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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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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重生在新婚之夜

    “孩他叔,聽嫂子的,春宵一刻值千金,可別誤了良辰美景。”

    清脆、喝亮的大嗓門,吵醒走了一天山路,累到睡著的新娘子。

    猛然驚醒的趙靈兒,清楚的記得,周身在被大火燒的劇痛時就死了。

    怎麼,沒死?

    震驚的坐起了身,看著周遭的一切。

    入目所及之處,龍鳳喜燭高燃,滴滴燭淚如血,窗紙上大紅鴛鴦,交頸而臥,如膠似漆。漆。

    在看到此處時,趙靈兒眼中的淚傾斜而下,不禁失聲痛哭。

    她竟重生在新婚之夜。

    前世她被阿爹賣給一戶姓蕭的人家,娶她的男人是家中四子名喚蕭恆。

    這男人不僅長的丰神俊朗,還生的孔武有力。

    可以說,她對他一見鍾情,奈何這人心裏有著白月光。

    她費勁心計,用盡手段,得到了他的人,卻始終得不到他的心。

    在加上她是秀才的女兒,腹有詩書氣自華,自是傲慢無禮,看不起三位嫂子,也不孝順公婆。

    待蕭恆娶了心儀的女子後,她就倔強的與他和離,那怕她剛剛生下的一雙兒女,也心灰意冷的不要了。

    離開了蕭家,她去了鎮裡,因緣際遇見了一位有錢的老爺,當了人家的小妾。

    她哪裏知道小妾的日子並不好過,不僅要受正室壓榨,還要變著法子的討老爺歡心。

    時間長了,有錢的老爺膩了,她就被大夫人趕出了府,混成了乞丐。“咔嚓”一聲,木質門被推開,打斷了她來不及多想的悲慘命運,慌張地抹著臉上的淚。

    初春時節,寒風陡峭。

    房門在開啟的瞬間,擁進了一層冷冽,讓屋裏的女人,打了一下寒顫。

    在爹孃的逼迫之下,一心離家從軍的蕭恆娶了女人。

    一肚子怨氣的他,喝了不少酒,又被哥嫂們推進屋子氣不打一處來。

    但見小姑娘,嬌小可人,又哭的梨花帶雨哭,竟我見猶憐,不知所錯的愣了神。

    “妾身,能嫁給四郎,喜不自盛,方纔和嫂子們喝了幾杯酒,所以纔會被嗆哭,夫君勿怪。”

    蕭恆一動不動的愣神在原處,趙靈兒猜的出來是因為她哭所致,才從炕上起身,給男人行著禮。

    眼前小姑娘哭花了妝容,怯生生地小模樣帶著幾分悽慘,定然是走了一天山路累的。

    他蕭恆一向明禮,就算心思不在兒女情長上,已經娶了人家,還是會負責。

    “既如此,那早些休息。”

    眼見男人走過,趙靈兒輕應了一聲:“是。”麻利的上了炕,給夫家鋪著被褥。

    前世他們二人成婚許久,要不是她動了歪心思,給男人下了藥,那人定不會碰她。

    此時和他共處一室,她也不想費力氣迷惑人家,重生的她就想好好的活著,把上一世虧欠自己的都補回來。

    對,男人雖不喜歡她,卻極其重責任,守諾言。

    要不然也不會,在她淪為乞丐,人家當了大將軍,還願意爲了一雙兒女收留她。

    蕭恆見小姑娘乖巧聽話,心裏的火氣早已經拋到九霄雲外。

    沒有什麼覺意的坐在炕邊,琢磨著明日上山獵虎的事。

    男人的壓迫感太強,讓重生以後的趙靈兒,不自覺的恐慌,坐在炕裡的她思索了一會“四郎,妾身有話想對你說。”

    蕭恆狹長陰鷙的眸子微轉,看了坐在角落裏的小姑娘:“說。”

    男人看不上她,趙靈兒心裏自是曉得,深吸一口氣後道:“妾身知道,四郎不想娶我,但大周律法森嚴,婚內一年不得休妻,莫不如我們明著做一對恩愛夫妻,待一年以後,四郎可以以我身子贏弱,無法生養為由休了我,不知可好?“有那麼一瞬間趙靈兒想和蕭恆,就這樣過下去,未來他當了將軍,她便是將軍夫人,富貴榮華,多好。

    可是在想到未來,她會成為權利的犧牲品,被人算計送到異國沖喜,最後綁在祭壇上,活活被大火燒死的悲慘結局,就打消這個念頭。

    住著地櫃的蕭恆,修長地手指輕彈著桌面。

    他剛剛是在思考,明日上山獵虎的事,如今卻是在思考小姑娘說的話。

    師傅說,一年以後可從軍,到是不耽誤正事。

    “既然你把話說到這個份上,那我們說的明白點。”

    “四郎請說。”

    趙靈兒微微朝著男人的方向挪動一下,眨動著好看的眉眼,小心翼翼的看著不威自怒的人。

    “入了我的地盤,就要守我的規矩,這一年安分守己的做一個兒媳婦應該做的事,別對我有什麼非分之想。”

    蕭恆居高臨下的看著正襟危坐的小姑娘,想從她的臉上看出點特別的情緒。

    “四郎放心,妾定然好生侍候爹孃,和哥哥嫂子相處融洽,不對你有非分之想。”

    上一世的她囂張跋扈,並不曾侍奉過公婆,對哥嫂大多是看不上的。

    重生為人的她,也想換一種活法,好好補償上一世真心待過她的人。

    “這樣最好。”蕭恆點了點頭,抬手間拿起毛筆點著墨,寫好了和離書後,遞給了眼前的小姑娘。

    看著那連日期都寫好的和離書,趙靈兒鬆了一口氣,寫好了名字遞了過去。

    “以免妾身打擾四郎休息,我打地鋪就好。”

    趙靈兒麻利的上了炕,拿著屬於她這邊的被褥,卻被蕭恆一把抓住手腕。

    “那到不必,中間擋個簾子即可。”

    天災不斷,食不果腹的年月。

    他蕭家條件在殷實,也不過是莊戶人家,屋子就那般的大。

    打地鋪,虧她想的出來。

    抬手間蕭恆扯住要下炕的女人,卻在對方瀲灩的眸子裡察覺到,小姑娘的震驚,和不想與他有肢體接觸的羞澀。

    男人手掌溫熱,透過層層衣衫,直達面板,觸感清晰。

    趙靈兒臉色一紅,羞憨的低下了頭。

    “也是,這麼大一鋪炕,四郎一個人也睡不過來。”

    蕭恆自持越禮,驟然鬆開了小姑娘纖細的手腕,站起了身拿著簾子放在房梁之上,有些尷尬的說了一句:“走了一天的山路早些睡,我明日還有要事要辦。”

    “四郎,明日有什麼要事嗎?”

    趙靈兒秀美一蹙,隱約察覺到是什麼事。

    但她經歷人間心酸冷暖,又剛剛重生歸來,亂的理不清楚頭緒。

    “阿爹說要上山獵虎。”

    這也不是什麼秘密,蕭恆沒有多想的回着簾子後面的小姑娘。

    “財狼虎豹異常勇猛,兄長們心細如塵,阿爹年紀大了,定要護好他老人家啊!”抱著被子靠在角落裏的趙靈兒,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裏。

    上一世她之所以和公婆不合,皆是因為公爹上山打虎,被虎咬斷一隻腿,鄰里鄉親甚至婆嫂們,都在背後說她是不祥之人所致。

    “那是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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