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師父是公主，她說你是好人，我相信她，更何況，你救過我，我也不會相信會救我的人是壞人。”

    從小周歡妍就被灌輸著學武就是爲了救人，若非必要，也可以殺人，殺人的不一定是壞人，救人的一定不是壞人。

    她相信殷昭，但她也有自己的判斷。

    凌長修挪到她面前蹲下，像是要讓她看清自己什麼面目，笑得肆意張揚，還帶著嘲諷。

    “小妹妹，好人壞人不是你以為的那樣，不要相信任何人，特別是我這樣的，我救你只是爲了還五公主的恩情。

    若不是這份情意在，我大概會看著你們死在刺客劍下，然後自行離開。”

    “可是，可是你還是救了我，你也救了小師父，還救了我大哥，你就是好人，好人不應該坐牢的，你說出來，我找大哥和小師父，讓他們幫你作證，這樣你就可以出來了。”

    周歡妍到底還是孩子，說話總帶著幾分天真，小鼻子一抽一抽地低下腦袋。

    凌長修深表無奈，這孩子執拗，說不明白，卻看她垂頭喪氣地亂了頭髮，糾結再三還是伸了手，握住掉落的那一縷髮絲。

    周承堯看到周歡妍，沒有驚動她，只是在不遠處看著，慢慢靠近，也想看看凌長修會不會傷害周歡妍。

    果不其然，他還是不老實。

    周承堯握住凌長修的手腕，眼神狠厲地看向凌長修，將他的手一扭，拽起周歡妍，沉聲警告道，“凌長修，我警告你少動歪心思！”

    “大哥，不是，他沒有要傷害我。”周歡妍抓著他的袖子解釋。

    周承堯看她眼睛紅紅的像是兔子，氣更是不打一處，直覺是凌長修欺負了自己的妹妹，她纔會哭的。

    “凌長修，你該死！”

    周承堯推開凌長修的手，一腳踹開鎖上的牢房，朝著他不斷揮拳，拳拳到肉。

    最後還是周歡妍喊來倆侍衛將他們二人拉開。

    周承堯甩開侍衛的手，抬手擦掉自己嘴角的血漬，看著鼻青臉腫的凌長修道，“今後不管你是死了還是還活著，別在靠近我妹妹！”

    凌長修側躺，啐了一口血，帶著血腥笑起來，“是你妹妹一直找我。”

    這是他這些日子第一句辯解，大概誰都發現。

    周承堯拽著周歡妍離開，離開時，看了眼瘋瘋癲癲跳著舞的桃雪，扭頭就走。

    月黑風高，有獄卒起夜，注意到凌長修的牢房，看到他已經躺在血泊中一動不動。

    殷昭知道這個訊息已經是第二天早上，聽說周承堯與凌長修昨日在牢中大打出手，當場與周承堯翻臉。

    “凌長修是冤枉的，你不知道嗎？為什麼打他，他現在死了是不是合了你的心意！”

    “是有如何，我們這些日子忙前忙後，你看他那副樣子，承你的情還是承我的情？明明那麼多事情可以做，你為什麼偏要在這個人身上浪費時間？

    他現在死了一了百了，案子就此了結，你不用爲了一個陌生人拼上性命，我也不必再陪你玩過家家，一舉三得。”

    兩人吵得不可開交，沒影響到旁人，只是私下兩人扯著嗓子朝對方一頓吼。

    “過家家？你竟然是這麼認為的，你周承堯周大公子厲害，進牢房直接將人打死，你那麼能耐怎麼這麼久了還破不了案子？好聚好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