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礽抱起這隻小糰子親了親，看向桃雪，“既然小婉與桃雪都已經招認，傳朕旨意，小婉殺人未遂，本應杖打五十棍，念其幡然醒悟，杖二十，無罪釋放，望其今後改過自新。

    至於桃雪，寧兒覺得應該如何處置？”

    桃雪到現在為止還沒用過刑，單是她身上的哪點痕跡，都足以叫那些個侍衛面紅耳赤。

    既然他也有意試探，不然先賣個乖。

    殷昭抱著殷礽脖子，甜甜一笑道，“爹爹已經破例叫寧兒審案了，處置什麼的爹爹決定就好。”

    “小鬼靈精，就知道哄爹爹開心。”殷礽寵溺地颳了刮殷昭的小鼻子，又將她遞給周承堯示意他們出去，在地牢中宣讀判決。

    殷昭蹬著兩條小腿要下來，雖然周承堯有的是力氣，但總有些怪怪的，牽住他的小手指算是安慰他，蹦蹦跳跳跟著。

    就這一會兒功夫，就該吃中飯了。

    殷昭同周歡妍坐在一塊，似乎做了什麼決定，相視一笑後吃飯吃得一個比一個快。

    飯後也沒怎麼休息，兩人便跑去院中練習彈石子，分頭找了許多圓潤的小石子堆在一起，面前的大樹可就遭了殃，被一人一個石子打得樹枝樹葉落滿地。

    侍衛匆忙跑進來，見到殷昭便下跪，“五公主，凌長修想見您。”

    “見我？”

    殷昭回屋內同殷礽說了幾句，殷礽示意周承堯，周承堯立即放下碗筷，跟上殷昭，一路上打打鬧鬧，纔到地牢。

    “我來了，你要找我說什麼？”

    凌長修靠著牆壁，聞言望向殷昭，道，“你這麼盡心盡力地幫我，究竟圖什麼？別忘了你的父皇與我還有殺父之仇。”

    “想讓你們都知道我聰明啊！”殷昭其實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幫他，大概是不想多個敵人吧。

    皇帝是她爹，他卻失手殺了凌長修的父親，而她又費盡心力幫凌長修洗清嫌疑，這裏麵的恩怨真有些說不清。

    “你是挺聰明的，敢來見我，你膽子也挺大的。”

    凌長修眼神中迸射出似利刃一般的光芒，以為能嚇跑她，沒想到殷昭卻叫人開了牢門，在他身邊坐下來。

    “你有沒有想過冤冤相報何時了，或者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殷昭十分認真地看著他的眼睛，不躲閃。

    “小丫頭，你不怕我嗎？”凌長修不敢置信。

    【公主不矜貴嗎，挨着他也不嫌髒？】

    殷昭不禁滿臉黑線，她纔不是那麼嬌貴的人。

    “少嚇唬我。大哥哥，我覺得你不是壞人。”

    凌長修一怔，他還沒被奶娃娃叫過哥哥，說實話，就算不是平常，他不是很會笑，也不會有小孩子離他這麼近。

    “大哥哥？”

    “對啊，怎麼了？爹爹孃親教我對人要有禮貌，之前是審案，現在又沒有別人，我叫你大哥哥不是應該的嗎？”

    殷昭說的頭頭是道，畢竟她想征服一個人，首先是嘴甜，高高在上的五公主，開口叫一聲哥哥姐姐的，不僅顯得自己沒架子，還能拉近許多距離。

    “別這麼叫我，受不起。”

    “嗯？”殷昭一歪腦袋，假裝空耳，抓著他瘦弱的手臂，晃了晃，眼含著淚水看他，“大哥哥，爹爹都是爲了我，你要怪就怪我吧。”

    “明明是我問你，怎麼成了你求我？”凌長修抬手想要替殷昭擦擦眼淚，看到自己滿是血汙的手，她的臉太乾淨了。

    殷昭絲毫不嫌棄地抓住他準備縮回的手，眼中還是帶著懇求，落下一滴淚。

    “敗給你了，你記住，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不是因為他是皇帝。”凌長修縮回手，別過頭，閉上眼睛。

    “謝謝大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