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土匪的夫人
黃易車暗暗地用餘光掃了一眼風嫣然,不禁心下駭然。
這女人究竟是什麼來頭,遇到這種會喪命的事情,居然還絲毫不慌亂,如此從容鎮定,甚至似乎有著幾分胸有成竹。
但是,看到風嫣然如此勢在必得的模樣,黃易車不知道為什麼,竟然也覺得自己的心情緩緩平靜了下來,似乎沒有起先那麼慌張了。
“過路費!”那左邊的大漢走上前來,一把將泛着青光的砍刀架在了黃易車的脖子上,目光中淨是不懷好意的神色,他粗聲粗氣地喝著。
當那把尖銳的砍刀真的架到了自己的脖子上之時,黃易車又覺得自己的心臟開始砰砰直跳,死亡已經近在咫尺。
那大漢的手微動,黃易車的脖子上已經留下了一道不深不淺的傷口。
刺痛感加之以內心的恐懼之感,令黃易車幾乎要昏厥過去。
但是,即便如此,他還是一聲不吭,什麼話都沒有說。
那大漢冷笑一聲:“看樣子是個啞巴,今天是來送死的是吧,那我就成全你!”
“且慢。”就在這時候,一道清脆的聲音從馬車裏麵傳了出來。
兩個大漢不懷好意地相視而笑:“居然還有一個小妞。”
他們心中有什麼齷齪的勾當,已經全然寫在了那兩張黝黑的臉龐之上。
只見風嫣然從那馬車之中一躍而下,徑直走到了兩個大漢的面前。
她手無寸鐵,身子單薄的讓黃易車都不禁為她暗暗捏了一把冷汗。
“你們看看,這是什麼?”只見風嫣然從身上掏出了一個牌子,上面赫然刻著“刀”的字樣。
那字型狂野而不羈,一看便知道是原主設計而成。
黃易車幾乎已經欲哭無淚了。
生死攸關之時,風嫣然為什麼還要拿著一個小小的牌子,在兩個不識字的人面前如此搖晃?
黃易車只覺得不是風嫣然瘋了,便是自己瘋了,他究竟為什麼要把這麼一個瘋婆娘送到這個危機四伏的地方?
在心中,他已經暗暗地說好了遺言,還順便向風嫣然的親屬們道了聲歉意。
是他大意了,纔會把這個一看便沒經歷過什麼世事的少女送到這樣一個荒郊野嶺之中來。
然而,出乎黃易車的意料的是,見到了風嫣然手中的牌子之後,那兩個大漢忽然像是看到了什麼令人驚恐的東西一樣,手中的砍刀也應聲而落,黃易車只覺得一陣疾風,脖子上的重量便在剎那之間消失不見。
他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風嫣然。
難道她手中的東西果真有什麼巨大的魔力?
而再看那兩個大漢,已經手腳麻利地單膝跪在地上,低下頭,用手扶住自己的胸膛,朗聲道:“夫人好!”
黃易車一臉震驚地看向風嫣然,嘴巴張的似乎可以塞下一整個雞蛋。
“夫人好?”
什麼情況?
這群人認識風嫣然嗎?為什麼要稱她為夫人?難道......
風嫣然是土匪的媳婦?
這般猜想忽然出現在了黃易車的腦海之中,他幾乎要狠狠地掐住自己的人中,才能讓自己不會因為震驚而暈厥過去。
他這一輩子最痛恨的就是土匪,而他的馬車後面,坐的竟然是一個土匪的夫人?
黃易車恨不得時間能夠倒流,讓他回到初見風嫣然的時候,如果再給他一次機會,他一定毫不猶豫地殺掉這個女人。
“帶我去見他。”風嫣然的聲音魄力十足,她目不斜視地看著前方,聲音之中皆是不可置否的果決之情。
而那兩個大漢絲毫不敢怠慢,領著風嫣然便朝著裡頭走去。
一路上,他們都低著頭,似乎風嫣然是什麼不能得罪的大人物一般。
風嫣然卻出聲問道:“經過雞籠山,要收幾次錢?”
這個問題倒是讓黃易車有些迷惑,風嫣然不是土匪的夫人嗎,怎麼會連這種問題都不知道?
而那兩個大漢似乎是十分窘迫的樣子,他們低聲回答道:“總共要收三八二十四次,從這邊的山腰到那頭的山腳,都有不同數目的土匪把守著。”
聽到了大漢的回答,連黃易車都不禁要罵一句他奶奶的。
他奶奶的,這哪裏是收過路費,這就是赤裸裸的搶劫。
風嫣然卻只是不屑地笑了笑。
根本收不了那麼多次錢。
每一個土匪都會逼著你交出你身上所有的財產,如果有點小聰明的的,大抵會在身上藏著些許小錢,但在遇到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土匪的時候,他們就會被搜刮乾淨,到最後,只能乖乖束手就擒,成為這些土匪們刀下的羊肉。
手段倒是狠辣的很。
風嫣然微微眯起了自己的眼睛。
她跟隨著那兩個大漢走到了一個帳篷的面前。
“怎麼?你們頭子就住這種地方啊。”風嫣然看到了那帳篷,不禁出言嘲諷道。
那兩個大漢被風嫣然這麼損了一番,卻還是不敢出聲反駁,要知道,眼前的女子來頭可不一般,手中捏著的,可是他們頭子的牌子!
是的,風嫣然手中拿著的,正是刀疤大漢給她的“通行卡”。
她早就料到自己若是到雞籠山找那刀疤大漢,一定會遇到如同今天這兩個人一樣的“攔路虎”,沒準還沒見到刀疤大漢,她便虧空了財產,甚至丟掉了自己的小命,因此,她便要求那刀疤大漢給她一點可以讓她通行無阻的東西。
而那個刀疤大漢也沒有攜帶什麼可以作為通行物的其他物品,便把自己私人的牌子給了風嫣然。
遞給風嫣然的時候,他還一再地囑咐:“千萬要早點來找我,把這個牌子還給我。”
至於他是更想早點要到這牌子,還是更想早點要一個正常的生活,便不得而知了。
風嫣然想到了這事情,便微微一笑。
而那兩個大漢已經眼疾手快地鑽入了帳篷之中,高喊一聲:“頭子,你夫人來了!”
那刀疤大漢正在帳篷內看書,見自己的屬下忽然闖了進來,有些惱怒地喝了一聲:“滾開,我哪裏來的夫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