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嗎
婆母不吃糖這件事,她並不曉得,她更琢磨不明白,男人竟會哄她,還給她買糖。
“說了什麼,這麼半天。”
小姑娘紅著臉悶頭走,坐在驢車上的蕭恆倒不自在了。
他識得口語,清楚的曉得,老爹和小姑娘說了什麼。
“沒什麼,就交代了一下,娘和嫂子們要買的東西。”
趙靈兒也不敢回頭看蕭恆,而是隨意扯了句謊話。
小姑娘不擅說謊,怯怯的小樣子,讓蕭恆忍不住的笑了:“那都記住了嗎?”
趙靈兒:“嗯。”了一聲,總覺得,今生的蕭恆怪怪的。
“上車。”
蕭恆確實怪。
不怪怎麼會陪小姑娘逛街,做這等無聊的事。
我小累。
權臣大人的好意,她心領了。
但和人家坐一輛車。
趙靈兒表示。
自己沒修出來,這樣的福氣。
“你走的太慢,等到了集市都下午了,還賣什麼肉。”
蕭恆一個起身,從驢車上跳了下來,聽著小人:“哦”了一聲,卻並沒有上車。
趙靈兒正在猶豫要不要上車,卻被突然下車的人抱起坐在了車上。
四目相對間。
男人眉眼如星海,鼻樑挺俊如山峰,薄唇殷紅如蛇蠍,讓她心動的像是要炸開的跳動著。
許是感覺到小姑娘的害羞,蕭恆得意的笑了。
在扯著驢繩子,邁著流星大步朝著前方走,他不自覺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手。
方纔他在抱起小姑娘時,好像是觸碰到一絲的柔軟。
從而臉色紅的無法自持,只能用快走來掩飾他兵荒馬亂的心。
這算不算撩把別人不成,反被小姑娘撩了呢?
趙靈兒看著蕭恆健碩的背影,一雙手下意識捂住心口的位置。
這般冷漠無情的男人,爲了哄她去了集市買了糖,如今還要陪她去集市。
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嗎?
琢磨了有一會,她像是想明白了怎麼回事。
是因為小錦鯉。
她有著他的好運,漢子纔會對她有好感,而並非真心實意的願意和她相處。
有些失落的趙靈兒,靠在車板子上,只覺得心中的苦澀更濃,更盛了。
二人各懷心思的功夫,就到了溪水鎮。
溪水鎮可不像是鄉村那般,而是人聲鼎沸,處處可見人群,比比皆是賣貨小販。
蕭恆曉得阿爹和那家肉鋪的老闆有往來,也不耽誤時間地扯著驢車到了那處。
他招呼了一聲趙靈兒道:“你在這裏等我,看護好老爹的兩頭寶貝驢,一會我把肉賣了,我們在去集市買東西一想到蕭恆是因為,她身上小錦鯉,纔會願意和她多說幾句話,趙靈兒心裏就揪著的痛,也不想多說話的:“嗯。”了一聲。
抬手間摸了摸能拉著她,走挺遠路的寶貝驢子。
小姑娘和誰都是能言善辯,就是和他相處,沉默寡言,不愛說話,蕭恆也見怪不怪。但是這般乖巧可愛的模樣,要是讓往來的男子看見,難免惹來麻煩。
他抬手拿起車上的斗笠,仔細地看了看:“你這個斗笠不錯。”
“我自己編的。”趙靈兒也不曉得,蕭恆是真誇她,還是在挖苦她。
蕭恆單純是找著話題,想把這斗笠戴在小姑娘的頭上:“手藝不錯。”
“很平常的,不及張家三哥的手藝好。”趙靈兒揣測不明白蕭恆的意思,話趕話閒聊著。
“在我面前,少提他。”
蕭恆已經把張家三郎當成了情敵,小姑娘還巴巴的提著這人,不是給他添堵是什麼。
權臣大人的臉色不好看,趙靈兒也不敢多言的:“哦。”了一聲。
蕭恆已經告訴自己很多遍,對待小姑娘要有耐心,脾氣要好。
可是他也是人,不是神,也有受不住的時候啊。
手裏的斗笠麻利的戴在,小姑娘的腦袋上,扛著一袋子新鮮的野豬肉,朝著生肉鋪子走去。
“四郎放心,我會看護好驢,一直在這裏等你。”
本是想借著機會,把手裏的人蔘賣了。
可是權臣大人的臉色這般的難看,還囑咐她不要離開,要是回來看不見她,定然會大發雷霆。
人蔘雖貴重,卻不及小命來的珍貴啊。
小姑娘柔柔的聲音,像是四月小溪的流水一樣,清涼的劃過他浮躁的心田。
蕭恆忍不住地轉頭,淺笑看了一眼小人應了一聲:“好。”
權臣大人又笑了。
他為何要笑呢?
記得上一次,他對她笑後,就打了她一頓。
那這次呢?
趙靈兒啊!
接下來做事,一定要小心謹慎,以免捱打。
蕭恆的人品自是不用挑,賣的豬肉都是上等的野味,那些收肉的老闆,都強著要。
掂量了一下手裏,差不多二十多兩的銀子,他邪似一笑,朝著等著他的小人跑去。
剛剛轉過彎,就看見小姑娘扯著驢繩子,安靜地蹲在哪裏,倒是聽話的一動都沒動。“這不是蕭家,靈娘子嗎?”
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香家成衣鋪的老闆香徐。
聞言有人叫她,趙靈兒抬眸。
見香家掌櫃,手上拎著一個包袱,淺笑地朝著她走了過來時。
她站起了身,拉開斗笠上的簾子,給老者附身行禮。
“香老闆好。”
“客氣,小娘子怎麼一個人在這裏?”
香徐本來是不知道小姑娘在這裏。
要不是他們家那偶爾清醒,喜歡觀花、賞景的少主說。
不遠處有人窺視小娘子,他也不會現身。
“我和夫君出來辦事,在這裏等著他回來。”
趙靈兒淺淺一笑,像是在老者的眼裏看出了擔憂。
“不遠處有幾個漢子,在盯著靈娘子,我家爺,讓我來知會你一聲,以免香徐也不墨跡,在小娘子附身行禮的時,他把心裏的擔憂說了出來。
趙靈兒心裏一驚的“這。”了一聲。
看來他們蕭家被人盯上了事,一直都在,危險也從未解除。
倒是她大意了。
“謝謝,老闆。”
“我家少主說了舉手之勞,小娘子不必放在心上。”香徐捋順著鬍鬚,不在意的笑著受了人家的大恩,趙靈兒在正起身時,朝著不遠處的香家成衣鋪子看去。
二樓半開的窗子處,站著一位少年郎君,正對著她點頭淺笑。
男人穿著一身霜白色的長袍,站姿提拔如松柏。
明明是贏弱的病態,卻在一抹淺笑下,給了趙靈兒一種,雲山霧罩的神秘之感。
“香伯,請帶靈兒謝謝你家爺。”
“小娘子要是真想謝,就給他做兩身儒衫。不瞞你說,他們主僕出門匆忙,忘記多帶幾件換洗衣衫,也沒成想會在這裏,逗留這麼些時日,這不……”
香徐一臉愁容,還真沒換洗衣服啊。
趙靈兒震驚的飄了一眼二樓的男子,他怎麼看,也不像一個缺衣衫的住啊:“做衣服?”“對,我們家爺眼高,一般裁縫做的衣衫,他看不上眼,小娘子要是做的心儀,定然高價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