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賬薄問
“好啊,你們兩個跑出來吃獨食,竟然也不叫上我一起!”
他們二人正說著,楚悠頭被人敲了一下,楚悠回眸便對上蘇懷瑾那雙含笑的眼睛。
“你怎麼在此處?”
“我為何不能在此處這雲霧茶樓本來就是京城裏有名的消遣地兒,人人都說我是個富家公子,這富家公子不來消遣,難不成去幹雜活?”
他十分自來熟的坐下,瞧見他們岸上擺的東西后,大大咧咧的拿過來給自己倒茶。
“賤人,你們怎麼如此有空?主僕二人一起偷偷來喝茶?”
“唉唉唉?”楚悠打斷他:“什麼主僕二人?我同你說了多少次了,晚月不是我的奴。”
“好好好,你們姐妹二人。”
蘇懷瑾立刻抬手認錯,方纔他去了一趟聚善堂,但是沒見聚善堂裡有她的影子。
問了阿良一番後才知道她竟然天還沒黑就走了,原先還以為她是回了家,不曾想再經過這雲霧茶樓便看到,她坐在二樓的廊下眯著眼睛品茶的模樣。
“你今日怎麼突然間不坐診了?”
“就是出來找人算了個賬,這一桌子的東西都是我去算賬算來的,今日蘇公子想吃什麼就大大方方的點我請客。”
蘇懷瑾一愣,但看她不像是說笑,他又看著晚月,晚月輕輕點頭。
“你家姑娘這是去哪裏發財了?”
“她……”
“商業機密豈能告訴你?”楚悠二話不說的打斷他們,有些事情她也不想廣而告之。
“不說就不說,還真是小氣。”
蘇懷瑾冷哼,隨後他又從懷裏掏出一張請柬遞給楚悠。
“這又是什麼?”
“在這京城中啊,時時刻刻都有些宴會,你要時常去,這樣他們纔不敢看輕你。”
宴會?
楚悠接過來一看,是王府的宴會。
慶郡王設的宴,自然是全京城有點聲望的人都去的。
“他怎麼知道我?”
“不是他知道你,是郡王妃知道你,聽說去王妃的身子不太爽利遍尋名醫,偶然得知你醫術不錯,所以便想叫你去瞧瞧,這婦人家嘛,總是不太願意張揚的,所以就想借著這一次機會讓你去看看。”
說的也是,楚悠把那請帖拿過來,忽而間又像是想起重大的事情。
“她有沒有說給多少錢?”
“……”蘇懷瑾略微無語:“你似乎比我還更適合做生意。”
“若是能治好,她會給你百金。”
楚悠算了算了,她差點沒激動的跳起來,這樣說來,她的存款又多了許多,再加之楚光明的楚氏酒樓很快就要開張,想來日後他們一定能更富有。
“多謝你!一會兒去我們家吃飯,我讓我爹給你燒好吃的香辣蟹!”
“什麼香辣蟹,若是好蟹的蒸為上品,酒醉次之。”
“請你吃個飯怎麼那麼費勁,還給我點上菜了!我叫我爹做什麼就吃什麼,晚月,叫小二將這些東西都打包帶回去。”
說完楚悠拋下銀子就拉著蘇懷瑾出去,蘇懷瑾跟著她,雖然頗多怨言,但心裏也是高興的。
看到蘇懷瑾來,劉玥和楚光明都很開心,這一大桌子菜比平常時豐盛不少。
“這個便是香辣蟹,很好吃的。”
楚悠極力的向他推薦,蘇懷瑾早就聞到那讓人沉迷的味道,確實很香他還是頭一次瞧見螃蟹還有這樣的做法。
“要是有小龍蝦,叔叔也就給你做一些了,只是可惜了,這裏沒有。”
是啊……
楚悠也嘆口氣:“夏天本來就是要吃小龍蝦的季節。”
“小龍蝦是何物?”倒是蘇懷瑾他覺得這眼前的香辣蟹已經夠讓人流連忘返,不曾想在他們口中竟然還聽到另外一種東西。
“就是……”
楚悠在頭上舉起兩隻爪子比劃了一下。
“蝦長了兩隻像螃蟹一樣鉗子,那個就叫做小龍蝦。”
楚悠說著,她突然間想不知道靈泉空間能不能養這東西,要是能養的話就好了。
一大早子的菜吃完後,蘇懷瑾便離開了,楚悠原本還想跟晚月在院子裡玩一會兒,卻被劉玥叫了去。
“娘,你叫我做什麼呀?”
“別貧,趕緊坐下,你前幾日不是給了我賬簿嗎?這幾天我抽空看完了。”
一聽到是正事,楚悠立刻收回笑嘻嘻的面孔。
“你說。”
“乍一看上去確實沒什麼差錯,但是你看一下。”
劉玥翻著其中幾頁紙,將上面幾串數字給楚悠看。
“什麼意思?”
“青州鄔州連州,據我所知,這三座城市都處在偏遠地方,可是他們收上來的稅以及旁的東西怎麼會跟京城的一模一樣?不僅如此,不管災年還是豐收年,他們的稅收都一模一樣,從未變過。”
這麼一說楚悠也明白了,他記得這大周似乎是按每年的產量來定稅的,並不是定量交稅。
“那這樣說的話……”
“他們這是造假,而且我算了一下,就算按照最低標準去打斷他們的產量和稅收,那也應該會比這些更要高出一點的。可是賬薄上卻都是比稅收少了一些。”
楚悠面色一冷,難怪說國庫沒有銀子呢,原來這銀子根本就沒收完上來。
“不僅如此,有每年的支出也是有問題。江南興修水利自然要支出甚多,可是這青州是邊境之地,根本就不需要水利,而且還有一定的軍需款撥到讓他們動修城牆,可是為什麼這青州官府的支出竟然跟江南一模一樣,還是沒算上軍需款的。”
城市有大有小,放在這古代城池也是一樣的,楚悠自然不太懂這些財務上的事。
但她也知道,不可能所有的州府支出和收入都會一成不變。
“所以娘你是覺得有人在戶部的收支上面做了手腳,從而鑽了空子,將那戶部的錢都轉移到別的地方去了,”
“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劉玥合上賬本看著她:“你老實告訴我,這賬戶到底是誰給你的?是張鬆月還是誰?”
她握住楚悠的手,語重心長又憂心忡忡的道。
“不論在哪個朝代在什麼時空官場都是黑暗的,你可千萬不要摻和進去,凡事要問問他值不值得你這樣涉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