執一方,算是井水不犯河水。
王朝貴族進入仙門勢力,也不存在什麼一躍龍門飛,頂多算是來進修。
玉瓊國甲子前立國,高手無數,威懾四方,而武王府就是其中佼佼者,不然也不會被封王。
這個宋玉日後必然繼承家中祖業,想借此和自己打好關係,情理之中。
因為武王,也就是許知塵的爺爺膝下只有兩個兒子。
二兒子早年受過傷一直無繼出,藥石無用。
大兒子就是他父親,只有自己一個獨子。
簡單點來說,日後這武王府必定會交給許知塵。
如此一座權實並存的王朝大山,不知讓多少人眼紅又眼熱。
“好意心領,不過我暫時不會回去。”
許知塵現在懷疑有人要對付自己,怎麼可能會回家,就算回去肯定也是有萬全之策才行。
再不濟,也得有自保能力。
“如此,打擾世孫了。”
宋玉略顯遲疑,最後只能點點頭退到一邊,時而回頭看一眼。
“都說武王世孫有點憨,且無靈根,他怎麼會成為內門弟子,怪哉....不過這種好機會放在眼前,我必須得把握住。”
心裏想著,宋玉並沒有被這次挫折打敗。
旁邊有人詢問:“宋師兄,那人誰啊,我看你好像很客氣?”
“你不認識。”宋玉搖搖頭,沒有過多解釋。
另一邊。
許知塵能感受到宋玉的目光,知道對方還不死心,但想想也沒在意。
現在生活都按照自己的規劃進行,不想因此被打擾。
不過這裏也不能待了,宋玉的目光太過火辣。
看到許知塵突然離開,宋玉猶豫了下,偷偷跟了上去,他想知道這位世孫住在哪裏,後面好可以去拜訪。
返回路上,許知塵突然被一道聲音叫住。
“那個誰,對,就是你,聽說你是朝山宗掌門弟子?現在我要你上來和我鬥法!”
許知塵左右看了下,指了指自己。
“你說我?”
那一身神霞殿紅衣的青年嘴角譏笑。
“怎麼,你不敢。”
剛纔朝山宗弟子攔住對方,證明身份的時候,他也在場,知曉眼前這個小子是朝山宗掌門親傳弟子,身份不簡單。
偏偏對方只有煉氣修為。
這就很喜人。
只要把此人拉上臺擊敗,不說榮譽和風頭,光對朝山宗士氣就是一次重大打擊。
他非常喜歡那種把光鮮亮麗的人踩在腳下,享受萬衆矚目的視線。
聽到這話,剛剛下臺的朝山宗弟子還有些疑惑。
但周圍一些弟子已經臉色大變。
尤其其中一位內門師兄,心裏極度懊悔,後悔之前不該當眾逼問出許知塵的身份。
這下好了,成了活靶子。
鬥法都是築基修士,這位掌門親傳弟子卻只有煉氣修為。
想想對方被擊敗後,神霞殿弟子大肆宣揚的場景,眾人就不寒而慄。
當然更多還是對許知塵怨憤。
你說你好好的待在山上修煉不好嗎?這鬥法和你又沒關係,瞎跑出來招人嫌。
這種情況下,他們更希望許知塵拒絕。
當然拒絕肯定也會被對方藉機嘲諷,但一個人丟臉,總好過全宗一起丟臉。
宋玉跟在後面目睹一切,震驚這位世孫竟是掌門親傳弟子,但眼下明顯遇到麻煩,知道自己表現的機會來了。
連忙走上前,低聲道:“世孫,這人交給我處理,你不用擔心。”
“你什麼修為?”
“在下不才,剛突破結丹初期。”
許知塵點點頭,想了下,笑道:“謝謝了,不過對付這個人,還不需要幫忙。”
“這...好吧。”見對方態度堅決,宋玉也不好強求。
心裏則想著等下萬一發生不測再出手,絕不能讓這位世孫發生意外,既能展現出自己的態度,還能讓對方欠自己一個人情。
眾人都懂的道理,許知塵也不例外。
這個神霞殿弟子分明把他當成了出名墊腳石。
“你一個築基修士,對煉氣修士發起挑戰,臉真夠大的。”
神霞殿弟子瞥了眼宋玉,不以為意,呵呵一笑:
“你怕了?沒關係,反正都是鬥法,我會讓著你,不用分身,只要你能在我手下撐過一刻鐘,就算你贏。”
許知塵面無表情。
“我怕你骨頭不夠硬。”
神霞殿弟子臉色一冷。
“少說廢話,就問你敢不敢。”
許知塵縱身一躍,落在演武臺上。
見狀,神霞殿弟子由衷開心,但臺下朝山宗弟子急了。
“許知塵,你別胡鬧!”
“對啊,這是鬥法,要見真章的。”
“對方是築基修士,你鐵打不過的。”
一時間群情洶涌。
震驚於許知塵的膽大,但又著急等下大庭廣眾下丟臉,心裏只盼許知塵趕緊識趣拒絕。
甚至這邊動靜都引起通天柱上的眾長老注意。
“閉嘴!”
許知塵回頭冷視這群人:
“爾等畏畏縮縮,便如豬犬,只知別人強大,只知一味退縮,只知私下抱怨,卻無知修仙一途,當是長夜無燈而行,激流無橋而渡,縱險何妨,破了便是,當有無懼之心,你們枉為修士。”
一通話說下來,滿場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