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等了個寂寞
言策自己也想不通為何這麼生氣,明明是自己不該在意的人才對。
只不過這六王爺,長年不舉,試圖服用藥與女人共度良宵,卻因身體不支,差點暴斃的謠言,轉夜之間傳遍了整個昌州。
自然也傳到了皇宮,甚至在大臣們之間也傳的沸沸揚揚的。
“這六王爺想床笫之歡之事,想必已經略有心魔了,連自己的性命都不顧了。”
李公公恭敬的站在言玉身旁,陪著一臉諂媚的笑容,繼續道。
“這下皇上可以放心了,六王爺哪裏有什麼雄心壯志,是萬萬比不上您的。”
言玉張開嘴,美人手裏的葡萄便落了進去,不知道是哪裏不對他的心思,突然憤怒地起身,一巴掌掄了過去。
“滾!”
美人頓時花容失色,跪在地上連連磕頭,言玉抬腳就把人給踹飛了。
“拖出去,杖斃了吧。”
“遵命。”
這種突發事件,本應習以為常,可還是讓李公公莫名的生出一身冷汗。
言玉目光冰冷的抬抬手,幾個候著的太監和宮女急忙退下,只剩下了李公公一人。
“言策被冒充案件調查清楚了麼?”
“回皇上,就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傻子,試圖以假換真,試圖混口飯……”
“混你個頭,我把你的頭卸下來按在別人身上,讓你也混混!?”
“……”
話落,李公公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比起言策鬼迷心竅沉迷於美色亂吃藥這種事,更應該關注的這幕後的人有何目的。”
“……是,是,陛下說的對。”
“冤死了一和言策不足惜,這萬一算計到了朕的頭上……”
“陛下,放心!老奴這就去辦。”
望著李公公遠去的背影,言玉嘴角揚了揚,眼眸劃過一抹陰霾的笑意。
———
“笑什麼,活的不耐煩了。”
“王爺,真沒笑。”
周靈韻憋笑憋的快岔氣了,還要強裝的一本正經,真夠難為她的。
“其實王爺應該開心纔是,這樣皇上和太后就不會懷疑您偷偷服用解藥了,在他們眼裏,你做的都是玩火自/焚的事。”
言策聽著氣不打一處來,剛要發作。
馬車忽然停了,原來是出昌州需要例行檢查,他們有皇上親自下發的通碟,自然可以順利通行。
只是……
“青然去問問,這裏怎麼抓了這麼多人。”
這些年齡30歲到40歲左右的男人,被上了鐐銬,齊刷刷的站成一排,灰頭蓋臉的,有的身上還粘著血跡。
青然點點頭,不一會的功夫便趕了回來。
“聽說是皇上下的旨,皇上擔心自己同王爺一樣,被人假冒,於是下旨全國各地所有和他長像相似的人,全部處死。”
“如果只是有部分位置相似,那就割掉該部分。”
“……”
“這種荒淫無道的昏君,你還忍氣吐聲的為他做事情,也不知道你是爲了什麼?”
“還有要說長得像,你們言家幾個兄弟更像吧。”
周靈韻向來對打抱不平不感興趣,可並非無心,遇到這種事,心中自是不快。
如若是她必定是要招兵買馬,“揭竿起義”,打他個寸草不生。
言策未作答,沉默了片刻,對青然使了個眼色,青然立馬意會,給了門衛點銀兩打點了下,真就把那幾人給放了。
雖說是聖旨,但抓的這幾人怕是除了性別沒有和皇上相似的,一看就是爲了完成指標充數的。
眼下有王爺出面,他們自然配合。
只是留了一個,救不了所有,終究不是辦法。
一路無言,周靈韻閉目養神,小霖兒低著頭玩他的小魔方,這是周靈韻給他用木頭做的。
言策上次就想問這是什麼,這回看到突然又來了興趣。
“你要玩嗎?”
小霖兒突然抬起頭,晃了晃手裏的小玩意。
“可以嗎?”
“當然可以。”
言策第一次玩小魔方,忽然覺得有趣。
“這小木格子上的花紋是你畫的麼?”
“不是,是我孃親畫的,那可不是什麼花紋,藥材。”
這些藥材畫的……
真的很抽象!
周靈韻只是假寐,聽得清楚,腦補了下言策暗自稱讚她的小表情,不想卻……
“好醜。”
“……”
她渾然睜了眼睛,言策卻像個沒事人似的把魔方的收了起來。
此時馬車又停了,青然擦了擦汗水,探進頭來。
“離韻州還有一夜的距離,前面有家客棧是否要休息下。”
言策搖搖頭,“路上耽擱的時間久了,不能再耽擱了。”
“是。”
周靈韻往車外看了眼,“這一路到是順的很,突然有些不太習慣。”
“皇上聖旨這麼一下,誰還敢鬧事。”
不等言策回答,青然便搶先一步。
這瘋子也算是無心插柳柳成蔭,無意間做了件好事。
只是這一代總是看到形形色色的人,在往同一個方向去。
周靈韻不免有些好奇,“看這行頭,很像外來務工人員啊。”
“那些人是去挖金礦的,韻州最出名的就是金礦,你不會不知道吧。”
原主的記憶裡確實有關於金礦的記憶。
周靈韻眨眨眼睛沒說話。
“這次來韻州就是要實地考察下金礦的採集情況,”言策語氣頓了下,“有人舉報,劉西哲私吞了金子。”
這些金子理論上都是屬於國家的,需要上交國庫。
私吞可是要掉腦袋的……
“劉西哲曾經是周書銘的部下,你們應該打過照面,對於他,你怎麼看?”
自從上次隱晦的承認了自己的身份,兩人的對話也開明瞭許多。
“趨炎附勢,老奸巨猾。”
見言策沒啥反應,周靈韻又問。
“王爺怎麼看?”
“周書銘在世時,默默無名,周書銘一死,聲名遠揚。”
這其中的緣由,不言而喻。
令言策沒想到的是,言策對周家之事也有所懷疑,只是不知言策突然對這件事上心,是出於什麼原因和目的。
———
到韻州的時間,比想象中還要早。
這劉西哲看樣子是動了些小心思的,給足了排場。
就差敲鑼打鼓,放炮高歌了。
言策很顯然對這種歡迎儀式毫無情趣可言,甚至還有些厭惡。
索性拉了周靈韻帶著小霖兒走了另一條路。
可憐的劉西哲等了半天等了個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