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貧血症
程咬金一臉訝然:“再招收五百人?那就是一共一千人了,你這皇城司的人未免也太多了些吧?”
“程伯伯,這一千人裡,也是不同的。”
“從各位挑選的那五百人,只是作為我皇城司日常偵緝所用。至於另外那五百人,我想的是,招收勳貴以及朝臣的子侄加入。”
程咬金咂摸咂摸嘴:“勳貴的子侄大多是有爵位在身,不可能去給你當一個普普通通的大頭兵。可如果都是官,你這還怎麼帶?”
“可是小侄也沒說,要把勳貴以及朝臣的子侄們當成大頭兵用啊。”
“賢侄,你到底是什麼意思,給老夫明說了吧。”
“小侄是這樣想的,不如把勳貴和朝臣們的子侄都聚在一起,當做下一代的將官來培養。”
“嘶……”程咬金倒吸一口冷氣,“你這個想法,有點東西啊。”
“將這些貴族子弟們聚在一起,再請來名師,傳授給他們軍略。他們這樣一起學習,一起生活,自然能培養出默契來,對日後的仕途也會更有幫助。”
程咬金想了一下,覺得陳軒這個法子確實是不錯。
這些貴族子弟聚在一起,彼此相識,那會是一筆多麼可貴的財富?
只不過,這和皇城司的職權好像沒什麼關係了吧。
而且,這些貴族子弟不管誰來教,那都等於在培養自己的私人勢力,陛下能答應嗎?
彷彿是看出了程咬金的顧慮,陳軒微微一笑:“程伯伯,您在擔心什麼,小侄也能猜得出來。不過這個就請您放心好了,小侄已經有辦法,一定會讓陛下他同意的。”
考慮良久,程咬金也下了決心:“好,如果賢侄你能讓陛下答應,老夫就讓我這兩個不成器的兒子都加入到你的皇城司中。”
“對了,說起這個,我們還得去見一個人。”
“見誰?”
“翼國公,秦瓊。”
“去見秦伯伯?這未免也太急了吧?”
“哎,你是不知道,我那兄弟只有一個不成器的兒子,名叫秦懷道,整日裏為他操心。不過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能堅持到現在啊。”
說著,程咬金嘆了口氣。
陳軒一聽就明白了,原來是秦瓊擔心自己死後,人走茶涼,那個沒出息的兒子也不會再有人照顧,這秦家免不了就要落魄,所以才一直強撐到了現在。
“您是想要讓秦伯伯的兒子也加入到皇城司中?”
“這個自然,我兄弟的那個兒子……哎,可別提了,實在是扶不上牆。就連我兄弟他都沒有辦法,只能寄希望於賢侄你了。”
“沒問題,那咱們走著。”
不就是個紈絝子弟嗎,估計就是欠收拾了。
而陳軒最擅長的就是整治這種紈絝子弟,等到時候秦懷道落入了自己手中,哪怕他是一灘爛泥,也能給化作百鍊精鋼。
……
隨著程咬金來到了秦府,秦瓊體弱多病,一直臥床休息,他們見到了秦夫人。
程家和秦家是通家之好,穿梭於後宅毫無顧忌,程咬金帶著陳軒來到了秦瓊的臥房之中,這才讓他見識到了歷史上有名的秦二哥的風采。
只不過,這風采實在是不怎麼樣。
這位前左武衛大將軍、封爵翼國公,在歷史上留名的秦二哥,現在卻只不過是一個風燭殘年,彷彿隨時都有可能撒手而去的老人。
秦瓊斜臥在床榻上,臉色蠟黃,時不時的發出震耳欲聾般咳嗽聲,不過一雙眼睛倒是極為有神,能看出昔日的神采來。
此時秦瓊正和尉遲恭喝著小酒,見到陳軒和程咬金到來,很是欣喜:“這便是晉陽公主的駙馬吧?快請坐,老夫無法起身,還請見諒。”
“秦伯伯,您是我大唐一代名將,這樣說可就折煞小侄了。”
程咬金大馬金刀的在桌邊坐下,也不客氣,拿起酒就喝。
“噗。”
然後一口就噴了出來。
“這等劣酒,快快撤去。兄弟,你看俺帶什麼來了?”
程咬金和秦瓊是過命的交情,自然用不著客氣,吩咐人把酒給撤了,再將陳軒帶來的酒罈擺在了桌上。
“看看,都看看,這就是俺以前提到的燒刀子。什麼三勒漿,跟這燒刀子比起來,那都是連馬尿都不如。”
燒刀子這個名字,秦瓊自然是已經聽程咬金和尉遲恭提過好幾次,這時候一見酒罈子,眼睛頓時變得更亮了。
而尉遲恭也是大喜過望,一把奪過了酒罈,毫不客氣的拍開了泥封,深吸了一口酒氣:“好酒,果然是好酒!”
倒滿了三碗,其中一碗就遞給了秦瓊。
可當秦瓊正顫顫巍巍的把酒碗往嘴邊送的時候,卻被陳軒給止住了。
“秦伯伯,您的身體不能再喝酒了。”
“哎。”秦瓊愁眉苦臉的,“大夫一直這樣囑咐我,就連孫道長為老夫瞧完病都這樣說。可就算是不喝酒,老夫也一樣是病仄仄的,沒什麼區別。”
“小侄略懂一些醫術,如果秦伯伯不介意,就讓小侄為您診斷一番如何?”
“哦?賢侄也懂醫術?”
“沒錯,就連孫思邈,孫道長都知道這事。”
秦瓊哈哈大笑起來:“那好,既然孫道長都誇獎過你,那就請賢侄一試好了。”
陳軒先是給秦瓊摸了脈搏——心跳很急促,一分鐘分鐘一百二十下,明顯的心臟供血不足。這些常識性的東西還難不住他。再
聽了他的心肺,雖然沒有血壓計,不過陳軒也能察覺到,秦瓊的心肺功能很弱,血壓也是偏低。
將老秦的腳抬高,用銀針輕刺腳心,血液發黑,而不是正常人那樣鮮紅的血液,明顯就是供氧量不足。
陳軒思考了片刻,問道:“秦伯伯,您昔年是不是受過重傷,出過很多的血?”
“確實有這麼一回事,昔日老夫隨陛下南征北戰,確實受過非常重的傷,出血數鬥。不過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和現在老夫的身體也有關係嗎?”
“自然有關係,秦伯伯的病,好治,也不好治。”
“哦?何為好治,又何為不好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