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山雨欲來
韓歷委屈的很:“姐夫,要不是你告訴姐姐,我能被打的這麼慘啊。”
這傢伙剛進門的時候,顧玄就知道了他的來意。
不過是想借機過來賣個慘,好從他手中騙一些銀子過去。
有這麼一個敗家子兒,要是鎮北王泉下有知的話,恐怕棺材板都壓不住了。
顧玄擺了擺手。
“就算本王不說,你以為你姐姐就不知道嗎?本王如此英明神武,是一個謙謙君子,豈會買這些小人書?”
韓歷撅著腚,趴在桌子上。
不是他不想坐,而是坐不了啊,他那月半都快給打成十六瓣了。
八月十五的月亮都沒他的圓潤。
“姐夫,你還謙謙君子,那些書你在馬車上可全都看過啊,看的比我還起勁呢。”
“哼,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講啊,你要敢多說一句,本王就把你姐喊來。”
“喏,看在你是本王小舅子的份上,這就當零花錢了,拿去花吧。”
顧玄把一錠銀子遞給了韓歷。
韓歷美滋滋的接過銀子揣在了懷裏。
“還是姐夫好啊,不過才一錠銀子,也太少了吧。”
“你不要啊?不要還給我。”
“要要要……”
得了好處之後,韓歷也就不在糾纏。
顧玄讓孫破虜送他回去,小院之中很快有恢復了平靜。
喝著茶水,顧玄陷入到了一種玄之又玄的狀態之中。
此刻他感覺自己就好像是黃藥師本師一樣,手中捏著紙團,嗖一聲彈了出去。
噌……
隨著一陣細微的聲音響起,那紙團射出小院,在院子外面的一顆大樹上打出了一個深坑。
韓清兒剛好走到門外,那紙團幾乎是擦著她的身子彈過去的,讓她嚇出一身冷汗。
顧玄此刻也聽到了韓清兒的腳步聲,站了起來。
“娘子,今天怎麼有空找我?”
韓清兒半天才平靜下來。
“你剛纔練的什麼武功?”
“武功?娘子你看錯了吧,我哪會武功啊。”
看顧玄打哈哈的樣子,韓清兒又想起了他那句:上無不智,臣無至賢。功歸上,罪歸己。戒惕弗棄,智勇弗顯。
這傢伙到底還藏著多少驚人的秘密啊。
顧玄不願說,韓清兒也就不再追問了,直接說出了自己此來的目的。
“你可知道,你從皇城司離開之後,要殺你的是何人?”
顧玄搖頭:“為夫也不清楚,可能是有人嫉妒為夫的帥氣吧。”
韓清兒:“……”
見過自戀的,還沒見過這麼自戀的。
氣鼓鼓了半響,她才繼續說道:“我沒跟你開玩笑。”
“這些年我一直暗中追查,當年羅剎國一戰,除了武朝跟羅剎國的軍士之外,還一支特殊的軍隊參與其中。”
“這支軍隊很是神秘,據說見過的人全都已經死了。”
顧玄看向韓清兒,沒想到這個女人也比自己想象的要厲害不少,竟然還能查出這樣的辛秘來。
她說的這支神秘軍隊,會不會就是聖殞門的人?
“看來娘子還知道很多秘密呢。”
韓清兒說道:“這事跟我父王的死有關,我一直就不曾放棄調查,當然,今天我來找你是因為另外一個原因。”
顧玄眼中閃過一道精光,給韓清兒倒上一杯茶。
“娘子,先喝點水潤潤嗓子。”
小院中。
韓清兒坐在顧玄對面,這還是他們夫妻兩成親以後,第一次如此正式的會晤。
“不知道娘子所謂何事?”
韓清兒說道:“這件事跟你有關,今日朝會之時,兵部尚書連同幾位兵馬元帥向武皇提出,西域邊陲不可一日無統兵將領,請求重新任命平西王。”
“今晚入宮,你自己小心處理。”
重新任命平西王?
因為我入贅了郡主府,他們剛好順勢褫奪我世襲罔替的爵位?
想當年父王為武朝開疆拓土,殺的敵國聞風喪膽,想不到他才離世短短數年,就已經有人開始覬覦平西王的爵位了。
顧玄也知道,一朝天子一朝臣。
不過,事情結果到底如何,還是要看武皇的旨意。
“娘子不必擔心,船到橋頭自然直,一切等本王今晚入宮再說。”
韓清兒還是一臉憂愁。
“這件事在我們大婚之前就已經有了苗頭,一切都是武皇安排好的。”
“你我成婚對武皇來說是一石二鳥之計,一來可以乘機奪取我鎮北軍的兵權,二來也可以褫奪你我二人的爵位。”
“我選擇了你也不過是爲了堵住陛下的口,只是現在大遼在北虎視眈眈武皇一時間拿我沒辦法。”
“所以,現在一切火力就都集中到你身上了。”
顧玄笑道:“娘子,放心吧,為夫有種預感,或許這次陛下會站在我們這邊。”
“這一切不過是有心人從中挑撥而已。”
“大不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韓清兒點頭,之後慢慢站了起來,水袖輕拂盈盈一禮。
“如此,我就先走了,你自己心中有數就行。”
顧玄突然拉住了韓清兒。
“娘子,看來你對為夫也不是全無情誼,上次在鴻臚寺你救我線上先,現在又如此擔憂為夫。”
“莫不如就順從了自己的本心,待為夫從宮中凱旋歸來,咱兩一起探討一下人生大事可好?”
韓清兒臉色微紅,似乎是想起了今日收繳的書中內容。
沒錯,她之前好奇,偷偷開啟看了幾眼。
“呸,就你這體格,我可不想你死在婚房之中。”
顧玄:“……”
本王這身體怎麼了?
本王也很厲害的好嗎?
而且,天地萬物都講究陰陽平衡,咱兩水乳交融,如同魚遇水,本王的身子說不定就好了呢。
韓清兒逃離小院之後,剛好遇到孫破虜從韓歷的院子回來,跟她錯身而過。
孫破虜進入小院,撓著腦袋,有些古怪的對顧玄問道:“大哥,剛纔我遇見嫂子,她臉紅的可怕,是不是生病了?”
顧玄給了孫破虜一個栗子。
“大人的事小孩子別管,你嫂子可能只是跑的太急了。”
孫破虜還是滿臉狐疑的表情,搖著腦袋。
古怪,實在是古怪。
只是哪兒古怪,他卻說不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