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被囚禁密室
幽暗無光的密室裏,姜晚晚被綁在十字邢架上,四肢都被牢牢禁錮,肩胛骨上定著兩枚骨釘,分毫動彈不得。
她渾身的衣衫都被血與汗浸溼,只剩一絲意識強撐著不要昏死過去。
身前,奇俢滿目憐惜地望著她,嘆惋道:“很疼吧,那骨釘被本君煉化過,扎入骨血如遏命脈,若姜仙子想少遭些罪,最好就這樣乖乖待著。”
她疼得抽氣,冷眼看著奇俢,越發對他假惺惺的憐惜表情感到煩躁。
“我九師兄呢?”
奇俢遙遙指了指對面,語氣輕快:“和你一樣,都是本君的階下囚。”
還好……只是關起來……
姜晚晚神色暗暗一動,悄悄鬆了口氣,沉默不語。
奇俢繞著她緩慢踱步:“其實,本君與畢孚雖不是同母所生,但好歹叫了天后多年的母后,姜仙子算起來……也算是本君的表妹。”
她實在想不到,奇俢繞這麼一大圈把他們抓起來,還能有功夫在這裏瞎扯這些,生生是氣笑了。
“所以呢……你想說什麼?”
奇俢挑了挑眉:“本君只是想說,姜仙子不必擔心,現在不會殺了你……留著你……大有用處。”
陰翳狹長的眼染上幾分躍躍欲試的難耐,奇俢盯著她的臉,語氣幽幽:“待本君攻上九重天,在畢孚和天后面前,將你斬成兩半,他們的表情一定很有意思。”
斬成……兩半……
“……”她下意識看了一眼自己的腰,一陣寒惡。
“怎麼,怕了?”奇俢眉眼帶笑,好整以暇地,準備欣賞她痛哭流涕求饒。
她直視著對方玩味的笑容,被嗓子裡的血沫嗆得咳嗽兩聲:“玩得是真變態啊……”
少女像一隻被拔去尖刺的刺蝟,柔軟的軀體悉數暴露在敵人眼前,卻連一絲一毫怯懦和驚恐都沒有。
奇俢看得失望,沒能欣賞到一場弱者求饒戲碼的樂趣,搖了搖頭:“姜仙子還是一如既往地嘴硬,真不愧是畢孚嫡親的表妹,一樣惹人討厭。”
那雙陰沉沉眼,在她身上打量半晌後,懶洋洋地收回目光,隨後寬步走出了密室。
接疊著是鎖鏈重重落下的聲音,整個密室歸於寂靜。
密室中空無一人,姜晚晚強忍了許久的疼痛,此刻終於忍不住小聲地痛呼起來。
她不想哭的,但生理性的淚水豆子似地滾下,混著臉頰上已經乾涸的血跡,一顆顆砸到腳邊。
真的太疼了……
周遭是暗無天日的環境,她和靈羨被關在兩處,連對方的麵也見不到。
師兄師姐們又如何了?奇俢既然能識破他們,也定然留了人手對付其他四人……
究竟是哪裏出了紕漏,讓奇俢如此篤定他們的身份……
這樣劣勢的情形,他們又要怎麼做才能脫困……
姜晚晚昏昏沉沉地想著,鑽心的疼攪亂思緒,眼前一黑昏厥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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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間密室中,心魔同樣被綁在刑架上,肩胛處是兩枚和姜晚晚相同的情侶款骨釘,血液順著圓形的端頂滴答滴答地落。
他滿心戾氣,勉力控制著自己焦灼的情緒,盯著那扇緊閉的密室們,眸色沉沉如水。
嘩啦一聲,是鎖鏈被開啟的聲響,他倏忽抬頭,直勾勾地盯著那個方向。
一聲玄衣金繡衣袍的奇俢緩緩地走進來,雙手背在身後,像是打招呼一樣,朝心魔挑動眉毛。
“她呢……”心魔喑啞的聲音似怨鬼一樣,眼中的冷戾毫不加以掩飾。
奇俢聽得砸了咂嘴:“你們兩人還真是很有默契,落到本君手中,不擔心自己的處境,反倒都關心起對方來。”
聽得奇俢話中意思,晚晚還清醒著,心魔微不可聞地鬆了口氣。
被骨釘釘住的地方傷口不會結痂,反反覆覆地流血,其疼痛連他都忍不住咬緊牙關,更何況是晚晚。
回想起先前奇俢遏住她,折磨地用骨釘刺透她單薄的身軀,心魔赤色的瞳中怨恨翻涌。
“若不是你耍陰招,焉能困得住我……”心魔冷冷地笑,“堂堂天界殿下,自立的天下共主,只是個靠折磨女子轄制敵人的卑鄙之徒。”
“手段好用就行了,卑不卑鄙的又有什麼關係?”奇俢哈哈大笑,一步一步朝他走近。
兩人身形高度相當,奇俢平視著他,端詳著他赤色的眼瞳,眼中滿是興致。
“靈公子,其實本君很看好你的能力。身為半人半魔的劣質資質,竟然能將魔功練到這樣的地步,實在讓本君佩服。”
“不過……你是怎麼同時修習兩種術法的呢,本君真的很好奇。”奇俢自言自語地說著。
心魔冷冷地望他,如若沒有被轄制,他恨不得擰斷此人的脖子。
“也罷,你不說話的話,本君只好自己來查檢視了。”奇俢無奈地嘆了一聲,眸色瞬間轉冷,一束強大的靈氣從他掌心釋出,遙遙打入心魔的身體裡。
那力量如暗眼一樣,遊走於經脈,心魔身體中每一寸氣息分佈,都被遊走的靈氣查探著。
心魔被桎梏,無法抗拒力量,緊咬著牙關,額上冒出細細密密的汗。
奇俢十分有耐心,像是在閱覽一件藝術品,操控靈氣探查過每一寸經脈。
直至力量深入識海之中,奇俢的瞳孔忽而放大一瞬,眼中躍動起興致勃勃的光亮。
“兩個魂識……你竟然有兩個魂識……”
激顫的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的感嘆,奇俢徑直喃喃自語起來。
“怪不得,能瞬間轉換瞳色,怪不得仙魔兩術雙修……靈公子,你給本君的驚喜真的很大呢。”
心魔與靈羨一內一外沉而不語,赤色的瞳死死地盯著奇俢。
奇俢時而癲狂大笑,時而又喟嘆,眼中是掩不住的光。
“如此人才,為仙界出力,為畢孚那蠢貨賣命,豈不是埋沒了……靈公子若願意,為本君大殺四方,做本君手中的一把刀,整個仙界魔界,你想要的榮華地位,本君都能給你。”
心魔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彷彿在看一個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