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昭賣慘賣可憐全憑一張臉，只能說對大多數人都是有用的，除了某些鐵石心腸的人。

    “你說你說，別哭別哭，老頭子最見不得你這種長得好看的小女娃哭。”瘋老頭看著殷昭兩眼淚汪汪的，就怕哭起來沒完沒了，吵得腦袋疼。

    殷昭也廢話吸了吸鼻子，止住蓄水池的水，“問，什麼海沒有邊？”

    “什麼海沒有邊？”瘋老頭抓了抓腦袋，“不管是海還是河流，那個都有邊。”

    “當然有，”殷昭提高一點點音量，“你再想想，想不出來我告訴你答案。”

    瘋老頭上了殷昭的當，忘記原本他想找殷昭麻煩的，現在卻開始想問題。

    “什麼海沒有邊，你說什麼海沒有邊？”瘋老頭坐在地上的身子一動，四肢並用爬向殷昭，“你說，什麼海沒有邊，你快說，你快說。”

    “苦海，”殷昭脫口而出，“苦海無涯，自然沒邊。”

    瘋老頭忽然又坐下思考，帶著點瘋癲地笑起來，“你說的對，你說的對，苦海無涯，沒邊沒邊，下一個下一個，我一定能猜出來。”

    “問多少樹葉能遮住天空？”殷昭再次挖坑。

    瘋老頭毫不猶豫脫口而出，“很多很多樹葉，若是不行，把樹枝加上。”

    “老爺爺，你這是耍賴。”殷昭若是現在沒被捆著，那肯定是叉著腰的。

    “我怎麼耍賴了，哪有樹葉能夠擋住天空的？你纔是耍賴。”瘋老頭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前戳了一下殷昭的肩膀，像是小孩子打鬧，起身跺了跺腳，很是不服氣。

    殷昭理直氣壯地抬頭看他，“我沒有，一葉障目你沒聽過嗎？你用樹葉把眼睛遮住不就看不見了？你才耍賴！”

    瘋老頭將手當做樹葉，遮住自己的雙眼，四處張望，確定是看不見，抓了抓腦袋，懊惱道，“哼，算你厲害，我不玩了，不玩了！”

    殷昭看了眼身邊的凌長修已經解開了繩子，但是提不起力氣。

    “老爺爺，咱們繼續玩嘛，你想想，你若是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除了我們天知地知，你再去問別人，你是不是就是最聰明的人了？”

    “別騙我，我不聰明，但是也不傻，我要做毒藥，毒死你們，這樣我就是最聰明的人了。”瘋老頭扭過頭看了眼殷昭，對著碗裡的東西又是攪拌又是稀釋。

    “那你知道什麼蠟燭燃燒的時間最長嗎，等我死了，你一定要給我點那種蠟燭，我怕黑。”殷昭又開始了。

    瘋老頭懊惱地抓了抓腦袋，放下手中的事情，抵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去思考這個問題，嘴上又開始不停重複。

    藥勁過去，凌長修恢復得差不多了，趁機解開殷昭手上的繩子。

    “我想到了，我想到了，這次你別想蒙我。”瘋老頭忽然抬頭，卻被凌長修舉著繩子困了正著。

    “哈哈，我也想到了，所有蠟燭都會燃盡的，不關乎時間長短哦。”

    殷昭有些飄了，歪頭對著瘋老頭一笑，想到什麼，又道，“老爺爺，學過算學吧？什麼東西只能加不能減呢？”

    被拿捏住的瘋老頭忘記開口求救，反而低頭思考起來。

    殷昭知道但凡這樣的瘋老頭總有什麼東西是他很執著的，只要提到讓他執著的東西，就能止住他的瘋癲，讓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