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我這就帶他見您二老
寧淺疑惑的眼神,過於坦蕩。
蘇柔回過神,秀美的容顏皴裂出絲絲尷尬,“我的意思是,你哪來的錢買這些?還有,你不是一向不喜歡華而不實的東西?怎麼突然…”
“我花自己的錢,還要向你解釋?”
寧淺挑眉,輕輕吹了吹指甲蓋,頭也不抬道,“說吧,找我什麼事?”
“我…”蘇柔瞥了眼美甲師,想讓她先出去,可美甲師壓根沒收到蘇柔的眼神,正專心為寧淺的指甲蓋鑲鑽。
換作往常,寧淺早就領會她的意思,順著她的心意乖乖的打發走外人。
可惜物是人非,過去那個一心善待蘇柔的原主,早已化為怨魂。
不在意一個人的時候,誰又能拿捏的了誰?
“淺淺,讓她先出去,我有話單獨跟你說。”蘇柔憋不住了,但語氣仍透著被寵壞的驕縱。
寧淺這才抬頭,“為什麼?我花了錢的。”
蘇柔一噎,看著滿屋奢侈品忽然想到什麼,驀地紅了眼眶,“淺淺,你是不是看我馬上要丟了飯碗,沒法再在凌總面前為你說好話,所以嫌棄我了?”
“虧我還一直在乾爹乾媽面前替你說話,他們要知道你拿賣掉研究室的錢去揮霍,不止買下一個來路不明的小作坊,還買了那麼多華而不實的廢品,他們該有多麼失望寒心?”
“你到底知不知道,乾爹乾媽這些年,是怎麼省吃儉用供你研究的?你怎麼可以這麼冷血,完全不考慮他們的感受?”
蘇柔的靈魂三連擊,令美甲師正襟危坐,頭都不敢抬一下,耳朵卻忍不住悄悄豎了起來。
誰知?
寧淺竟笑了下,摸出手機,撥通了溫月久的電話。彼時他正在開會,歡快的手機鈴聲響起時,會議上的高層們個個縮著脖子,直到發現是自家老大的手機在響,才悄然鬆了口氣。
溫月久看著螢幕上閃爍的寧淺倆字,眉心微皺,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卻不料,沒一會兒竟收到一條資訊。
“親愛的溫學長,這裏有個神經病騷擾我,說了一堆造謠我誹謗我的話,我的身心受到了嚴重的傷害,快支撐不住了。”
“我在明珠酒店,2713號房,你要是再不處理這個問題,可能下次你見到我,看到的會是一具美麗的屍體。”
“……”
會議上的高層眼尖的發現,自家總監的嘴角莫名抽搐了一下。
溫月久面無表情的掃了他們一眼,他們連忙低頭。
“誰負責商務招待?”
溫月久本想馬上關機,最後回了一條資訊才按下鎖屏鍵,簡訊的內容是“馬上處理”。
高層猛地聽到了這句話,愣了愣。
最後某個高層不得不站起身,“是我。”
溫月久修長的手指,十分有節奏的敲打在桌面,眉頭上挑,“處理一下明珠酒店的事。”
“是。”
某高層都不敢問是什麼樣的事,現在自家老大都開口了,肯定是跟他們公司有關的人的事情。
前後不過三五分鐘,酒店的安保人員直接上門,將蘇柔“請”出了酒店。
蘇柔被請出去時,還聽到了酒店經理客客氣氣的對寧淺道:“寧總,很抱歉影響了您的入住體驗,您放心,以後再有什麼來歷不明的人敢騷擾您,您立刻通知我們,必要時我們會採取報警處理。”
寧淺擺擺手,“沒事,我不跟神經病一般見識。”
“……”
很好,寧淺,這是你逼我的!
翌日清晨,寧淺還沉溺於夢鄉,床頭的手機鈴聲忽然急促的響起。寧淺慵懶的伸了個懶腰,這才漫不經心的瞥了眼手機螢幕。
是寧母的電話。
“淺淺啊,今天早上柔柔一早來看我們了,哭得跟個淚人似的,你們是不是吵架了啊?還有,你是不是在外面認識了什麼新朋友,還合夥開了公司?你自己一個人在外面我們也不放心,你媽的意思是讓你帶著新朋友回家,讓我們看看再說,別被人騙了。”
寧父的聲音不緊不慢,但語氣中明顯的擔憂,還是表現的太明顯。
寧淺開著揚聲器,將手機放到一旁。起身走到梳妝檯前,為自己綰了個好看的髮型。
顯然沒被蘇柔找上寧父寧母的事影響。
“爸,你不用擔心,我在外面過得很好,如果你們實在不放心,我這就帶他見您二老,不用拐外抹角聽信外人說的。”
第一次從女兒口中聽到蘇柔是“外人”這樣的話,寧父愣了好久,連寧淺掛了電話都沒反應過來。
等寧父回過神,耳畔是老伴碎叨的聲音:“等淺淺回來,一定要好好說說她,可不能讓人把淺淺給帶壞了,剛剛我聽柔柔說的那些,我心裏都咯噔咯噔的害怕…”
“你說她,放著咱家安穩的日子不好好過,非要去外面闖東闖西,當初就不該讓她讀博士,不然哪有這些事啊?哎,她要是有柔柔半分貼心我都知足了…”
“夠了!”寧父板起臉,嚴肅道:“這話過了,哪有嫌棄自己女兒的?再說,我看柔柔也未必有你說的那麼好,不然,她怎麼會連總裁辦那麼點工作,都做不好被調走?”
“你還說!”寧母惡狠狠的瞪了寧父一眼,“就你寵得她無法無天,要不是她一聲不吭就跟凌總鬧脾氣,柔柔能被連累到丟飯碗的地步嗎?”
“柔柔那孩子,從小無依無靠的,要是丟了飯碗,這以後可怎麼辦啊!”
“這讓我們怎麼有臉面對她早逝的爹媽…”
“都是你教的好女兒啊…”
寧父一嘆,他知道老伴以前跟對門兒的蘇家夫婦是同事,關係好,不然當初蘇家夫婦過世,蘇柔還小的時候,他們也不會因為淺淺一兩句話,就認下這個乾女兒。
這手心手背都是肉,寧父也十分為難,只是手心的肉總要厚那麼一些,他倒不至於不問清楚就埋怨自己的女兒。
“等她回來,讓她跟柔柔好好說清楚,興許倆孩子只是一時誤會,過過就好了。”
寧父說著,摟著老伴下樓,收拾了條桂魚,準備給自家閨女做午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