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疼
“婉寧,你先別走,時間不晚了,我們晚上一起吃晚飯吧。”
聽到紀庭鈞說的話,兩個女人各是不同的反應,於美紅臉色頓時難看到了極點,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
雖然她想極力的維護自己面上的鎮定,但是小姑娘還是年紀輕,反而搞得面目變得猙獰起來。
還記得前幾天,她特意盛裝打扮來辦公室邀約庭鈞哥哥一起晚上吃飯,但是卻被紀庭鈞直接拒絕了。
可是現在,他卻當著自己的麵要請喬婉寧一起共用晚餐,這不就是打她於美紅的臉嗎?
從喬婉寧這個角度可以恰好將於美紅的臉上表情收入眼底,看著她臉上的尷尬的表情,喬婉寧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心中犯難。
想來想去,最後還是委婉的開口拒絕紀庭鈞的邀約:“還是算了吧!紀總,今天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家了。”
“可是,我剛剛已經和孩子說好了,等會李叔接他放學就直接送到公司,看時間估計快要到了。”紀庭鈞先斬後奏,拿孩子來說事,想必喬婉寧是不會拒絕軟糯糯的俊寶吧?
喬婉寧心裏暗暗罵道紀庭鈞,真是一隻老狐狸,知道她拒絕不了俊寶這孩子!
而且這孩子已經放學了,正在趕來公司的路上,紀庭鈞肯定事前通知過孩子她要來,她又怎麼忍心讓孩子失望呢?
所以,她只能點點頭,抱著自己的包包坐在沙發上,靜靜等候。
區區一頓晚飯,吃就吃,如果不吃的話就好像自己怕了紀庭似的。
退一萬步說,她剛剛為什麼要因為於美紅這個女人的存在而感到後怕和心虛,人家兩個人又不是什麼男女朋友關係,就連婚也沒聯成,她一個外人在這擔心什麼?
紀庭鈞都說了,他對於美紅沒有一點感覺,只當她是普通的小妹妹,自己心裏在這YY什麼?
於美紅努力緩解內心的怒火,面上仍舊保持著大家閨秀的模樣。
紀庭鈞抬頭看了眼她,眼神鎖定到她懷中抱得一堆檔案,嚴肅的開口問道:“於秘書,你來辦公室到底有什麼事?”
“哦,我差點忘了,庭鈞哥哥,這是這兩天銷售部送來的報告,你看看。”於美紅慌里慌張的走上前,將手中的幾份檔案放在紀紀庭鈞的桌子上。
沒過多久,紀庭鈞就將檔案上的內容看過來,然後在頁尾處簽好了名字,然後點點頭,示意她可以離開了。
於美紅站在原地,內心萬分掙扎,為什麼可以輕而易舉讓她離開,對喬婉寧就是盛情挽留,還邀請人家一起吃晚飯?心中不平衡。
這件事情她不知道還好,既然知道,自己能真的做到‘袖手旁觀’嗎?
正在她猶豫不決,思考自己要不要離開的時候,辦公室的門被叩叩敲打,轉身一看,卻看到了一抹小小的身影。
俊寶揹着可愛的雙肩包,頭上掛着兒童水杯,直接進來了。
看到小傢伙,她就知道是誰了!想必這小男孩就是俊寶吧!
於美紅的臉上迅速換上了另外一張面孔,宛如溫柔大姐姐一樣迎了上去打招呼。
“哎呦,我們俊寶放學回來了啊!”
說完,不顧自己穿的小香風緊身短裙,彎腰就要去將俊寶抱起來,但是卻被俊寶眼疾手快的躲了過去,似乎很是厭惡和其他人的接觸。
於美紅伸出去的胳膊就這樣僵持在空中,隨後尷尬的收回來。
她這纔想起來一件事情,那就是俊寶這孩子貌似有什麼心理上的疾病,自閉還是抑鬱,反正就是令人感到頭疼和麻煩的一個孩子。
沒事,這一切都可以改變的,等她和紀庭鈞結婚後,一定會好好教育這個孩子的。
俊寶瞪眼一看,這女人和於美麗長得有三四分相似,立馬將眼前這女人和某個人對上了號。
“你好,於美紅阿姨。”
話語間客氣且疏離,說起來他真的很討厭自己的後奶奶於美麗,所以連帶著討厭所有的於家人,包括於美紅。
於美紅欣慰的點點頭,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只是等到她準備開口再和俊寶說些什麼的時候,就發現俊寶從自己眼前已經溜走了。
她眼睜睜看到俊寶屁顛屁顛的跑到了茶几那邊,在看到喬婉寧本人後,真是連撲帶跳,直接衝到喬婉寧的懷中,隨後雙手勾搭上她的脖子。
二人模樣很是親暱,就好像一對母子一樣。
“媽媽,我們都好久沒見面了,俊寶都快想死你了!不知道你最近過得怎麼樣?有沒有偷偷想俊寶呢?”
俊寶開心的咯咯笑,語氣裡滿是歡喜。
喬婉寧伸出胳膊將俊寶抱在懷中,臉上的高興不似作假,開口說道:“媽媽可想俊寶了呢,最近過得一點都不好,因為好多天沒有見到俊寶了。”
聽到喬婉寧這麼說,俊寶齜牙咧嘴,笑的露出了兩排小白牙。
就在母子二人寒暄了好久後,俊寶這才後知後覺發現自家老子紀庭鈞也在現場,對著爸爸點點頭,表明他來了。
於美紅驚愕的瞪大眼睛,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換做之前,她都不敢想象俊寶會這樣和人關係這麼好,姑姑說過,俊寶那孩子只和紀庭鈞關係好。
但是,如今事實就擺在,俊寶還稱呼喬婉寧為媽媽,二人之間的互動就好像排演過上萬次,那麼自然那麼親密。
憑什麼?喬婉寧她算個什麼東西?
反觀紀庭鈞他本人,對著母子二人的相處似乎已經見怪不怪,臉上竟然還帶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容。
這三個人共處一室,彷彿就像是真正的一家三口,爸爸媽媽和孩子,溫馨融洽。
而她於美紅就像是一個過客,一個旁觀者,她只是無意經過人家的生活而已。
於美紅這才反應過來,事情遠遠沒有表面看起來那麼簡單,很多事情在她未經察覺的時候,已經悄悄的脫離了她的認知範圍。
她的手是冰冷的,身體微微發抖,指甲已經掐著手掌心,她竟也未曾發覺,直到手掌心已經開始發紅,皮肉被刺開,這才覺得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