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把人丟到縣衙
楚悠情緒激動,說的義憤填膺,他甚至跳到高處去,揮舞著雙手振奮雙臂,像是在鼓舞人心一樣。
“既然縣令大人覺得自己的小舅子做什麼都無所謂,那我們跟他小舅子一樣行事應當也不打緊!”
“是啊是啊!咱們普通老百姓一天才掙幾個銀子呀,全都拿去給他了?什麼保護費也沒瞧見他保護我們什麼啊,山匪來的時候就她們跑得最快!”
“可不是嘛,聽說前陣子這邊又鬧山匪了,那縣令大人連個官兵都不派出去的!”
“可不是嘛,聽說城外的那些人家好些人都已經搬走了,咱們這天高皇帝遠的,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朝廷裡的那些人才睜開眼睛看看。”
“別說了,我相信那樁家的小公子到了京城中後,定會顧念咱們的。”
百姓們你一言我一句對縣令的怨氣幾乎拉滿,剛纔還有一些人不敢站出來的,如今都紛紛站出來。
“還有這幾個人也不要叫他們跑了!”
不知道是誰突然指著跟朱悅一起過來的那幾個同夥,那些百姓們盯著她們忽然間一個兩個的撲過去,朱悅手底下的那些人哪裏會想到是這樣的局面?
他們手上雖然磨著刀,可也不敢真的砍人,尤其是先前這些百姓,一個兩個的都被欺負得慘了,根本沒有人反抗過。
現如今突然間一群人撲上來,他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可那些百姓們根本就沒給他們反應的機會,才一晃神的功夫,那些情緒高漲的百姓已經將他們幾人五花大綁地捆住,將他們跟昏迷過去的朱悅綁在一起拉著走向縣衙。
“哭哭哭你就知道哭,平日裏我都跟你說過叫他不要這麼猖狂,你可有管過?”
在縣衙府內,鄭縣令揹着手,臉上一片急躁之色,他忍不住衝着身後的朱魅大吼一聲,心情格外的煩躁。
現在縣衙外邊一堆敲鳴冤鼓的百姓聚集在外面,那鼓聲從早上開始一直到現在都沒停過。
他正煩的厲害,可是又不能直麵那些百姓們,只能躲著不出去。
可是他這位年輕的夫人朱魅卻不依不饒的纏著他,讓他一陣頭疼。
“大人,您若是不出去我弟弟可就要被他們害死了,我就這麼一個弟弟,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也就只有這一個親人了。”
坐在榻上掩面哭泣的柔美女子捏著帕子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早晨聽到她弟弟朱悅被百姓們捆做一團的訊息後,她差點沒暈過去。
她急急忙忙地找到鄭縣令,還以為鄭縣令還會跟從前一樣二話不說就幫她將弟弟保出來。
可誰知鄭縣令派出去的人一瞧竟嚇得立刻躲進來,就再也不敢出去。
說是外邊的百姓黑壓壓的足足有好幾百號人,而且每個人手上都拿著鋤頭棒追之類的東西。
在他們中間就停有一輛板車,板車上面就綁著她的弟弟朱悅。
朱魅哪裏聽得了這樣的話?從小到大他弟弟就沒吃過一點苦頭,他們一家都是山匪出身,她父母更是山大王。
從前父母還在世時,他們姐弟二人就被寵得無法無天,說是那小公主小皇子也不為過。
後來剿匪剿到了她們這兒,他們失去了父母后,日子便一天天的衰敗。可即便如此,朱悅也不曾被人這般欺負過。
“這一般都是什麼人啊?都是刁民,活該都被殺了纔是!大人你就派出一隊官兵去鎮壓可好?不然遊的這群刁民這樣鬧,對大人的仕途也不順吶,況且現在和聞大人還在咱們這呢。”
可不是嘛!
讓鄭縣令如此頭疼的地方就在這兒,若是沒外人在他也好辦事,可有和聞在,他鎮壓也不是,不鎮壓也不是,左右為難,只要一個做不好被何雯捏到了把柄,只怕日後在同僚面前是抬不起頭來的。
“此事夫人莫著急,讓我說我這小舅子也著實不懂,視線正好讓那些百姓給他一個教訓,日後他也可安分過日子,咱們給他的錢可不少夠他揮霍的了,他卻還如此猖狂,這不是在打我的臉嗎?”
朱魅聽得這話,一張臉瞬間垮下來,她冷哼一聲也不哭了。
“大人說這話真真讓人笑掉大牙了!”她捏著嗓子尖酸刻薄:“也不知道是誰種的弟弟無法無天的,若不是有大人你護著,暗中授意他敢這樣去到處搜刮錢財?你平日裏孝敬給上面的那些銀子是怎麼來的,可用不著我一一說給你聽!”
鄭縣令的臉色垮下來,他三兩步的走到朱魅身前抓住她的肩膀。
“休得胡說!”
他又看了看周圍,慌慌張張的跑去將門關上。
他這些年來的的確確花了不少銀子去買官,尤其是他在政績方面並不出挑。
而且還時時有百姓告到別的地方去,爲了打點這些事,他可花了不少的銀子而投到大皇子的門下,後逢年過節的又得送些禮物去討好大皇子,這一來二去倒是一筆不小的開銷。
可他不顧一介縣令,算下來朝廷給他的一年不過二三百兩銀子,就這二三百兩銀子還不夠養活他這一大家子的呢。
“我胡說?大人我醜話可說到前頭,當初你上山同我提親的時候是如何說的?總之我就這麼一個弟弟,若是大人能保得住咱們自然還是恩愛一世白頭偕老。若是大人保不住,那我可得另尋出路了。旁的不說,就說我父母留下來的錢財,想必就連州府大人也心動吧。”
他父母畢竟是做了一輩子山大王的,總有些私房錢還留著,即便是官兵剿匪剿到他們沒收了些財產,但對於他們來說,那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而真正的錢財都被他們藏起來了。
這縣令當年上山提親招安,不過也是因為聽到他們姐弟二人手上還握著大量的財產。
這些年來這限定對她也還算不錯,她又做了縣令夫人,每每出門都備受尊重,所以朱魅也不曾多說一句。
可如今她弟弟危在旦夕,她可是顧不了那麼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