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出乎意料的舉措
被這身份神秘的老太太如此一打岔,小紅都顧不得自己在高臺上的死對頭風嫣然,轉而把心中的怒火都對準了這個和自己高唱反調的老太太。
“你個老太婆,哪裏懂什麼藝術?”小紅氣得兩眼發紅,作為家中寵著的嬌嫩千金,她哪裏受過如此冷遇?只是最近彷彿黴頭沾上她的身子,才導致她接二連三地受到別人的白眼。
小紅的心中越想越委屈,甚至頗有把對風嫣然的不滿宣洩到這個老太太身上的勢頭。
然而,就在她打算一把抓住那老太太的胳膊之時,一個人卻抓住了小紅的胳膊。
小紅想要掙脫,卻發現手臂上那力道並不小,竟是無法鬆動。
她吃痛地低喊了一聲,惱怒地朝著那個抓著自己手臂之人的方向看去。
只見一個身著墨藍色布衣的男子死死地抓著小紅的手臂,頭上戴著的巨大草帽讓人看不清他的臉龐,只能依稀從那流暢的臉部線條和骨骼輪廓可以依稀判斷出,眼前這個男子,一定有著極其俊美的容顏。
然而,管他什麼美男子,小紅只知道,這又是一個在公開場合不給她面子的混賬東西,於是,她不管三七二十一,開口便是潑婦罵街的架勢:“幹什麼?來人啊!非禮啊!”
“撒泡尿照照鏡子吧,誰願意非禮你?”那男子頓時如同觸電一般放開了小紅的手臂,口氣之中滿是不悅之情,“比不過臺上的人,就只會欺負老人,這就是你的能耐嗎?”
聽這男子的話,小紅便知道,此人一定目睹了那日她和風嫣然的糾紛。
她憋急了臉色,表情極其難看:“誰比不過臺上的人了?你給我說話注意一點!”
風嫣然那日把她拉到牆角說的那些話又一次在小紅的耳畔邊響了起來,她頓時閉了嘴噤聲,不願意自己的醜事被更多的人知道。
而她對待老人毫無禮貌的態度也引起了周圍百姓的紛紛議論,小紅不願意更加丟臉,便非常識趣地閉上了嘴,把目光投向了高高的看臺之上。
而風嫣然和蘇語嫣的製作似乎都已經步入了正軌,只見兩人神情十分投入,目光都緊緊地鎖定於自己手中的作品之上,絲毫沒有片刻的離開。
不知不覺,已經過去了大半天的時間了。
明明已經接近了飯點,周遭的看客都只覺得自己的肚子咕咕直叫,但是,風嫣然和蘇語嫣二人卻絲毫沒有飢餓的跡象,不知道究竟是在暗暗較勁,還是真的投入到忘了吃飯,竟然誰也沒有開口要裁判官給他們提供飯菜。
比賽進行到這個時刻,蘇語嫣已經用到了至少三種不同色調的藍色,而風嫣然卻依然使用著同一種面料和顏色的布料,沒有改變過一點兒材質。
她的行為多少令人有些匪夷所思。
不知道為什麼,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風嫣然,這大概是因為她的行為實在是有些異於常人的緣故。
大家心中都替風嫣然暗暗地捏了一把汗。
要麼她是一個天才,製作出來的作品無須華麗的布料,便可以極其奪人眼球,要麼她便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廢柴,看似十分有派頭,其實什麼都不會。
無論是前者還是後者,這場比賽都激起了大家極大的興趣。
而隨著時間的流逝,太陽逐漸從山半腰處掩去了臉面,天色也漸漸昏暗了下來。
風嫣然的眼睛死死地鎖定在自己手中的針線之上,絲毫沒有注意到天色的變化。
只聽得“啪”的一聲,四周都亮起了新點起來的燈火。
風嫣然只覺得自己的眼睛猛地一花,一陣強烈的暈眩感侵襲到了她的腦中,風嫣然的眼前出現了白色的星星點點。
大概是因為眼睛一直盯著手中極其細小的針線的緣故,這一時的光線變化頓時讓風嫣然的身體產生了極大的不適應感,導致她幾乎要暈眩過去。
風嫣然只覺得腦海之中響起了極其刺耳的耳鳴聲,這讓她的心中警鈴大作。
看來,她今日的工作量已經遠遠超過了自己的身體所能夠負荷的量度了。
風嫣然忽然放下了手中的針線。
她的行為引得周圍的圍觀者們有些摸不著頭腦,難道,風嫣然也要開始為自己素白的設計加上一些點綴了嗎?
“我就說吧,她遲早會用別的布料的。”一個看客興奮地指著風嫣然的方向,和自己的同僚們說道,“她現在站起身,一定就是爲了去換別的布料。”
原來,風嫣然的行為實在是太令人匪夷所思,導致許多人甚至在私底下都開始互相下賭注,猜風嫣然究竟何時會換新的布料。
只見,在眾人的眼皮子底下,風嫣然站起身來,從身後抽出了一個顏色極其鮮豔的布料,猛地一拉,那厚厚一卷的布料頓時滾散開來。
“是嫩黃色!”底下的人驚呼道,“她要用嫩黃色!”
風嫣然的動作乾脆利落,還帶著幾分帥氣,竟然使得周圍的人們都不禁看得熱血沸騰,心潮澎湃,期待著她下一秒做出什麼令人們歎爲觀止的舉措。
然而,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在風嫣然的動作之下,那一卷布料頓時滾散開來,然後——平鋪到了地上。
“她要幹什麼?”大家頓時有些摸不著頭腦。
而風嫣然下一秒的動作,則讓所有人都大跌眼鏡。
只見她鞋也沒脫,蹲了下來,然後一屁股坐在那塊布料上——躺了下來。
眾人一時之間陷入了沉默之中,誰也不知道風嫣然究竟在做什麼。
“她......她不會是要睡覺吧?”不知過了多久,有人在下方結結巴巴地說了一句。
而風嫣然的動作似乎正是在印證那人的話語一般,她隨手扯過身旁的一塊布料,然後蓋在了自己的身上——那便是被子。
“她......這燈光這麼亮,她怎麼會睡得著?”而小紅也被風嫣然這一番神奇的行為所震驚,一時之間甚至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好結結巴巴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