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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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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是我不想見你

    這語氣,好像白得了二十幾個女人還委屈他了一樣。

    時錦看向馬致遠的眼神瞬間變得嫌棄,隨後又追問一句。

    “那你當時幹嘛說我是你女朋友?”

    “當然是因為這樣說,別人就不會惦記你了!張康他們那路貨色,見個女孩兒就往腿上腰上摸的,說是女朋友方便保護你嘛,而且你畫上那大濃妝,誰還認得出來。”

    說起來,好像也的確是這樣。時錦回頭看向席厲爵,忍不住開口問道。

    “那……二十幾個女友都是你的桃花,就心甘情願的跟了馬致遠,你不過問後續嗎?”

    席厲爵倒了杯熱牛奶,面無表情的回答。

    “不感興趣,只要那二十幾位沒大著肚子來找馬致遠負責就好。都是成年人,對自己的行為負責任是基本道德。”

    “那信守承諾,應該也是基本道德吧?”

    這邊席厲爵才坐下,從樓上忽然走下來一位和席厲爵一樣有著金色瞳孔,髮色淺棕的中年女人,五官看起來和席厲爵有幾分相似,就連面無表情的模樣也都是一模一樣。

    時錦一時看愣了,她之前上樓直接回的自己房間,根本沒發現還有一個人。看情況,她應該是席厲爵的生母?

    就在時錦準備打招呼的時候,馬致遠朝她使了個眼色,微微搖頭,而後直接告辭離開。

    席厲爵沒有抬頭看那中年女人,只是把手裏的熱牛奶交給時錦,低聲說道。

    “這沒有你的事了,先回房去,等會兒無論聽見什麼都別出來。”

    這話,似乎有點奇怪?時錦一時沒反應過來,卻被席厲爵動作強硬的推著肩膀挪動位置。

    在時錦回房後,中年女人冷笑著看向席厲爵,開口問道。

    “剛纔那小姑娘是你女朋友?成年了嗎?你和你爸爸還真是一樣,都喜歡這種乖巧順從的女學生……”

    “周優,你有事說事,沒事請離開。”

    語氣冷硬,神色淡淡,兩人相處時完全沒有母子之間該有的模樣。

    周優一臉不耐煩的從包裡抽出一張什麼東西摔在桌上,開口就是滿滿的怨氣。

    “這是什麼意思?五百萬,還寫著席氏,印著席氏的徽記,是席臨對我的愧疚,還是你對我的要求?你都已經這麼大一個人了,還需要母親嗎?你是不是非得讓我身邊的人都知道,我和席臨之間還有一個你!我已經有新的家庭,我不想再回憶這些了!”

    面對周優的質問,席厲爵依舊淡然,彷彿是開口陳述著什麼和他無關的事情。

    “席臨現在是植物人,在床上躺了將近六年,不會給你寄錢,我也沒有。”

    “那你告訴我,還能是誰!我猜都不用猜,一定是你,你不是從很小就想知道我在哪嗎?席臨和我提過無數次,你想見我,但是我不想見你,你明白嗎!”

    明明還沒有說什麼,她就已經開始歇斯底里,席厲爵顯得有些不耐煩,但卻並沒有理會她的問話。

    “你最好冷靜一點。我知道在那件事上席臨做的不好,但事情已經過去二十四年,你都已經四十三歲了,爲了那些往事糾纏,真的很沒意思。”

    人與人是不同的,有的人看重利益,只要能過有錢人的日子,她願意付出一切代價。

    但……總有人更看重利益之外的東西。

    周優,就是這樣的人。

    “沒意思……我在風華正茂的時候遇到席臨,滿心歡喜的想和他在一起,他是怎麼對我的呢,知道我想去國外進修,僅僅用了一點手段就攪黃了我的入學資格,用你把我綁在他身邊。我以為生下你就會好了,可他的父母還在逼我,讓我留在家裏給你餵奶,你就像是一個怪物,想要把我吸乾的怪物!”

    他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完整的講述,即便如此,被自己的母親形容為怪物,席厲爵還是無法接受。

    “周優,你夠了。”

    “還不夠!你知道嗎,我偷跑到國外,你的爺爺奶奶就把我綁回來,他們以為我瘋了,把我送進訓練中心強制接受什麼母愛教育,無所不用其極的折騰了我五年。我原本可以是最優秀的舞者,可是等我離開那個鬼地方的時候,我已經過了年紀。我現在有自己的家,有丈夫,有女兒,我不想他們知道這些事情的存在!”

    這一切對於周優來說就像是噩夢,當初她有多憧憬和席臨在一起的日子,現在就有多恨。

    席家,毀了她的半生。

    而席厲爵,又何嘗不是被辜負了半生呢?

    深吸一口氣,席厲爵站起身對上週優的目光。

    “你再想隱瞞,我也還是存在的。錢的確是我寄過去的,是我的朋友說你做生意遇到困難,我只是想……”

    話沒說完,一個玻璃杯直直朝著他的頭砸過去,席厲爵的額角頓時有血跡滴落。

    他看著周優氣憤到發顫的身子,見到血跡時不可思議的表情,笑的苦澀。

    “我明白了,你不想任何人知道你和我的關係,也不接受我的幫助。你走吧,不用這麼看著我,我命硬,死不了。”

    兩人彼此沉默了幾分鐘後,周優戴好墨鏡和口罩轉身離開,席厲爵站在原地,只覺得頭昏腦漲,隨手把涼水壺裏的水全部澆到頭上,發紅的眼角合着滑落的血水,也看不出他是不是哭了。

    時錦折返回房間拿了自己的毛巾,跑到他身邊幫忙擦著頭髮,撩起他的墨發檢視額角的傷口。

    “還好,傷口不大,不過這個位置很危險……你給自己倒涼水乾什麼?身上都溼透了,現在有什麼不舒服嗎?比如頭暈之類的?嗯……還能站穩,應該不暈,我拿碘酒幫你擦一下。”

    現在的席厲爵就像是一個沒有自主意識的提線木偶,不回答時錦的問話,也沒有什麼反應。時錦拉著他在沙發坐下,正動手處理傷口,卻被席厲爵一把抱進懷裏。

    碘酒和棉籤掉了一地,時錦想著撿起來,卻被席厲爵抱得更緊。

    “別動。”

    依舊深沉的聲線有些沙啞,時錦知道他心裏一定不好受,卻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只是伸手回抱著他,靜默的陪伴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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