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奇俢的判決
“墮落啊。”姜晚晚輕嘖一聲。
柳盼盼搖搖食指,戲謔道:“這你就不懂了吧,這叫在其位謀其樂。”
“是在其位謀其職吧?”
“一個意思嘛,我都是妖王了,不享樂享福,活著還有什麼意義。”柳盼盼嘻嘻笑著,“他們倆如何了最近,還吵著鬧著呢?”
姜晚晚扶額:“誰說不是,一天能吵三五回,他們明明是一個身體裡分離出來的,卻好似仇人一樣天生不對盤,也真是怪哉。”
柳盼盼就著妖孃的手,嫣紅的唇含住青提,右手撐著頭舒服地直眯眼睛:“情敵變父子,可不是天生的仇人嗎、”
正說著話,屋門從外叩響幾聲,姜晚晚只好切斷了通訊,下回再與柳盼盼閒聊。
吱呀一聲拉開門,傾瀉的月光入目,比月色更耀目的是少年修長挺拔的身形,與馬尾髮梢銀銀熠熠的光亮。
“九師兄?”
靈羨邁進屋子,順手就關上了門,反應幾乎是條件反射,似乎害怕關不及時,就會有某個矮墩墩莫名其妙擠進來。
姜晚晚見他模樣忍俊不禁,笑道:“靈衍被大師兄帶著去登記外門弟子身份了,雖說他還小,可要在碧寧山名正言順留下來,總是要有名目。”
聽此,靈羨面上卻有些彆扭,下巴微微抬著,白皙的脖頸弧度完美:“晚晚如今日日都惦念他,心裏可還有我的位置?”
這話好似一罈陳年老酒變了質,掀開酒罈蓋子全是酸味。
姜晚晚一雙黑白分明的杏眼睜得大大,笑從唇邊溢出來,踮起腳尖雙手背在身後,仰頭去望他。
“讓我聞聞是誰打翻了醋罈子?”
靈羨耳根微紅,故作一本正經地雙手抱肩,半垂的長睫似把小扇撲閃:“罈子翻了那也得有醋翻纔會酸,我只瞧著晚晚如今滿眼都是你的好兒子,是壓根瞧不見我了。”
“也不知是誰,連商量也不商量,陡然就說我是他的娘,怎麼反倒又怪起我來了。”姜晚晚欺近一些,兩人咫尺之近,如嬌花一樣的笑臉半帶調侃。
靈羨的瞳中映著少女調笑的模樣,喉嚨上下微微滾動,一手飛快攬住腰肢環住,另一隻捏在她尖尖一把的下巴上,低頭重重碾磨一瞬,懲罰性地咬了咬那嫣紅如朱果的柔軟。
少女的眼是灩瀲的水色,潤白的肌膚在指尖下滑嫩得能掐出水。
靈羨本只是懲罰性招惹她一瞬,一吻過後卻有些食髓知味,緊摟著那寸細腰,越發如貪食的魘獸,輾轉纏磨起來。
半晌,直至姜晚晚被他親到腿軟,呼吸都燙起來,才輕輕將他推開,微微喘息著。
摟在她腰間的那隻手,卻好似被烙上去揭不下來,放肆地摩挲撫摸,輕而緩的動作異常撩撥。
“晚晚,明日去九重天后,我去和天后提親。”
“好……啊?”姜晚晚還在雲裡霧裏的狀態,陡然反應過來,驚訝地微微張唇。
靈羨眸色深如潭水:“聘禮我已經準備好了,只要你點頭,我們便在碧寧山成婚。”
“你什麼時候準備的?”姜晚晚更驚訝了,回仙族的路程中,都在雲船度過,他從哪兒騰出功夫準備那些。
靈羨笑起來,溫柔又繾雋:“準備很久了,有一份長長的禮單,我想起一點便添上去一點,一次一次地添,總還覺得不夠周全。”
話音頓了頓,他又接著說:“不過……我等不及了。”
少年的眼神溫柔得溺人,音色低沉撩人,幾乎是咬在她耳尖問的話:“結秦晉之好,與子偕老。晚晚,你可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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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碧輝煌的金殿上,仙官們一個個站得筆直,眾人一改百年間頹靡苦臉,一個個精神抖擻,目光齊齊迎接進殿的幾道身影。
姜晚晚幾人隨莫隱仙侍入殿,揖手躬身,對著上方齊聲郎朗:“參見天君陛下!”
畢孚一身淺金長袍,玉冠高束,氣度沉著,越發有一個君主模樣。
他微微抬手:“幾位不必多禮,此番浩劫,多虧有碧寧山出力,方使仙界重歸太平,免百姓繼遭苦難。”
仙官們齊聲附和,一時間殿中氣氛高漲,一派喜氣洋洋。
莫隱十分謙遜:“天君陛下謬讚了,我等是碧寧山人,卻更是仙族人,仙族有難自當為君為民分憂。如今賊子奇俢已扣押在天牢,不知天君打算如何處置?”
畢孚的神色有一瞬迷茫,也有一瞬不忍。
那樣的情緒閃得太快,快到姜晚晚以為是自己的錯覺。
隨後便響起畢孚有些清冷的聲音:“依天規處置,剃仙骨,碎魂識,擇日壓上誅仙台。”
隔著長長的距離,姜晚晚望向金座上方的少年,他不再是那個嘻嘻哈哈只會招貓逗狗的畢孚,而是殺伐果斷的天君。
她猶記得那一日前天君新喪,畢孚披頭散髮,頹然失神的樣子。
那大概也是畢孚最後一次做自己,如今坐在高處的他,還是活成了所有仙族期待中的天君樣子。
奇俢處置的命令很快就傳達下去,時間定在了三日之後。
奇俢得知死訊,沒有痛哭也沒有求饒,只是提了兩個要求。
一是想要沐浴換衣,乾乾淨淨體體面麵地受刑。
而是在受刑前,想見畢孚一面。
一個階下囚,是沒有資格提要求的。
可奇俢畢竟是畢孚的弟弟,身份不等同一般,看守天牢的仙官思量一番,還是將此話上報。
元明宮中,區孜侍立在側,眼見畢孚揮退仙官兀自沉思,忙勸起來。
“陛下,您可不能去見那個逆賊啊,他幹了多少壞事,一心要攪亂仙界。如今死到臨頭,提出要見您,必是打著主意,興許是要掉幾滴眼淚,哭一哭從前的兄弟情分,好讓陛下饒他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