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昭看了眼他已經擺滿衣服的床，道，“唉，我這人啊，有潔癖。”

    “我這就替您收拾好。”學子帶著其他兩人替殷昭收拾起床鋪來。

    三人已經將梳理的一絲不苟的髮髻抓得凌亂，像是剛發了瘋。

    殷昭依舊坐在桌上，小小一個身子，坐在桌上正好，拿著一旁的茶會倒了一杯茶，抿了一口由衷感嘆，“這茶可真是不錯，國子監的條件就是比博學院好。”

    “收拾好，”學子看著空空如也的床，立即將自己的衣裳往裏面塞了塞，用袖子擦乾牀板上的水漬，將自己的褥子給殷昭墊上。

    “只有褥子，沒有枕頭和被子睡覺不舒服。”殷昭又淡淡道。

    另外兩個學子一個貢獻被子，一個貢獻枕頭，正好三件東西，一人破壞了一件。

    殷昭伸了個懶腰，拍了拍包裹準備下來，學子立即殷勤地攙扶著她下來。

    “表現不錯，給我紙筆。”殷昭吩咐，立即送來，隨後在紙上寫下那個問題，而後，列下二元一次方程，邊解題邊解釋道，“就這麼算。”

    學子們看得雲裡霧裏，哪裏看得懂，只聽得懂殷昭最後說的兩個數字。

    這下徹底甘拜下風，人家寥寥幾筆就能解決的題目，他們卻花了將近一刻鐘，還非常沒有耐心。

    周承堯被祭酒喊走，只是因為祭酒好奇路遙是什麼來頭，順便寒暄寒暄，但他嘴巴緊，沒說出來，只說是家中長輩的故交之子。

    他與祭酒雖然也有一段時間不曾見面，但說真的，他不是很喜歡同祭酒講話，總覺得話裏有話。

    周承堯找了藉口與祭酒道別，在路上遇到周承煜便同行了。

    “大哥，我思來想去，覺得路遙會被欺負。”

    “別烏鴉嘴。”周承堯也有這種想法，畢竟文人耍流氓比武夫更流氓。

    兩人緊趕慢趕地來到殷昭的寢舍，竟看到殷昭被攙扶著下桌子，這比公主的待遇還要好上幾分。

    而後一同趴在桌邊寫了什麼東西，殷昭瀟灑轉身收拾東西，將自己的衣服一件件放在箱子裡。

    “看來是我們瞎操心了。”周承堯輕笑。

    “大哥，大哥，這樣的問題你做了多少，好厲害，你還有多少這樣的題目，能否與我們說說，我們能不能跟你一樣聰明？”學子巴巴往上湊。

    殷昭高深莫測地說道，“書山有路勤為徑，學海無涯苦作舟。學習啊，哪有什麼捷徑，只不過有用的書讀的比你們多點罷了。”

    她轉頭看見周承堯，立即放下手裏的東西跑過去，“周承堯，你來了，你和祭酒聊的如何？”

    “挺好，沒吵起來。”周承堯沒看她，反而狠狠盯著他們一眼，道，“他們有沒有欺負你？”

    “沒有沒有，”學子們紛紛搖頭，他們怕周承堯。

    殷昭同樣解釋，“他們怎麼會欺負我呢，他們若是欺負我，我一般都是以理服人的，不到萬不得已，不會動手的。”

    周承堯笑著摸了摸殷昭的腦袋，“不用你動手，你喊我或者承煜就行。”

    殷昭將他的手抓在手裏丟開道，“你可算了吧，拳頭硬繃繃的，把人打得鼻青臉腫被祭酒們知道非把你皮扒了不可。

    承煜也不行，玩得仵作的工具，他們是活人，不能刨。”

    “行吧，聽你的。”周承堯抬頭又是一臉嚴肅，“你們好好照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