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孃親我，從小就明白一個道理，不是自己東西，求不得。”

    控制自己的慾望，不期待，就會降低失望。

    “把期待值放在男人身上，不如多關心下如何擴充自己的錢包。”

    “……”

    小霖兒滿臉惆悵，小腦瓜不知在想什麼，半晌他突然開口。

    “那我長大了，把錢都給孃親花。”

    “……”

    周靈韻皺眉，她心裏感動，但是沒有心思整個媽寶男出來，於是笑道。

    “好啊，謝謝寶貝。”

    “不過，那時候你就有更好的人需要守護了，那個人纔是能和你過一輩子的人。”

    說著，咳嗽了兩聲，霖兒急忙去倒了杯水。

    “有件事忘了告訴孃親，三王爺也來了。”

    “哦？他來做什麼。”

    這三王爺，看起來手無縛雞之力，實際小動作賊多……

    “不知道，正好被六王爺撞見了，就先回去了。”

    周靈韻挑眉，總覺得霖兒話裏有話，有事沒說。

    正要問個所以然，忽聽到門後傳來了輕微的敲門聲。

    她這小破地，還挺熱鬧。

    “去看看是誰？”

    順手往霖兒手裏塞了一把迷魂散。

    霖兒跑著去開門，只聽咯吱一聲，一位女子站在門口。

    霖兒瞅著眼熟，一時沒想起來是誰。

    “霖兒。”

    周靈韻在窗戶旁卻看的真切，這不是早之前言策給她的丫鬟，玲瓏麼。

    她因為不喜歡被監視，很少和玲瓏來往，這倒好，直接送上門來。

    “霖兒，讓她進來。”

    “好的，孃親。”

    霖兒把用來防身的迷魂散收好，帶著玲瓏進屋。

    玲瓏的目光在霖兒攥緊的小手上，嘴邊的笑容不留痕跡的一掃而過。

    “言策派你來的？”

    “嗯，派我接手醉香樓，當然掌握權還在王妃手中。”

    周靈韻笑，“別整什麼王妃啥妃的，我不是，比起這些，我更好奇言策為何會選擇你？”

    玲瓏乍一看很一般，但是舉手投足之間，有些許不落俗套的嫵媚。

    少加粉黛，就搖身一變，化成個美人坯子，更別說這身段還挺凹/凸有致。

    周靈韻拖著下巴思索，不會單純因為言策好/色吧。

    “奴婢以前便是青樓出身。”

    “早年家裏是賣藥的，後來家父病逝，家母受不了刺激，懸樑自盡，只留下奴婢一人，被舅舅賣到了妓院。”

    “……”

    “在妓院待了六年，在我18歲那年，王爺救了我，王爺的安排的事，奴婢必定是赴湯蹈火也在所不惜。”

    周靈韻心顫了下，心情穆然有些複雜。

    見周靈韻不語，玲瓏繼續道，“來的時候王爺叮囑過，您的安排就是他的安排。”

    “那行，你今天天黑之前，寫個開業策劃書給我。”

    “……”

    “愣著幹嘛，趕緊去準備。”

    玲瓏似乎不太懂策劃書是何意，但她還是硬著頭皮點了點頭。

    周靈韻鬆口氣，她最不喜歡聽爲了報恩，連自己的命都能搭進去的話。

    若是對方以命相救，那定是希望被救的人可以好好的活下去，若是其他的，更不能爲了報恩迷失了自己的方向，沒有誰的人生，應該建立在還債的基礎上。

    “孃親，你再休息會吧。”

    她確實需要休息，身體軟的走路都是問題，否則也不會剛讓霖兒去開門。

    可她根本睡不著，滿腦子都是一個人的身影，那張伴隨了她整整十八年的面孔，在這一刻，猝然放大。

    “孃親……”

    “沒啥事。”

    周靈韻把小心思埋在心底，平靜的搖了搖頭。

    一夜無眠……天快亮了，纔有睡意。

    沒睡多久，就被吵醒了。

    嘰嘰喳喳的似乎有許多人，吵得周靈韻頓時發了火。

    猛地跳下床，隨手操起一把掃帚，就衝向了大門。

    “你們等等在進來，我孃親還在休息。”

    “孃親！”

    周靈韻披頭散髮，把掃帚往地上狠狠的一杵。

    “幹嘛呀！大早上的，拆家啊！”

    門外的那群人明顯愣住了，一瞬間鴉雀無聲。

    霖兒手快的先把門給合住了，接著小聲道，“他們是來醉香樓做藝妓的。”

    “我們賣藝不賣身，價錢又出的高，可不是都得搶的來。”玲瓏手裏拿著策劃書從一間廂房裏走出來，恭敬的遞給周靈韻。

    周靈韻目光定在酬勞那一欄，微微的張大嘴巴。

    “出手還挺大方。”

    “王爺，說了不能給他丟人。”

    周靈韻嘴角抽抽，幾乎是從牙縫裏擠錢，“那這錢，從哪裏出。”

    “王爺說了，他出。”

    周靈韻提著的心舒舒服服的回落，她差點就得吃土了。

    “那奴婢先給王妃，梳妝打扮一番，一會讓外面的人進來……”

    “區區海選，還需要我出面嗎？由你來代勞吧。”

    “最多選五個就行了。”

    周靈韻一想剛纔自己那副模樣，就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拉起霖兒，一溜煙跑回了房間，留玲瓏一人站在原地，足足愣了半分多。

    “孃親，不要把關麼？”

    “不需要。”

    順便也看看，言策給她的人，到底有多少才能。

    大約過了一盞茶的功夫，院子裡已剩下五個人。

    周靈韻也打扮完畢了，坐在床邊往門外看去。

    留下的五個，無論是從身材還是長相都是當之無愧的美人，而且各有風味。

    玲瓏的眼光還不錯……

    周靈韻略微滿意的點點頭，當然光有氣囊是不夠的。

    說巧也巧，言策突然來訪。

    周靈韻一下就樂了，現成的評委來了，立馬歡天喜地的把言策拉了過來。

    “你來，你來。”

    “……”

    言策是給周靈韻送補品，衣服，金銀首飾來的，身後跟著侍衛抬了整整十箱子。

    在場的五個女孩，無不偷偷側目，目光裡踹著羨慕。

    周靈韻的心思卻完全不在上面，也不用玲瓏打幫手，自己把躺椅往言策面前一放，做了個請的手勢。

    “本王看你恢復的不錯麼。”

    “那是我是誰，”周靈韻一臉小得意，指了指眼前這五個姑娘，“咋樣爺，這幾個還不錯吧。”

    “……”

    周靈韻不正經起來，無人能及。

    她拍了拍手，“你們可知這位是誰，這位是當今六王爺，大家都打起精神來，好好表現。”

    “……”

    言策這才反應過來，登時有些生氣。

    “你這是給青樓選人，還是給本王選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