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纔沒哭呢,是太冷了
經過長達十幾分鐘的調查,席誠那邊得出的結論依舊模糊。
“席總,十幾年前的技術還不像現在這樣先進,那個時候很多人的出生日期和身份都未必是真的。關於過往的資訊也根本查不到,陸家兩兄弟當年就讀的學校都已經因為城市整體規劃遷到另一個新址。目前看來,當年老陸總和妻子是在國外結婚,十四年前老陸總的父親去世,夫妻二人帶著陸家兄弟回國,接手產業,定居生活。”
陸家在醫藥領域一直是國內首屈一指的,二十年前就開始研發臨床器材和各種藥劑,而後隨著科技發展和進步,開始攻克生物製藥領域,近五十年來從未出過任何差錯。
就連外界也一直都說陸家家風嚴謹,是難得的良心企業。
眼下,老陸總和妻子深居淺出,膝下兩兄弟一個繼承家業一個成為明星,簡直就是人生贏家。
而在席厲爵看來,他們都活的太累了。
“我知道了,這件事不用繼續調查,你最近也辛苦了,給你放一週的假,沒事多和馬致遠一塊出去玩玩,還不到三十歲的人,活的還沒有我爺爺充實。”
電話另一端傳來一聲輕笑,顯得極為無奈。
“席總就別笑話我了,我這真的是平時做駭客做保鏢太累,沒事的時候就想在家種種花草睡睡大覺。今年過年我一定回去,一定給爺爺帶禮物,我還有事,就先掛了。”
這一屆的兄弟,真是不好帶……
次日一早,陸正耀的私人住所外。
時錦戴著口罩藏在一棵大樹後,偷偷打電話聯絡了馬致遠。
“大戲精,你確定就是這嗎?外邊看著挺不起眼的,不像是大明星住的地方啊。”
“大隱隱於市,越是不起眼的地方就越有貓膩。這地方可是我混進陸正耀粉絲群,從私人論壇打聽到的訊息,是陸正耀去年十一月才搬過來的,應該沒錯。說起來這些大明星也是活的夠累的,被私生飯追的一年搬了四五次家,都不敢跟家裏人住一起。”
凡事都是要有所取捨的,陸正耀掙著普通人望塵莫及的鉅款,就必然要承受這些糟心事。
時錦抬頭看了看二樓遮擋嚴實的窗簾,結束通話電話直接按響了門鈴。
不出所料,開門的正是之前的那位經紀人,林悅。
林悅也知道上回是自己冤枉了時錦,雖說還不知道她的身份,堵在門口完全不給人看到房間內部陳設的機會,但比起之前,說話還是客氣了不少。
“是你啊,又來做什麼?這是正耀的私人住所,不接受訪客。”
“我這次來是正事,先前工作人員說會給我工資的,昨天我演的那麼好,你們一分錢都不給,這就不大合適了吧?”
爲了證明自己所說的話,時錦亮出微信的轉賬介面算作給林悅檢查,一週內沒有任何交易記錄。
這邊林悅也詫異了好一會兒,把自己手機上的轉賬介面給時錦看。
“這個四季不是你麼?之前聯絡的時候都是節目組那邊交接的,我每天陪著正耀趕行程很忙的,之前根本沒見過真人。”
“您可以自己對比一下,看看她朋友圈的照片什麼的。不管節目組之前找的是誰,昨天上臺的是我,答應了給工資就要兌現承諾,我相信姐姐你應該懂得這個道理。”
這邊林悅開始翻閱四季的朋友圈,將時錦關在門外,又轉悠到陽臺打電話確認,時錦安安靜靜在一邊等待,一陣風直接把沒關嚴實的門直接吹開,房間內的陸正耀被冷風吹的打了個噴嚏。
過來關門時,正和時錦打了個照面。
“是你?”
“陸正耀,你是不是被領養的?你手鍊上的小星星,是不是一個四歲的小女孩送給你的?是哪個孤兒院?還有橘貓玩偶,小時候你說過,長大要把那隻橘貓的樣子做成玩偶,睡覺也能抱著!”
時間有限,時錦問話的語速很快,聽得陸正耀為之一愣,回答的磕磕絆絆。
“我?我從小在家裏長大,有父母和哥哥,怎麼會是被領養的?這個小星星,的確是小時候一個小朋友送給我的,但具體是誰,我早就已經記不起來了。還保留著只是因為那一年我第一次拍廣告,覺得很有意義。”
時錦正打算繼續追問,林悅頓時快步走來,把時錦和陸正耀隔開,推著陸正耀回到房間裡去,一臉警惕的看向時錦。
“誰讓你和他說話的?還真是追星追到瘋……沒有留聯繫方式吧?拍照也不行。我和節目組那邊核實過,的確是弄錯人了,你的工資一萬塊,我現在轉給你。”
似乎是爲了儘快結束這一次見面,林悅掃碼轉賬後直接把時錦關在門外。
時錦伸手暖了暖凍得發疼的耳朵,轉身往回走,只覺得記憶裡的一切都像是她自己的一場夢。
難不成是因為前世的一切在今生都有所改變嗎?明明就是在孤兒院認識的,為什麼他完全是陸家人的長相,完全不記得孤兒院呢。
走著走著,時錦忽然發現自己走到一個完全不認識的地方來,手機導航似乎也定位不準,她竟然怎麼都繞不出這個別墅區。
這種大冷天也沒有個人可以問路,還是……找人吧。
時錦吸吸鼻子開啟通訊錄,在“大戲精”三個字上停了一會兒,還是點上了“X先生”。
“喂,席老師,我好像走丟了,你現在有時間來找我一下嗎?”
“這麼大個人還能走丟,拍下你附近的照片發給我,找個暖和地方等我。”
席厲爵沒有結束通話電話,時錦還能聽到他那邊傳來的細微聲音,和語音吩咐Money的指令,拍過照片後,直接把手機揣進兜裡,改用耳機接聽,而席厲爵也因此聽到一些類似抽泣的聲音。
心想這小姑娘到底還是年紀小,遇見什麼事都要哭一哭。
還好,他有之前哄席禎的經驗。
“別哭了,位置離得不算太遠,半小時我就能到,害怕的話就跟我說說話。”
溫柔的聲音帶著無奈,聽得時錦心裏軟成一片。
“我纔沒哭呢,是太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