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莫須有的罪名
風嫣然一愣,扭頭卻看到李忠明冷靜的表情,一時間有些摸不著頭腦。
李忠明心知自己坦坦蕩蕩,而剛剛左訓也沒有藉機在他的身上藏了什麼東西,所以,無論左訓的隨從如何搜,他都並不害怕。
他倒是想要看看,左訓這葫蘆裡賣的到底是什麼藥。
見李忠明這麼配合,左訓也是有些不可思議。
然而,李忠明的下一句話,便解釋了他如此淡定的原因。
“爲了防止左公子污衊我,給我安上莫須有的罪名,我覺得,這搜查,還是由皇上您的人來執行為好。”李忠明轉頭看向皇上,微微頷首,“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李弟說的有理。”皇上表示贊同。
聽到李忠明的話,左訓的表情變得有些難看了起來,而皇上對李忠明的稱呼,則讓他的表情變得更加陰狠。
這個身世背景如此卑賤的鄉巴佬,到底是透過了什麼手段,讓皇上同他稱兄道弟?
左訓的心理活動十分豐富,但他表面上卻仍然不動聲色,沒有表露出一絲情緒的波瀾。
與此同時,左訓的大腦開始飛速運轉了起來。
光憑藉李忠明一人,他不過是一介草民,是絕不可能和皇上攀上什麼關係的,那引薦他和皇上二人的,一定另有其人。
他微微眯起了自己狹長的眼睛,最後,緩緩地把目光落在了風嫣然的身上。
和其他的男子比起來,此人的身形實在是有些矮小,雖然身材的比例極佳,但同其他人站在一起有些不起眼,因此,左訓一開始並沒有注意到這個年輕的“男人”。
然而,只這麼一眼,左訓便斷定,引薦李忠明和皇上見面的,一定是這個面容精緻,神色冷淡的男人。
不同於皇上身邊的其他官員,風嫣然的臉上對皇上沒有一絲諂媚之情,若非是有著極其強大的籌碼,任何人都不可能流露出如她一般的神色。
這個神秘的男子到底是什麼來頭?
左訓的心中開始暗暗地腹誹。
然而風嫣然並沒有看他,而是把目光投在李忠明和皇上身上,對手是左訓,她的心裏無論如何都有些憂慮。
畢竟,這可是上一世把她給害死的人。
李忠明的建議也是風嫣然心中所想的,因此她便也沒有出聲,只是眼睜睜地看著皇上週遭的隨從當著眾人的麵,便開始對李忠明光明正大地進行搜身。
風嫣然下意識地想要回避開來,卻忽然腳步一頓。
她不能離開。
她現在對外公示的身份是一個堂堂正正的男子漢,如果此時忽然表現得扭扭捏捏,一定會引起皇上和左訓的懷疑,這樣一來,她的身份也會暴露無餘了。
風嫣然有些不自在地低下了頭,或是看向他處。
她的動作很小,並沒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力。
而李忠明顯然也是意識到了這點,在被搜身的全程,都沒有把異樣的目光投向風嫣然,以免引起其他人的懷疑。
下手的是皇上的隨從,左訓便沒有辦法耍什麼花招,在李忠明的身上,自然也搜不到他口中的貴重的珠寶。
“啟稟陛下,李忠明的身上沒有任何東西。”那隨從也如實向皇上彙報了自己的發現。
風嫣然鬆了一口氣。
她一直都知道,皇上的身邊有許多風家的內應,因此,即便是皇上的隨從,也有可能整出一些么蛾子來,但是很幸運,此人並不是左訓的人。
聽到了隨從的話,皇上嚴厲的目光便如同利刃一般掃向了左訓。
左訓的反應極快,連忙跪倒在地上,向皇上請求原諒:“陛下,請原諒鄙人看走了眼,誤將李公子當成了偷東西的小賊,李公子誠信過人,是鄙人以小人之心揣度李公子的思想了。”
風嫣然和李忠明都做好了左訓會解釋一番的準備,卻沒想到他就這麼痛快地承認了自己的錯誤,一時間不知道這是在鬧哪一齣。
但他們自然是不肯這麼輕易地放過左訓的。
風嫣然先出聲道:“陛下,我知道風家素來財大氣粗,但是行事如此兇殘,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是啊,左訓,你得給李公子賠個禮,給點補償吧。”皇上也用譴責的目光看向左訓。
左訓的頭頓時搗蒜一般點了起來:“那是,那是自然。”
風嫣然微微挑眉,繼續煽風點火道:“左公子,您的珠寶這麼貴重,丟了也不好吧,您這麼在意,怎麼說也得找到真正的小偷,才能徹底洗白李忠明的冤吧,要不然這事情傳出去,多不好看啊。”
“這……”哪裏有什麼小偷,這一出事情分明是左訓設計起來陰李忠明一把的。
他原想趁著搜身時候,偷偷地把自家的珠寶放到李忠明的身上,以此來偽造出他真的偷了東西的假象,卻沒想到李忠明竟然敢當著皇上的麵,要求皇上的隨從來搜身。
風嫣然早就識破了他的詭計,冷笑一聲,戳破了左訓的小心思:“怎麼,左公子這麼支支吾吾,難道是那貴重的珠寶並不存在,只是您自己一手設計了這一切,想要給李忠明安上一個莫須有的罪名?”
“是這樣嗎,左訓?”
風嫣然的話明顯得帶有煽風點火的意味,對左訓抱著濃濃的惡意,可偏偏皇上像是覺察不出來一樣,對風嫣然的話言聽計從,也加重了自己的語氣,向左訓逼問道。
心裏的那點小九九被風嫣然直接戳破,左訓有些慌張,但他還是穩住了心神,回答道:“自然不是這樣的,這位公子對我的偏見,未免太大了一些。”
風嫣然簡簡單單的兩句話,已經讓左訓的後背滲出了冷汗。
他又一次打量著眼前這個身份神秘的小公子,覺得風嫣然的來頭,一定十分不簡單。
這個他素未謀面的年輕人,究竟是有什麼能耐,又是用了什麼方法,讓皇上對自己言聽計從,他說什麼便信什麼。
左訓只覺得,風嫣然十分危險,他必須要更加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