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避難也不忘做個小生意
讓他吃這麼難吃的粥,已經夠意思了,還讓他喝那麼苦的藥。
他就矯情的忍不了。
才把托盤蕭恆不愛喝藥,上一世趙靈兒就曉得。
要不然這人也不會有,那麼多的舊疾。
她溫柔地抬手,轉過了男人的臉,又柔聲了叫著。
“四郎,乖,吃完藥就好了,要不讓娘惦記你,不利於安胎。”蕭恆微閉著眸子瞬間睜開,看著眼前的小娘子。
“漲本事了,敢拿老子娘來壓我。”
“靈兒不敢,只是四郎不吃藥,我就得找個能讓你吃藥的人呀。”
趙靈兒眉眼一挑,不怕躺在炕上的漢子。
“餵我。”
蕭恆長出了一口氣,有些怕苦的得瑟了一下。
這黑乎乎的湯。
能喝嗎?
制服蕭恆的辦法有千萬。
趙靈兒就只用一招,就是她家婆母,漢子的娘。
麻利地倒出了藥,她淺笑的把藥送到漢子的唇邊。
一勺一勺地喂著,天不怕,地不怕,喝個藥,嚇得閉上了眼睛的漢子。
“好了,四郎,獎勵你塊糖。”
又餵了蕭恆喝了幾口水,趙靈兒才把準備好的糖塊,塞進他的嘴裏。
“這還差不多。”
糖塊含在嘴裏黏黏糊糊,說實話蕭恆也不喜歡吃,卻因為甜能低過苦的味道,而認命的吃著糖。
許這止痛的藥下了腹,當真有麻醉鎮定的作用。
他竟覺得,身前的傷不似那般的痛。
還極其有心情的看著,坐在他對面的小姑娘,穿針引線的做著針線活。
伺候完蕭恆吃過藥,趙靈兒纔想起,要給孫子福做儒衫、長袍的事。
邁著小碎步走到了地櫃處,拿起已經裁剪好的尺寸,回到屬於她的這一側。
看了一眼已經睡著的蕭恆,她才安心的做著手裏的儒衫。
夕陽在西下的時候,蕭家大郎帶着兒子和侄子回到了家中。
狼牙什麼時候都是活力四射,進入了院子大喊了一聲,朝著她孃親跑去。
“娘,我們回來了。”
季明蘭喜歡地摸了摸小兒子的腦袋,習慣性地問候著。
“去張家爺爺家,有沒有淘氣,晚飯吃的還熨帖嗎?”
“吃的極其熨帖,娘我和你說,張爺爺家的小妹妹,張的極其可愛呢。”
狼牙靠在他孃的懷裏,發表著他在看見粉嘟嘟小女孩時的想法。
“你啊,一天就是沒個正形,等長大了,小妹妹就是你的大嫂子,有點禮數。”季明蘭還挺不好意思,看了一眼提著藥走過來的大哥。
蕭家老大並不當一回事,淺笑地把手裏的藥,遞給了眼前的季明蘭。
“二弟妹啊,這是給阿孃滋補的藥,你熬。”
隨後又看了一眼,朝著他走過來的袁微涼。
“三弟妹,這是給老四的藥,你熬,你們二人細緻點,千萬別弄錯了。”
“大哥放心,不會弄錯的。”
季明蘭對蕭家老大恭敬有禮,微微地俯了一下身。
袁微涼效仿二嫂子,也給大哥俯身行禮,下著保證:“大哥放心即可。”
“好。”
蕭家老大應了一聲,四處看了看,沒見媳婦,朝著屋子回着。
房門在推開的瞬間,他家那位只愛裝樣子讀書的小郎君,竟坐在炕上,頭也不抬地看著書。
這就讓他,忍不住的笑了。
難不成,是曉得自己有媳婦了,纔會瞬間長大了。
蕭家長孫:“……”
一向貪玩的他,也不知道是怎麼了。
像是在曉得張爺爺家的好看女娃,會是他未來的媳婦以後,便瞬間覺得。
自己身上有著責任,要好好的學習阿爹教的課業,未來才能好好的照顧妻子,兒女,撐起這個家。
李春花不在房內,也不在院中,是因為她去了婆母的屋子,給兩位老者送著吃食。
林氏那般的精明,自然是怕兒子不滿意小郎君的親事,想讓大兒媳婦,吹吹兒子耳邊風。
“春花啊,給虎哥兒定的親事,你還滿意嗎?”
“張家雖不是高山村的坐地戶,卻也是有些姻親的大戶人家,兒媳自是滿意的。”李春花微微行禮,恭敬的回着。
有公爹在身旁,她和婆婆在親,也是拘束的。
“你滿意就好,要是老大那裏不滿意,你就多說幾句……”
林氏看了一眼坐在她對面,低著頭吃著餅子的夫君,拿著話點著大兒媳婦。
“娘放心,兒媳懂的。”
李春花點了點頭。
蕙質蘭心的她,瞬間懂了公爹和婆母,是想讓她吹吹夫君的耳邊風。
“你懂就好。”
林氏摸了摸手裏的餅子,又囑咐了一句。
“春花啊,你四弟妹身子淡薄,又要沒日沒夜的照顧老四,娘擔心她那副小身板頂不住,閒了的時候給做點好的送房裏。”
“娘放心,春花心裏有數。”
李春花已經頓好了雞湯,準備一會就給小娘子撐上一碗。
“你辦事,娘素來放心,去忙吧。”
看了一眼桌上的雞湯,林氏曉得老大媳婦給了趙靈兒留了事,也不在多說。
“爹孃慢用,兒媳退下了。”
再次給公爹婆母欠了欠身,李春花走出了屋子,去了廚房給小叔和弟妹送著吃食。
夜色漸深時,蕭家的大鐵門落了鎖。
各房的屋子也熄滅了燭火,唯獨蕭恆著屋,還燭火高燃。
不曉得夜裏男人會是個什麼情況,趙靈兒自是一邊給孫子福做著儒衫,一邊觀察著不愛喝藥的漢子。
直到她聽見男人:“哼哼唧唧。”的聲音,才放下手裏的活計,從炕上起了身,朝著他走去。
前世野蠻漢子,上山打虎並沒有受傷。
今生卻受了傷。
前世沒有這般的經歷,趙靈兒也不知道,要如何弄蕭恆。
就在她愣神的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時,野蠻男人嚶嚶地嘀咕說:“冷,冷。”“四郎,你怎麼了?”
瞬間反應過來的趙靈兒,一個健步到了蕭恆的身邊擔憂的問著。
“我好冷。”
蕭恆微閉著雙眸,眉宇間都是難色。
他冷的有些發抖,不自覺地想要抱住膀子。
“冷,我去把炕在燒一燒。”
男人膀子上也有傷,動一下定會痛的撕心裂肺。
趙靈兒看的清楚,眼疾手快地握住了漢子的手。
“你別走。”
蕭恆以為趙靈兒要離開,反手間把女人的手攥地更緊。
“四郎我不走,就是點上火,馬上就回來。”
柴火已經在炕洞子裡放著,只要點著火燒起就,炕就會暖和。
趙靈兒推開蕭恆的手,拿出火摺子點燃了炕洞子裡的柴火。
乾草燃燒旺盛,不過片刻火炕就暖和起來。
她才得空抬手摸了摸他的額頭。
男人額頭觸感燙手,讓她本能地收回了手。
拿起水盆著急忙慌的去打了熱水,給他擦拭著額頭。
“怎麼還發燒了,定是四郎,不乖乖吃藥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