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厲爵回頭看向房間裡，指了指浴室。

    “那裏邊晾著的，還有鏡子前面那些瓶瓶罐罐，耳釘項鍊的，你確定讓他們幫你收拾？”

    女孩子的私人物品，男人都不一定能認得全，更何況，還有蝴蝶結和小蕾絲邊什麼的，平時穿在裡面看不見，這時候還是不要曝光審美了。

    “我還是自己來吧，晚飯記得等我！”

    時錦隨手關了門開始收拾，而馬致遠則是坐到席厲爵身邊一臉壞笑的開口提醒。

    “哥，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我們倆不方便，你還不進去幫忙？多瞭解一下小嫂子的喜好，方便以後準備更多驚喜。”

    說著，馬致遠雙手做了個奇怪的手勢，席厲爵抬手就是一巴掌不輕不重的落在馬致遠後腦。

    “上次理髮把腦子給剪掉了？跟你說過我和她只有利益關係，只有逢場作戲，沒有驚喜。”

    也不知是因為顧及時錦的感受還是其他什麼原因，他說話的聲音比平時低了一些。

    馬致遠沒敢再說什麼，推了席誠一塊回房睡覺。

    房間裡一聲異響，席厲爵下意識過去開門。

    “笨手笨腳的，又把什麼摔了？”

    “卸妝水，還好是個塑膠瓶，不然得是一地的玻璃碴。這個香薰的味道很好聞，就是揮發之後，特殊工藝製作的字母也跟著消失了，你知道它叫什麼名字嗎？”

    時錦看著玻璃瓶上只剩半截的一串字母，湊到席厲爵眼前。席厲爵臉上的笑意越發意味深長，俯身把時錦堵在床頭。

    “你體會一下，就知道了。”

    那是一個從未體會過的深長而激烈的吻，當天晚上她沒機會思考這些，直到次日一早準備離開時，她才反應過來。那香薰的名字大概叫做：Frenchkiss。

    下次一定不能再問這麼危險的問題了……

    回到家後，時錦坐在沙發上用平板翻看著學校內的論壇，另一隻手悄悄揉著後腰，直到馬致遠拿手機湊到席厲爵跟前開口彙報。

    “哥，張虹我已經搞定了，今天就去她家，到時候只需要查一下張康家裏的電腦就一切都清楚了。”

    “小狐狸，想好怎麼報復沒有？我順手幫你完成？”

    馬致遠的目光轉向時錦，目光瞥向放在矮桌上準備張虹的毛毛熊。

    這麼大一個東西，想做手腳太容易了，不過怎麼做才最嚇人呢？時錦單手撐著下巴輕輕搖頭。

    “暫時還沒有什麼好想法。”

    “那就以眼還眼。”

    席厲爵放下手裏的茶杯開口吩咐道。

    “Money，以網路電話偽造國外來電，在明晚零點打電話給張虹，接通後播放黑色童話奏鳴曲節選三十秒。無論是否接通，每隔一分鐘撥打一次，連續一小時。”

    論手段，還得是席厲爵。

    連著打六十個電話，也就小錢錢是個AI不會累，換做是正常人，估計也沒有耐心去做這種事。

    時錦默默給席厲爵點了個贊，抬眼看向馬致遠。

    “就按咱們席總的意思來！不過不能只打一天，連著打一週！”

    張虹的家剛好就在顧澄家對面，這種對戶的中檔小區樓和樓之間距離不算太遠，爲了觀察馬致遠和張虹之間發生的事情，還有張虹會被那奏鳴曲嚇成怎麼樣子，時錦直接趕在馬致遠離開前悄悄和席厲爵報備。

    “我打算去顧澄家住幾天，大概三五天。”

    “在遊輪上那一次，我沒控制好力道，太疼了？”

    脫口而出的合理理由讓時錦頓時紅了臉頰，別過頭去假裝擺弄手機，支支吾吾回答。

    “這也算是原因之一，還因為我想看看張虹是怎麼被嚇到的，看不到實在是不甘心。一會兒我直接跟大戲精一起走，行李都是現成的，不用收拾，到時候返校也方便。”

    席厲爵差點忘記，距離時錦返校只剩下幾天時間，恢復了正常作息，就只能每週末見一次了。

    明明正合適的頻率，他卻有些不滿足。伸出手把她攬進懷裏，吻上她脖頸。

    “批准，不過我也要求每天視訊通話，時間……就定在睡前吧。”

    睡前影片電話，男人的小把戲罷了。

    當晚，顧澄家。

    對於顧澄可以一個人住一個的大房子，時錦別提多羨慕了，不過看到顧澄一家三口的合照依舊擺在客廳最顯眼的位置，時錦還是有些擔心。

    “橙子，這個照片不是收起來了嗎？怎麼又擺出來？”

    “因為，從我記事起它就放在那，只要這張全家福還在，我就覺得他們一直都在我身邊。你不用擔心，我已經想清楚了，不會像之前那樣喪的。我知道，他們一定希望我好好活著，越來越強大。”

    這些說辭，顧澄都已經唸叨好幾年，只有時錦知道，她是忘不掉的。

    難得一家三口約好了出去遊玩，卻出了車禍，才滿了十二歲的顧澄滿懷期待的等在路口，卻是親眼目睹自己父母的那輛車被一輛貨車撞上。

    後來的好幾年，顧澄都不會從那條路走。

    時錦伸手抱住顧澄，低聲寬慰著。

    “只是嘴上說說可不行，我們還要努力去做。橙子，你答應我，開學之後要試著去交朋友，多說話。男朋友什麼的不要就不要，但是你要有自己的生活圈子才行，你看，你的手機列表裡還不到十個人，萬一哪天你有急事，找不到我怎麼辦？”

    “我知道，上學期我已經在試著多說話了，你得多給我一點時間才行。”

    兩個小姑娘在主臥的大床上聊了好一會兒，時錦看時間差不多，回到次臥後直接把望遠鏡對準了對面，給馬致遠發了微信過去。

    “窗簾給我留個縫，我要看。”

    “你說你一個才成年的小姑娘，怎麼有這種愛好？”

    “我的事你少管，不留縫我就僱一個孕婦去找席厲爵告狀，說你不要她了。”

    “你贏了。”

    很快，對面的窗簾被留了一個縫隙，其他的位置雖然有窗簾遮擋，但那種白沙簾是遮不住什麼的。

    時錦斜倚在床頭欣賞著對面的進度，比追劇還期待。誰知道馬致遠還是個真君子，把張虹灌醉了抱回房竟然什麼都沒做，直奔另一個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