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滄本來還擔心，李順會衝動，見他這個反應，放下心來。

    於是三個人無視了羅家三兄弟，直接進去了。

    剩下羅家三兄弟在原地跳腳，惱羞成怒：“你們等著瞧！”

    第一輪縣試的結果出來得很快，三天後就放了榜。

    當時林六娘正在城裏的豐樂飯館，聽到訊息後便去官府貼示欄去看。

    不出她的意外，李滄和錢決明都中了，李順也進了，其中李滄是第七名，錢決明是第十三名，李順是六十三名。

    林六娘喜上眉梢，她剛想去孫府等周鶴川，去把這個訊息告訴他，誰知道一轉頭，就看見了他。

    “鶴川！他們三個人都進了！”

    周鶴川嘴角微微勾起，帶著淡淡的笑意，可見他眼中對三位學生的讚許：“嗯。”

    “那我們回去吧，把這個訊息告訴他們。”

    林六娘決定提前回去，按往常她還要等豐樂飯館的生意結束。

    今日恰巧是學堂休沐的日子，周鶴川按理會在孫府待一天，跟著孫固言學習。

    不過見他出來了，應當也是知道了放榜的訊息。

    果不其然，周鶴川點頭：“是師父知道縣試放榜，叫我來看的，我還得去回稟他老人家一聲。”

    林六娘：“那我和你一起去。”

    到了孫府後。

    孫固言正在書房等周鶴川，早就聽下人來報他過來了，便知他是有好訊息。

    一見面，周鶴川見過禮後。

    孫固言問：“如何了？”

    周鶴川：“這三個學生都中了。”

    “好！好啊——”孫固言摸著鬍子爽朗地笑起來：“你教導有方啊！”

    也不枉他幫周鶴川多要了一個名額。

    周鶴川是他的弟子，帶出這樣的學生，也給他面上增光。

    孫固言道：“既是這樣，你就先回去吧！也把這個好訊息帶回去……”

    孫固言幼年也是出生於休寧縣一個貧苦鄉村，太知道這樣的訊息對於貧民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他有可能離開這裏，脫離面朝黃土背朝天的祖祖輩輩的命運。

    周鶴川朝著他行了一禮：“那鶴川就先回去了。”

    這一拜中也有對孫固言的感激，若不是孫固言幫助，他勢必要放棄一個學生的名額。

    孫固言頷首：“去吧。”

    孫固言看著周鶴川的視線帶著對得意門生的喜愛：“你也辛苦了。村學堂的孩子你教得不錯，我給你的課業也完成得很好。”

    “假以時日，我便沒什麼可教你的了。你天資聰穎，少年又經歷大難，幸得浴火重生，日後必成大器。”

    周鶴川：“師父過譽了，鶴川才疏學淺，需要向您學的東西還很多。”

    孫固言嘆了口氣，搖搖頭：“為師此言沒有誇大，你如今困在這裏，可惜了，應當去更大的地方看一看……”

    孫固言指向北方：“去徽州府，去京城，為師相信你終有一日會施展才華，做出一番成績，為大梁效力。”

    孫固言早有此想法：“今年秋闈，為師打算舉薦你去參加，你意下如何？”

    周鶴川微微吃了一驚，腿恢復之後，他自然是要繼續科舉的，只是沒想到孫固言打算讓他今年就去。

    不過想想也是，秋闈三年一次，錯過今年，就要再等三年。

    周鶴川雖然斷腿一年餘，但是學業並沒有放棄，他對自己的水平很自信，但是……

    周鶴川看了一眼旁邊的林六娘，這一年多的時間，他的人生也出現了很多新的變故，若是要參加秋闈，便不像從前那樣毫無牽掛。

    孫固言道：“你回去好好想想吧，時間還早，想明白了就來和我說。”

    周鶴川告別：“是。”

    周鶴川和林六娘回村後把他們中試這個好訊息告訴李順李滄錢決明三家不久後，縣裏的訊息也傳過來了。

    訊息傳到永豐村的時候整個村都轟動了，周秀才辦的新學堂，三個人都過了第一關！

    與之形成對比的，是羅家三兄弟的落榜。

    除此之外，羅家三兄弟一直吹噓的私塾，送了十五個人，最後只有三個人進了。

    羅家三兄弟這一天都沒有在人前現身。

    這一訊息不僅轟動了永豐村，還轟動了休寧縣，一時間大家都在打探這個不知名的永豐村學堂是何來歷？竟然在諸多學堂和私塾中異軍突起。

    便有人打聽到學堂的先生是周鶴川，於是當年周鶴川十三歲中廩生的事情又被翻出來了，同時還有他斷腿又恢復的傳奇經歷。

    一時間大家議論紛紛：“少年遭逢此變故，還能重新振作起來，可見日後必成大器！”

    還有人家竟開始打探起來，周鶴川還收不收學生，想把自己的孩子送過去學習。

    在瞭解到永豐村學堂是永豐村自己辦的學堂，只收本村的孩子後，才遺憾地打消了這個念頭。

    最令人稱奇的是曹縣令也派人到永豐村，對永豐村的學堂進行了一番褒獎，還請周鶴川到曹府，說他教育有功，要額外嘉獎他。

    然而曹縣令一反常態必有算計，周鶴川一眼就看穿曹縣令的小心思，並沒有答應。

    誰知道曹縣令並沒有死心，第二天竟然叫二夫人來請林六娘。

    這天林六娘正在豐樂飯館忙著，這一次還不是二夫人的丫鬟來請，而是二夫人親自找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