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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皇帝醒了

    楚悠低頭,她收拾藥箱的手頓了頓,這點她倒是沒想過,不知怎麼的,她就是覺得這大皇子是不會對她動手的。

    這大皇子若是想坐上皇位,定要有容人之度若是,連她講兩句直白一些的話都受不了,卻還妄想著做皇帝豈不是太好笑了?

    “不會的。”楚悠抬頭:“他貴為皇子自小飽讀詩書,學習各式各樣的禮儀,難不成連這點容人之度都沒有嗎?多謝柔妃娘娘關心,不過,我覺得大殿下應該不是濫殺無辜之人。”

    蘇柔妃笑起來,這姑娘倒是看到通透,比她還通透許多。是啊,她怎麼忘了,那大皇子是要受大百姓稱讚的人,又怎麼可能會因為這兩句話就去殺掉一個名動一方的神醫呢?

    “不過我有一件事倒是要拜託娘娘,娘娘既然是蘇懷瑾的小姑姑,那應該聽懷瑾說到過。在西南的縣城裏,民眾苦不堪言,待皇上醒來後還請娘娘將此事透露給皇上。”

    蘇柔妃年捏著帕子,沒想到楚悠竟然比她還快說出蘇懷瑾。

    方纔瞧見她第一眼,她就認出來是蘇懷瑾傳給她的畫像裡的那人,蘇懷瑾也在信中同她說了說這人性情最是活潑也是不拘小節,怕她在宮中得罪人,讓她多幫忙擔待著。

    她初初聽到蘇懷瑾想娶這姑娘時還覺得有些奇怪,如今一見都明瞭了,她這性情如此活潑又如此有趣,難怪蘇懷瑾會喜歡。

    “本宮那侄子向來喜歡天南地北的走,本宮也從他收信中聽到過一些關羽那小城的事。你放心,既然你能將陛下治好,本宮若是尋到機會就一定會同陛下說此事。”

    楚悠點頭,這次蘇柔妃倒是還挺不錯的,跟她想象中的也有些差別,原先她以為宮中的寵妃大多數囂張跋扈,不曾想這位是個溫婉的性子。

    而這邊宇文墨同那陳琦一起將藥酒仔細的擦在那皇帝身上,給他降溫,才擦到一半,那皇帝就迷迷糊糊的醒來。

    他半睜開著眼睛瞧見宇文墨,後忽然間下意識的抓住他的手。

    “阿墨,可是你回來了?你可讓父皇好找!”

    宇文墨心中觸動,一旁的陳琦立刻磕頭。

    “陛下你可醒了!陛下這都昏迷了好長時間了!”

    那皇帝蹙著眉頭過了好一會兒總算是清醒了一些,他抬頭看宇文墨拿著藥酒的模樣,仔細看他的臉後又緩緩地放開手。

    “你是何人?怎會在這?”

    “陛下,這是大殿下為您請來的神醫的侍從,又不是那位神醫,只怕陛下如今還昏迷著。”

    宇文墨將藥酒的蓋子蓋回去,默默地退到一旁,跪在地上。

    “草民拜見陛下。”

    那皇帝掙扎著坐起來,他盯著跪在一旁的人的身影,剛纔迷迷糊糊間,他明明覺得就是他的阿墨給他擦藥的。

    仔細算起來他那兒子已經失蹤三年了,他派出去的人一波又一波,可是沒有一個是能找得到他的。

    “起來吧。”

    “阿墨,是不是他醒了?”

    這時簾帳外面傳來楚悠的聲音,緊接著大皇子的聲音也隨之而來。

    “父皇是不是醒了?父皇可讓兒臣一陣著急!”

    那陳公公一聽立刻上前去,將皇帝的寢衣給拉好,隨即那皇帝點點頭,他這纔將簾帳拉開。

    “看來這藥不錯,叫他們再煎一副藥過來,等會他吃完飯之後再讓他服下。”

    楚悠上前去拉過皇帝的手把脈,現在他已經退燒,身子已經開始慢慢的恢復,想來應該不出兩日就能恢復正常。

    “剛纔你叫他什麼?”那皇帝看著楚悠,楚悠下意識看了一眼宇文墨。

    “你說的可是阿墨?”

    “你叫阿墨?”那皇帝看著跪在地上連臉都不敢抬起來的男人,他一句話都不說,倒是讓人覺得有些可怕。

    約莫過了一會兒,在皇帝身邊伺候的陳公公,突然間尖聲叫起來。

    “大膽,你犯了忌諱了!”

    楚悠愣怔的看了一眼皇帝,又看一眼那陳公公。

    真是奇怪,不過是一個名字而已,哪裏又犯了忌諱?

    “是阿墨的名字有問題嗎?”她扭頭去看大皇子:“該不會你也叫阿墨吧?”

    “大膽,墨字乃是二皇子的名字!”

    陳公公立刻大聲呵斥,他一邊給楚悠使眼色,也怪他們剛纔聽到楚悠說阿墨是沒有跟她講清楚。

    他們這些人倒還好,對這個字還沒那麼敏感,但是皇帝找二皇子已經找了些時日了,他恨不得翻遍整個王朝把人找出來,如今聽到一模一樣的名字,怎麼可能會不觸動呢?

    “可是阿墨也叫阿墨啊……”楚悠眨眨眼睛:“不然請陛下給他改一個字?給他賜個名如何?”

    楚悠對待這皇帝還算是恭敬了,她至少還對他行了禮。

    那皇帝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宇文墨,聲音威嚴。

    “抬起頭來讓朕瞧瞧。”

    “父皇,他不是二弟!”大皇子嚇得立刻開口道,這人雖然說他沒怎麼注意到,但如果是宇文墨他一定會認出來的。

    宇文墨抬頭,一張冷峻的臉龐毫不掩飾的落入他們眼中。

    “你這張臉長得還真不錯,瞧你這身形氣質應當不是普通的百姓,怎麼會想到做她的侍從?”

    那皇帝低眸看楚悠,這姑娘甚是聰慧,他也喜歡她身上那股不服輸的勁。

    不知怎麼的他們二人站在一塊倒是顯得有些般配,一個冷峻,一個傲嬌。

    “草民心悅於她。”宇文墨倒是不掩飾,他微微低頭回話。

    楚悠伸手擰他,眼睛也氣得鼓鼓的,這人在皇上面前亂說什麼呢?

    “你是哪家的?朕怎麼瞧著你有些面熟?”

    “草民姓蕭,原是蕭家旁支一脈,幾年前家道中落,不值一提。”

    皇上點點頭,他看著宇文墨的臉,心中隱隱約約的覺得這人似乎就是他那失蹤許久的孩子。

    他身上的貴氣不是他身上的布衣就能掩飾掉的,況且答話時還如此波瀾不驚,試問有哪個平頭老百姓能做到這樣?

    “陛下還沒有給他賜名呢。”旁邊的陳公公輕輕開口提醒。

    誰知那皇帝大手一揮:“不必了,左右不過是一個字而已,總不能皇室用了旁人就不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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