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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一重天禍事

    畢孚笑得歡快,露著白亮亮的牙,兩隻靈鼠被他餵養得營養過剩,比姜晚晚第一次看見的時候不止肥了一圈。

    “母后,就用繩子先捆起來,然後拿仙藤抽三十下,算了算了……二十下吧,表妹是女孩,得罰得輕一些。”

    天后眉心突突地跳,恨不得打兒子兩耳刮,怒罵:“混賬,少拿你做的那些糊塗事和厭厭比,三天兩頭惹是生非,本宮到底造了什麼孽,才生下你這般混不吝的東西。”

    畢孚頭一縮,嘴裏嘟囔起來:“什麼嘛,我做什麼都是荒唐,我看母后就是偏心,我到底是不是你親生的……”

    “你……”天后將他的嘀咕聽得一清二楚,端莊持重的表情也忍不住裂開。

    “不孝的東西,本宮今日非得好好教訓你。”

    許是逃罰逃出了經驗,天后還未動作,畢孚就如泥鰍一樣鑽到了姜晚晚身後,一手把兩隻靈鼠揣進懷裏,一手拽住姜晚晚的袖子,嘴裏大聲叫起來:“表妹救我!”

    姜晚晚自是懶得理他,涼颼颼地說:“方纔表哥還攛掇要打我,態度變得還真快。”

    “我開個玩笑嘛,真是的!”

    這時外頭有仙娥急匆匆地進來,向天後俯身行了一禮,貼耳小聲稟報起來。

    天后眉頭皺起,神情做思索狀,良久低嘆:“本宮知曉了,稍後便去。”

    稍整儀容,天后便匆匆地走了,也沒工夫管畢孚,只叮囑姜晚晚幾句,讓她多多來九重天小坐。

    身為天界女眷之首,天后說不上日理萬機,也是日日瑣事纏身,如此急匆匆地走,必不是小事。

    姜晚晚低聲問:“是天界出事了?”

    畢孚逃過一劫,又悠哉悠哉起來,揣著他的寶貝靈鼠吊兒郎當地道:“大概是墮仙的事情吧,我也是聽父君提了一嘴,說是西彌海附近一重天,近來常有墮仙作亂,他們在仙鎮仙城殺人搶掠,強盜行徑和魔人無異,真是造孽。”

    “墮仙……”姜晚晚思緒流轉,也蹙眉起來。

    “表妹還記得鏡玄門那三個人嗎?”

    “自然記得,他們也是墮仙。鏡玄門和此次的事情難道有聯繫?”

    畢孚搖頭:“我也不知道,上回父君問責鏡玄門,鏡玄門的宗長說,那三人幾年前離家歷練,在淵古秘境開啟之前才歸家。出發至淵古秘境以前,都沒有表現出異樣,誰也不知三人為何就成了墮仙。”

    “這倒是奇怪。仙族墮魔,終歸要有緣由,要麼是遭受不公心性大變,要麼是誤入歧途受人挑唆。”姜晚晚神色嚴肅,“如果大規模地出現墮仙,那麼事情恐怕和魔族脫不了關係。”

    前有隕魔吞噬嬰靈,後有墮仙擾亂一重天。姜晚晚冥冥之中覺得,魔界在暗中密謀著什麼。

    -

    姜晚晚滿腹心事地回到碧寧山,大概是印證了她的猜想,在晚訓之後,莫隱莫藏便和內門弟子們宣佈了一件大事。

    “近來一重天起了墮仙之亂,多達十幾個仙鎮仙城出現問題。天君有意派出一批世家門派的弟子前去平亂,且暗中調查墮仙背後的真相。碧寧山收到的任務是前去問心城,將派出六名弟子,你們誰願意前去?”

    仙侍話畢,弟子們都紛紛自薦。容九霄身為大弟子首當其衝,攬下了其中一個名額,白意歡緊隨其後。

    而姜晚晚以年紀小想多多歷練為由,也加入隊伍,靈羨自然不必說,姜晚晚和白意歡都去了,他定要去的。

    於是一番商討,還是定下了容九霄、白意歡、姜晚晚、靈羨、邱餚及林書賢六人。

    六人已經同出過兩次任務,配合默契,兩位仙侍也覺妥當。

    墮仙之亂事態緊急,留給他們準備的時間不多,只是收整一夜,六人第二日就登上了前去一重天的雲船。

    此次前去平亂的門派世家有十幾個,幾乎是天一擦亮,沉濛濛的天上多隻雲船同時出發。

    問心城處在一重天的東部,算是較為繁華的仙城,碧寧山眾人乘坐雲船將近一日,才停在城門外。

    此時天色已晚,如墨汁傾倒下黑暗濃稠,城門入口把守著一隊士兵,一見雲船停駐,立刻分撥出兩人前去查探。

    “你們是從哪裏來的,城門外不能逗留!”為首計程車兵打量幾人穿著,又掃過他們手中的法器,猜想不是低重天的仙族,因此語氣也不敢過於狂妄。

    容九霄道:“我們乃碧寧山弟子,奉命前來平亂墮仙之事,還請仙友速開城門。”

    說罷,容九霄遞出一塊玉牌,玉牌質地上乘,刻有碧寧山的徽印,同時又印天君的金章,以彰顯身份真實。

    那士兵看罷,臉色卻古怪起來,喊道:“我們沒有接到要迎接高重天來使的命令,問心城已經封鎖了,你們速速離開!”

    “這怎麼可能,你且去稟報你們城主,我們是來協助平亂的,又不是搗亂,上面的調令應該早早就傳下來了。”容九霄沉聲道。

    “說了沒有就是沒有,你們從哪裏來,就回哪裏去,休要在這裏吵鬧。”那士兵竟是大聲呵斥起來,手勢一揚,幾個仙兵將他們團團圍住。

    同族之間,若無仇怨,是不會把兵刃亮出來的,這隊仙兵手持長劍,竟是對準了六人,提防且敵對的姿態處處透著古怪。

    靈羨冷笑道:“你們這樣行事乖張,難道是城主的指令,要知道違抗天君調令,是何等大罪。”

    少年陰測測的臉隱在黑暗裡,髮帶飄飛,語氣譏誚。士兵們本能地警惕著,但對“違抗天君調令”的說辭,根本不屑一顧。

    姜晚晚壓低聲音:“一重天離九重天那麼遠,這裏天高皇帝遠,城主的話比天君管用多了,我看這些人這麼囂張,也不是沒有原因的,這問心城的城主把城門都封了,恐怕是裡頭的情況大有文章。”

    “那怎麼辦?”白意歡焦急地道。

    “不讓我們進去……就硬闖唄!”

    六人悄悄對視一眼,手中的法器蓄勢待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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