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鬼鳧國
陳國戰艦沒有追擊。
蒲公英飛舟隱藏在雲朵中。白絨花沒有避諱,當著方白的麵檢視腳底的傷情。她把受傷的腳恢復了原形,變成一隻巴掌大的毛絨絨的兔腳。
這腳連線到一個美女腿上,看著非常違和。但是毛絨絨的,看著又非常可愛,就像有人看到貓咪就忍不住想要摸一下,方白也非常想摸一下。
不過這隻腳受了傷,有血珠順著毛滴下。
白絨花看了看,又把它變成了人腳。腳心處已經變成紫色腫了起來,還有血珠不斷的滲出來。她這一下吃的暗虧不小。
修煉到了一定程度,修煉者的身體奔著完美去的。白絨花的這隻腳也不例外。
強忍著多看兩眼的衝動,方白挪開了眼光。沒有別的意思,純粹就是欣賞。
“我一點都不喜歡人。貪婪自大還虛偽,我真不知道你為什麼還要和他們混在一起。”
方白回過頭看著她,很認真的解釋,
“你說的只是一部分人。大部分還是好的。”
對他的話,白絨花並不相信,
“切!人族的虛偽那一套你也學會了。比如現在,你就很虛偽!”
方白不服氣,
“我哪裏虛偽了?”
白絨花把腳伸到他面前,
“好看不?”
他嚥了一口唾沫,眼神躲開伸到自己面前腳,有點無奈的說,
“好看!”
“嗯,我自己也覺得好看。好看你怎麼不多看兩眼?我又沒說不讓你看,你為什麼不多看兩眼?”
他還是忍不住瞄了幾眼,白絨花的腳已經正常,更加完美。但是他很無奈,和一個不懂的人族禮數的妖族,怎麼解釋禮貌這個事兒?
飛舟外面,天空突然暗了下來,更是冥氣沖天。這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這是哪裏?為啥外面的冥氣這麼重?”
白絨花看往窗外,舟外的情景讓她再也沒有心情和方白嬉鬧。她快步走到窗前,往地面看去。
方白也跟著到窗前,他看到地面上幽幽鬼火連成了一片綠色的熒光之海。沖天的冥氣就是這片的熒光
“這是什麼地方?”
白絨花面色凝重,“鬼鳧國!已經亡國上千年的一個國家!噓,別說話!”
方白放輕了呼吸。
飛舟也漸漸虛化,無數的蒲公英在周圍飛舞掩蓋了飛舟的蹤跡。
白絨花抓了抓耳朵,
“晚了,跑不了了!”
一隻體型不輸一座城市的鬼杜鵑飛到飛舟的周圍,翅膀輕輕一揮,帶動冥氣吹飛了圍繞飛舟的蒲公英。飛舟也從虛化中顯露出來。
“杜宇!我認識你!”
白絨花衝着鬼杜鵑大喊。
鬼杜鵑歪著頭了看了白絨花一眼,抓向飛舟的動作也慢了下來,似乎是在思考什麼。
片刻之後,鬼杜鵑變成一個全身玄衣帶著的冕冠的帝王。他伸手點往飛舟,
“進我鳧國,即是我的臣民!”
方白拔出了劍,白絨花急忙拉住他跳出飛舟,
“不可!”
帝王手指只是虛點,距離飛舟還有非常遠的距離。但是飛舟已經承受不住這個力量,在空中變成碎片四散。
白絨花拉著方白往地面上急衝,速度快到讓他難以呼吸,閉著眼睛只能聽著耳邊的風聲呼嘯,
“這次賠大了,我攢了百年才的弄的飛舟啊!”
“你打不過他麼?”
方白想不出白絨花為啥這麼慫,好像從見面到開始,就沒有見過她真真正正和誰打過。
白絨花頭都不會,
“廢話!一個國家上下臣民的亡國之恨都集中到了他身上,怨氣加持,冥氣都成了死氣了。更何況,他現在是鬼帝,我不過是個妖仙,離妖王遠著呢。怎麼打?”
杜宇並沒有追擊他們。他對於自己領地掌控還是非常自信的。
白絨花帶著方白剛剛落到地上,鬼兵已經成建制圍了上來。
地面上是即將成熟的莊稼,還有一個村落。
白絨花帶著方白直接從一家窗戶中穿了過去。
爆炸聲和火光遠遠的傳來。
空中的傳來的杜鵑叫聲,鬼兵轉了一個方向,朝著火光開始急行軍。這讓他們兩人鬆了一口氣。
屋內燈光昏暗。女人正在織布,男人在喂蠶。
他們兩人突然闖起來,讓這夫妻兩人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呆呆望著他們。這對夫妻自己也知道,如果他們發難,自己沒有反抗能力。
所以呆呆等著自己的命運。
方白很驚訝,
“為啥這裏有活人?”
白絨花很奇怪的問,
“在這裏有啥不好?只要交夠上足夠的布料,就可以衣食無憂了。”
“這裏冥氣這麼重,不會影響身體麼?”
男人站了起來,
“兩位仙人……”
下面他不知道說什麼了,總不能問他們兩人吃飯了沒?
女人也站起來,對兩人福了一下,躲進了裏屋。
方白不禁問他,
“在這裏你不怕生病麼?”
男人有點無奈,“回上仙,小人本是陳國人士,原本有幾畝薄田,倒也不愁吃喝。只是陳國的賦稅越來越重,小人已經交到了五年以後,實在是無力承擔。”
他沒有再說下去,方白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白絨花想了想,接著說,
“其實杜宇倒是一個仁慈的帝王。他在位的時候,臣民生活還算是富足。只是繼位的鱉靈不但心胸狹隘,還企圖擴張領土,更是擔心他還活著,自己的威望受到了影響,逼死了他。他死後依舊憂國憂民,化成杜鵑。但是依舊沒能阻止故國覆滅。百萬臣民全部變成了鬼兵,就有了這個鬼鳧國。”
“陳國早就經過了幾次政權更換。這個陳國王朝,野心不小。往北不斷的侵蝕燕國,這邊如果能過了鬼鳧關,就是大平原。陳國的實力能進一步能增加自己的實力。”
“可是,這樣民不聊生,他的王朝能穩?”
白絨花的冷哼一聲,
“這天下,那個國家的不一樣?百姓有口飯吃,都能卑微的活著。實際真正的情況,還不如這鬼國!”
方白沒有再說話,他知道白絨花說的是實話。在人族的歷史上,這種事情是普遍的事情。所以,這對他並沒有造成太大的震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