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魔神之力重現
白意歡心中萌生了不好的預感,指尖漸漸捏得泛白:“所以……?”
“所以他答應了為那人辦事,不只因為被捏著把柄,也爲了一份……從龍之功。”
從龍之功。
這個詞聽得白意歡心驚肉跳,她的瞳孔驟然緊縮,顫著唇出聲:“二伯……要助人謀反?”
白夫人緩緩閉上雙眼,預設了此事。
之前種種浮上心頭,白意歡唇色發白:“是奇俢……”
白夫人未置可否。
“這是謀逆!”白意歡驚喊出聲,“母親,你們糊塗啊!天君陛下早早就立了畢孚殿下為儲君,這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白夫人卻搖頭:“我何嘗不知,但他已經沒有回頭路可走,白家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我身為主母,只能和他站在一條線。”
進一步改朝換代,白家或許也可以再次如日中天。退一步萬劫不復,白氏已經沒有後路了。
“仙族很快就要有大動盪了,碧寧山已經不安全。所以歡兒,你哪裏都不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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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魔在密牢中來回踱步,焦躁難安。
這個鬼地方,看不見光,也聽不見聲音,比他呆在靈羨的識海里還要難受。
他知曉自己被關在姜厭的隔壁,想必其他人的處境和他別無二致。
【鳳凰一族的密牢聞名遐邇,身處其中,不知日月幾何,周遭混沌難辨,宛如虛空。】靈羨的聲音低沉,【他們向來將犯人關在這種地方,一些人受不住長長久久無盡的黑暗煎熬,都會選擇妥協。】
心魔冷哼道:【仙族就是壞心思多,成日整這些折騰人的東西。】
想要破開此處禁制,不是容易的事情。
靈羨道:【白翰年說,每日會有人送飯食,乘那時候破開禁制,或許要容易一些。】
無邊的焦躁讓心魔一刻也不想等,他聽不見姜厭的聲音,心中總是不安,況且這白家人處處透著詭異,多耽擱一刻,又不知要生出什麼變故。
【不行,我現在就要出去!】心魔咬牙道。
只見心魔閉目凝神,調動渾身的魔氣,再度睜眼時,赤色幽深的瞳便現了出來。
他懸浮於半空,雲袖翻飛,無數翻涌的紫氣狂舞,呈放射狀朝四周擊去。
強烈的魔氣被特製的石壁隔絕,猶如打在棉花上,觸之即散。
心魔一擊不中,又蓄力再來。
無數魔氣被他匯於掌心,不斷地朝石壁擊去,一次兩次三次……他好似不會疲憊,只一心想要將這勞什子密牢掀個底朝天。
力量散了又聚,聚了又散,吸納的魔神之力被調動出來,心魔半懸於空,周身氣息涌動,髮絲狂舞,連眼角眉梢都帶上了詭異的豔色。
只聽沉悶的轟隆聲漸漸在密室裏迴響震動,似乎是攻擊起了作用。
“很好,就是這樣……”心魔勾起一抹笑,目光越發幽暗,“我就不信,這個破牢還能困得住我!”
石壁震顫的動靜越來越大,正在隔壁覆盤分析劇情走向的姜晚晚倏忽抬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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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翰年步態沉而緩地走下石階。
長袍擦動地面拖開長而促的沙沙聲,他皺著眉,盯著最裡一間密牢。
方纔他感知到一種十分強烈的魔氣。
密牢裡只關著五個碧寧山的小崽子,為何會有魔氣?
白翰年沉住心神,不動聲色地揭開了最後一間密牢石牆上一塊活動的磚石。
細而窄的光線陡然進入,照亮了背對著他坐在地上的少年身影。
少年緩緩轉過身來,面容平靜無波,甚至還嘲弄地勾起了嘴角。
“怎麼,每日竟是白將軍親自來給我們送吃食嗎?”
白翰年透過狹小的磚石空洞,打量著靜坐的少年。他一身深藍錦袍,扎著張揚的馬尾,額發細碎而柔軟地貼在鬢邊,看不出任何異常。
“剛纔你在做什麼?”白翰年盯著他,臉色深沉難辨。
靈羨長眉揚起,笑得人畜無害:“沒幹什麼,左不過試一試將軍的密牢究竟有多結實。”
少年琥珀色的眼瞳在黑暗中尤為明亮,那笑容中藏著讓人看不懂的意味。
白翰年冷笑道:“不必白費功夫了,憑你們這些年輕人,也想開啟我白氏的密牢,無疑痴人說夢。”
“既然如此,白將軍還擔心什麼呢。”靈羨道。
靜默片刻,白翰年有意觀察著靈羨的一舉一動,但周遭氣息純淨,並未發現有一絲一毫的魔氣。好似方纔的魔氣憑空出現,又憑空消失。
良久,白翰年合上了磚石,石牆又重現變為一體,光線盡數消失。
罷了,諒這些小崽子也翻不起什麼花樣,密牢牢不可破,除非擁有神之力,否則就算他們費盡力氣也是徒勞。
腳步聲漸漸遠去,整座密牢又歸於平靜。
姜晚晚屏住呼吸,壓低聲音極輕地喊了一聲:“九師兄……”
“我在。”
靈羨輕聲應著。
方纔應該是心魔的魔神之力無意中衝破了兩間密室之間的禁制,此刻他們已經能夠聽見彼此的聲音。
姜晚晚鬆一口氣:“好險,差點就被白翰年發現了秘密。”
白翰年功法出衆,閱歷遠在他們之上,不是好糊弄的。
幸虧方纔靈羨和心魔意識及時切換回來,否則以白翰年的老辣,不消片刻就會發現心魔的存在。
靈羨道:“別擔心,眼下我們可以確定,白翰年在外另有謀劃,他關著我們也並不會做什麼。他既然有計劃在身,就不會一直待在丹穴山。”
姜晚晚點點頭:“我也是這麼想的,他大費周章留下師姐,大概是爲了確保計劃不會影響到師姐的安危。白氏一族沒理由無緣無故折騰這些,我在想,白翰年會不會……”
“和九重天的某個人達成了共識。”靈羨肯定了她的猜測,“你還記得琅孚被誘騙破開禁制嗎。”
“怎麼會不記得,師尊說一切都在天君掌握之中,讓我們不要插手。”姜晚晚皺著眉,“那個人……不會真是奇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