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乳鴿確實味道不錯，以至於周靈韻吃的無比開心。

    “本王是看出來了，你這不是來賠罪的，你是給自己吃的。”

    “你不吃，還不讓我吃。”

    是誰剛纔，冷著臉說不稀罕的。

    只見言策抬起筷子的手，被周靈韻拍了下去。

    “別動，剩下那隻給我兒子吃。”

    “……”

    “說起來我兒子怎麼還沒回來。”

    “我送他去學堂讀書了，一時半會回不來。”

    言策不經意的往椅子上靠了下，一條腿悠閒地搭在另一條腿上，雙手交叉，一雙看不出感情的眸子，目不轉睛地看向周靈韻。

    周靈韻一愣，登時坐直了身子。

    去學堂是好事，但眼下有人想打霖兒的主意……

    “放心吧，沒人敢動他，也動不了他。”

    “倒是你，去幹嘛了，不會真的只是抓鴿子去了吧。”

    周靈韻笑了下，也不打算全盤托出，而是沾了點酒，在桌面上寫了兩個字。

    【死魚】

    “也沒啥，就是遇到一個被追著要債的。”

    “不知道為什麼揹着許多死魚。”

    “我覺得奇怪，就去打聽了下，你猜怎麼着，這死魚去那裏的通行證。”

    ———

    “難怪你不問我，是什麼意思，原來你對這裏挺熟啊。”

    “不熟，不過也是聽說罷了。”

    周靈韻環抱著肩，望著言策輕車熟路的一手交死魚，一手交拿牌子，不由得嘖嘖兩聲。

    聞聲，言策面不改色的拉住了周靈韻的手。

    “……”

    “這裏是黑市，萬一你走丟了，被拉去挖個心，挖個肥的，本王如何跟霖兒交待。”

    “……”

    說完，忽然用力，周靈韻迫不及防一個踉蹌撞進了言策的懷裏。

    “言策！”

    “叫王爺。”

    “……”

    周靈韻不好在黑市門口發作，撇嘴看向一側，想甩開言策的手。

    不料手裏被塞了東西，這觸感簡直再熟悉不過。

    “噓，獎勵你的。”

    “……”

    雖然不知道獎勵什麼，這沉甸甸的金條依然把周靈韻方纔的不快一掃而盡。

    兩人並排走進黑市，周靈韻睜著一雙好奇的眼睛，東看西看，琢磨著和自己過去在電視裡看到的好像也沒啥不一樣的。

    都是些市面上罕見的奇珍異寶，也有一些見不得光的職業。

    例如為人墮胎的黑醫……

    “方纔與我們擦肩而過的小姐，身上的胭脂香味可不是一般姑娘家能買的到的。”

    “身材也是百裏挑一的，相必相貌也很出衆。”

    周靈韻不由得小聲嘆息，“只是可惜了。”

    若不是被哪負心漢給辜負了，也不至於挺著微微隆起的肚子，進了黑醫的帳篷裡。

    “有著八卦的心，不如關心下自己的事。”

    言策猝然停下腳步，指了指面前一間鋪子。

    “這就是你說的，可以問道真正地五王爺下落的地方。”

    言策點了點頭，準備扣門，被周靈韻攔下。

    “王爺，這裏的魚腥味太大了。”

    “王爺不覺得奇怪嘛，而且為什麼這裏的通行證，偏偏是死魚呢。”

    “無妨。”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言策大步踏進，周靈韻緊跟其後。

    剛進來，周靈韻就忍不住捂住了鼻子，嫌棄到渾身不自在。

    “這江湖中有四大暗月之地，你可知是哪四大。”

    “王爺還有心思問這個？”

    對於嗅覺過人的周靈韻來講，在這裏多說一句，都是折磨。

    她無心思考，望著這伸手不見五指的房間，心裏驀然生出幾分不詳的預感，不知不覺中，同言策緊挨在了一起。

    “千木坊，藏金閣，幽冥樂，風雨庭。”

    這千木坊正是周靈韻之前領教過的賭場，幽冥樂便是這裏的夜市，風雨庭則是傳說中令人聞風喪膽的殺手組織，至於這藏金閣……

    周靈韻自己也不知道何時上榜的，她已經太久沒去親自打理業務了。

    “幽冥樂作為唯一存活到現在的黑市，必然有他存活的道理，比如……”

    突然幾排蠟燭，像是有了聽覺似的，故意要打斷言策的聲音一般，霎時間全部點燃。

    周靈韻揉了揉有些發酸的眼睛，猛地怔住。

    “這是……死魚？？”

    不斷燃燒的蠟燭發出呲呲的聲響，讓周靈韻產生了一種在烤魚的錯覺，胃裏立馬七上八下，本能的偏向一側，乾嘔起來。

    “你沒事吧，看到死魚你應該高興纔是，說明這裏的主人願意接待我們。”

    “……”

    “幽冥樂的主人長相醜陋，性情怪異，開心時喜歡死魚，生氣時喜歡死人。”

    “也就是說如果我們看到的不是死魚，而是死人，那現在掛在上面可能就是你我。”

    說著言策指了指沒有亮蠟燭的一邊，隱隱的，已被風乾的屍體搖搖欲墜。

    周靈韻面色難看的倒吸一口冷氣。

    不多時，就看到從不遠處走來一個人，戴著面紗看不清長相，穩穩的坐到兩人面試的桌案旁。

    “你們想問什麼？”

    “當今五王爺，言逸的下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