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皇帝還活著
彭高宴被韓墨淵派去蔚州尋找皇帝的下落,他總共帶了兩百多人的精銳隊伍,去到蔚州後,又與當地的官府借了一些兵。
蔚州幾個大官都在明裏暗裏向他打聽,朝廷如此大費周章地派兵過來,到底在找什麼。
“這不是你們能問的問題,你們只管配合就是。”彭高宴冷著臉如此回答。
他為人不苟言笑,身材又很魁梧,虎著一張臉沒人再敢多問什麼。
彭高宴最先到達的是蔚州的一個小鎮,名字叫青巖鎮。
這是鄄州進入到蔚州的第一個地方,也是蘇公公一行人目前所在之地。
彭高宴抵達的第一日就去找到蘇公公,與蘇公公匯合。
“彭總兵,怎麼是你來?端親王沒來嗎?”蘇公公身上的傷剛好了一些,已經能下床走動了,但是臉上還透著慘白。
那日他被刺客刺中小腹,失血過多,只能慢慢養回來。
“如今皇上行蹤不明,京城局勢動盪,東宮與坤寧宮那二位不是善茬,王爺得鎮守在這兒,所以派我來找換上皇上。”
彭高宴緊抿著唇,一雙虎目透著絲絲冷意。
“原來如此……”蘇公公沉吟一聲。
這一切在他料想中,他並不覺得十分驚訝。
他跟在皇帝身邊幾十載,是親眼看著皇帝登基,又看著皇帝扶韓墨軒為太子。
當初立太子之時,腥風血雨,他早就料到韓墨軒不是安分的人。
現在皇帝失蹤,韓墨軒有動作是正常的。
“只是不知京城如今是什麼形勢?勞煩彭總兵給咱家講一講。”蘇公公臉色沉重道。
“蘇公公你是不知道有多荒唐,皇上如今下落不明,早朝時,太子卻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聲稱皇上已經薨了。”
彭高宴冷哼一聲,繼續往下說。
“那些擁護太子的官員們,滿口說著國不可一日無君,要擁立太子為新帝,皇后甚至帶著龍袍殺過來,直接披在太子身上。”
蘇公公一聽,頓時震驚在原地,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的,氣得渾身發抖。
“簡直荒唐!可笑!”他氣得用力拍桌,“皇上只是失蹤,還未找到,怎可以說薨了?!”
他怒急攻心,劇烈咳嗽了幾聲,彭高宴連忙替他輕拍後背順氣。
蘇公公待緩過來後,冷聲道:“太子就算急,也不應該急在這一時,若是讓皇上知道了,皇上不知該怎麼心寒……”
二人紛紛陷入沉寂,其實他們身在朝廷,看了太多,大抵也知道皇室是沒有徹底的真情。
凡是表現出來七分,能有三分是真的就不錯了。
蘇公公只是沒想到皇后和太子母子二人能大膽荒唐到這個地步。
“那後來如何了?”蘇公公一把抓住彭高宴的袖子,急忙追問。
“端親王頭一個站出來反對,雙方僵持了許久,然後太后來了,禁足了皇后與太子。”
蘇公公在心裏暗罵一句活該,當然,這句話他不會當著彭高宴的麵說的。
畢竟皇后與太子也是主子,他不過是奴才,若明面上說了這樣的話,以後漏了口風,會被牽連進去。
蘇公公與彭高宴稍微聊了一會兒,然後彭高宴話鋒一轉,詢問他那日遇刺的事情。
“我們在鄄州的時候一路平安無事,或許也因此稍微鬆懈了一些,結果剛抵達蔚州,那群刺客便從天而降。”
蘇公公想起那日情景,仍是心有餘悸,忍不住用手摸了摸自己小腹上受傷的地方。
“我見侍衛人少,逐漸抵不住那群刺客,於是便帶著皇上逃走,誰知有幾個刺客追了過來,一直將我們逼到山崖邊上。”
說到這裏,蘇公公聲音逐漸小了下來,帶上一絲哽咽。
“我從袖子裡拿出匕首,誓死護主,可惜我打不過他們,腹部中了一劍,而皇上則不小心跌下了山崖……”
蘇公公已經眼眶泛紅,眼裏噙著淚水。
濃濃的自責讓他心裏備受煎熬。
“都怪我沒有保護好皇上,如果可以,我寧願拿自己這條賤命去換來皇上的平安,反正我不過是個無牽掛的閹人。”
“蘇公公,別說這些喪氣話,一會兒我帶人去將那座山搜個遍,或許會有收穫。”
“那就有勞彭總兵了。”
彭高宴告辭了蘇公公後,讓與皇帝隨行的那十幾個侍衛帶他去事發的那座山。
加上他自己帶來的人,總共兩百多人出發去搜尋。
“彭大人,我們就是在這兒遇到那群刺客的。”侍衛長將那日打鬥的地方指給彭高宴看。
彭高宴走過去檢查了一下,果然發現一些打鬥的痕跡。
“皇上跌落的山崖在哪裏?帶我過去。”
“是!”
眾人在侍衛長的帶領下,來到那座山崖邊上。
彭高宴蹲下身,發現有劃痕和石壁斷落的痕跡,想必是皇帝跌下去時,腳踩出來的痕跡。
他往下眺望了一下高度,耳畔有呼呼的風吹過,讓他起了一層寒意。
這個高度跌落下去,如果沒有緩衝的話,必死無疑。
“你們在山底找過了嗎?”彭高宴陰沉著臉問。
“找過了,一無所獲。”侍衛長低垂著腦袋。
“隨我再找一次!”
彭高宴帶領著所有人,一路沿著往下尋。
結果在半山腰的時候,他發現有樹枝折斷的痕跡。
看起來,像是有重物往下砸,所以才導致樹枝被折斷。
這個新發現讓所有人一喜。
彭高宴指著那折斷的樹枝道:“既然你們沒發現皇上,或許皇上福大命大活了下來,正是這樹枝救了他!”
“如果真是那樣就好了!真是萬幸啊!”眾人小小歡呼了一聲。
特別是那群隨皇帝微服私訪的侍衛們,皇帝還活著,意味著他們不用以死謝罪。
十來個人紛紛鬆了一口氣,摸了一下額頭的冷汗。
眾人下到山腳下,把整座山底下都翻了一遍,就差嗎,沒把草皮給翻過來了。
結果和前些日的一樣,什麼也找不到。
“或許,皇上活了下來,現在躲在某個地方養傷,又或者哪個好心的農戶收留了他。”彭高宴撫摸著鬍鬚,若有所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