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都403總局一間辦公室。

    403局明面上的掌門人嚴老，將一份檔案重重地仍在羅副局長面前。

    痛心疾首地說道：“看看你乾的好事吧！”

    說著，他右手輕輕一點，將桌上另一份剛收到的資訊彙總記錄，推到了檔案的旁邊。

    然後狠狠盯著對方，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這是......”

    面對上司的責難，羅副局長多少顯得有些心虛。

    他沒有翻動桌上的檔案。

    而是張了張嘴巴，似乎想要解釋什麼。

    嚴老並沒有給他開口的機會，直接揮手道：“先把這兩份東西看完，有什麼事情過會兒再說。”

    “順便提醒一句，這次的事情鬧得有點大，如果羅家不做出些表示，回頭你自己寫辭職報告吧！”

    話都說到了這種程度，羅副局長也就什麼可多說的了。

    輕輕嘆了口氣，嘴上回了句“我知道了”。

    然後伸手取過桌上兩份東西，就這麼當著嚴老的麵，打開啟封面默地查閱了起來。

    第一份檔案，抬頭處標有絕密的字樣。

    後面還就備註了三個S。

    身為403局總局的高層，羅副局長自然知道這意味這什麼。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眼前的這份只有十幾頁的檔案。

    記載的必定是403局內部的最高機密。

    這個等級的資料，即便身為總局副局長的他，也不是隨隨便便就可以接觸的。

    常情況下，想要瀏覽或者調閱這個等級的資料，，必須滿足一個先先決條件，即：

    獲得403局內部最高委員會兩名以上的理事的批准。

    當然了，如果資料是由言老親手交給他的。

    那就是另外一種情況了。

    之所以會如此，倒不是因為嚴老坐到現在這個位置後，本身擁有的許可權有多大。

    主要還是因為，嚴老的身份比較特殊。

    最高委員會的理事一共有十三人。

    十三個理事當中，單從表面上看，就有三個和嚴老有著極為密切的關係，不是他的學生就是他的晚輩。

    如此一來，所謂的兩個理事批准的前提。

    對於嚴老而言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

    哪怕是先斬後奏，也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當然了，作為龍國官方一個極為特殊的部門，身為403局燕都總局長的嚴老，也不可能一手遮天爲所欲爲。

    一些特殊的事務，想要獲得批准或者透過，前提是獲得最高委員會半數以上的理事的同意。

    也就是，至少獲得七名理事的首肯。

    這一類的事務，別管其本身的內容是什麼，操作的時候就不可能像現在這樣隨便了。

    “譁！”

    定了定心神，羅副局長跳過檔案封面和密級警告，開始瀏覽問價的前面的簡介。

    讓他感覺有些意外的是，這居然是一份科研資料。

    這一點倒是之前沒有想到的事情。

    然而，等看我了內容簡介，羅副局長的脖子卻是微微一僵，同時整個人變得有些緊張了起來。

    之所以會如此，是因為手中的這份東西，居然是和馭鬼者有關的研究報告，以及相關計劃執行的階段性總結。

    看到這裏，他立刻知道嚴老為什麼要讓他看這個了。

    差不多在半個月之前。

    在剛剛獲悉了馭鬼者的事情之後。

    他就利用手中的許可權，從403內部資源倉庫中，抽走了一尊封印著某隻詭異的鎮詭瓶。

    這麼做的目的，是爲了讓他侄子羅一平，廠在絕大多數人的前面，成為局裏第一批馭鬼者。

    從性質上來講，他的這番舉動，絕對屬於違規操作。

    一旦被人揭發出來，後果連他都不一定能夠承受。

    只不過，這種事情具體要看到底是誰在操作，憑藉着副局長的身份，暫時來說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沒錯！

    403局的確屬於特殊部門，但某些情況終歸還是無法避免的，比如說，利用權利為自己謀些好處什麼的。

    通常而言，類似的操縱都講究一個民不舉官不究。

    呃......

    好吧！這麼形容或許有些不太合適。

    但差不多就是這麼一個意思，反正懂的人自然懂。

    如果說，他的侄子真的能夠成為一個馭鬼者，那麼即便以後事情被人捅出來，也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反之的話，後果則是可大可小。

    往小了說，或許最後什麼問題都沒有，大不了被上司批評兩句，然後給個面子事情也就過去了。

    長大了說，這個......算了吧，一旦事情上剛上線，結果將會變得難以預料。

    別說他區區一個總局的副局長了。

    哪怕是最高委員會的理事，搞不好也會因此而下臺。

    甚至還要承擔極其嚴重的後果。

    遺憾的是，從目前的情況來看，事情似乎正在向最不好的方向發展。

    要不然的話，嚴老也不會像現在這樣嚴肅了。

    意識到這一點之後，羅副局長的心跳有些加速，腦子裏開始浮現出一些亂七八糟的想法。

    不過最終，他還是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

    然後強打精神，拿著檔案一頁一頁的翻了下去。

    “實驗結果，失敗案例126起，成功案例11起。”

    “成功率低於百分之十，但超過百分之五，證明這條道路可行。

    “實驗材料告急，實驗臨時中斷，提請總部派發更多資源。”

    “對完成融合的馭鬼者進行持續研究，兩人出現後遺症，實驗人員死亡。”

    “......”

    看著檔案中一條條內容，以及後面列出的資料和說明。

    對於馭鬼者的情況。

    羅副局長總算有了一個更為詳細的瞭解。

    事實上，他所在的羅家，一直都隱藏了一個不足以為外人道的秘密。

    那就是，家族內部其實也一直在研究馭鬼者。

    並將其當成了重中之中。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其實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畢竟現在的世界已經不同以往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

    擁有特殊能力的“專業”人士，或者說的直接點，就是超凡者的地位，將會變得越來越重要。

    直到有一天，他們會成為人類中真正的精英和最高層。

    若是不能提前佈局，若是無法置身其中。

    等到那一天真的來了，如是沒有超凡者支撐，再強的家族和勢力，會被洗牌洗下去。

    甚至還有可能遭受滅頂之災。

    千萬不要以為，這只不過是在開玩笑。

    世界上的資源就這麼多，上層佔據了絕大多數，底層只佔據了一小部分。

    當雙方互換位置時，前者不是說退就能退的。

    不將之前吃下去的利益吐出來。

    落入底層的家族和勢力，根本就不可能會善終。

    即便是吐出來，最後的結果也是連說。

    爲了避免走到這一步，本身就有不少家族成員進入到403局的羅家，在這方面也是拼了。

    正所謂：人無遠慮，必有近憂。

    作為龍國真正的上層，羅家在這方面必須要未雨綢繆。

    可惜的是，相較於獲得官方資源傾斜的403局，區區一個家族的力量，多少就有那麼一點不夠看了。

    比較下來，他們羅家對於馭鬼者的研究。

    只不過才接觸到了一點皮毛而已。

    403局方面，則早就已經突破了這一層，並且取得了階段性的成果，而且看起來還算不錯。

    事實上，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

    家族小輩羅一平，纔會在獲得資源的情況下，最終還是沒能成為一名馭鬼者。

    這並非是因為他不努力，而是其自身的先天稟賦，根本就不適合走這條路。

    換言之，還是因為羅家在選人的時候選錯了。

    看了檔案的前半部分，羅副局長就相通了不少事情，同時也理解了，眼前的嚴老為什麼會發這麼大的火。

    究其根本，還是因為檔案中的一句話。

    即：實驗材料不夠了，除此之外，實驗成功率低下，也是另外一個重要的原因。

    單就實驗本身而言，這應該是403局方面，對於批次製造超凡者做出的嘗試。

    換個角度去看，未嘗不是在創造一種超凡體系。

    想要創作這樣的體系，必須付出大量的時間和精力，並投入莫大的人力和資源。

    這些東西彙總在一起。

    轉換成貨幣的話，將會是一個天文數字。

    話說回來，這其實也沒什麼可奇怪的，成功從來都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

    所以......

    算了！說這些好像有點扯遠了。

    眼下的關鍵，是之前從局裏抽走的那個鎮詭瓶。

    鎮詭瓶裡封印的，是一隻相對溫和的詭異。

    既然羅一平沒成功，那就將東西交回去好了，反正將來有的是機會。

    想到這裏，羅副局長翻開一旁的資訊彙總報告。

    只是看了沒一會兒。

    他就被裏麵的內容嚇出了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