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不行？”殷礽不解，轉頭看著周承堯。

    周承堯認真道，“如今有外患，恐怕到時候還是有求於穆將軍，穆妃的妃位已經降了一回，這次恐怕不能不能再降。”

    “降不降不是你說了算，曾經她在宮中橫行霸道，朕就是看在穆徵的面子上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現在……”殷礽沒再說下去，其中的緣由都是擺在明面上的，忍了這麼多年，終於是忍不住了。

    周承堯想了想，“不如皇上將大公主與二皇子接離穆妃身邊？”

    殷礽或許是覺得這樣可行，眉頭稍微舒展，隨後又緊緊擰在一起，“唉，罷了，就罰她禁足吧。”

    殷昭聽著心中真不是滋味，明明都知道是他們穆家人做的，甚至他們還有謀權篡位之心，卻也奈何不了，也難怪歷史上會有皇上被掣肘，做個決定都得看大臣或者宦官的臉色。

    “爹爹，寧兒想出宮玩。”

    “你想去哪兒玩？”殷礽回過神，看著懷中的小人兒。

    殷昭咬著手指，道，“爹爹，寧兒也不知道。周承堯，宮外有沒有什麼好玩的？”

    周承堯思索一會兒，“聽說來了個比較出名的戲班子，現如今茶館的位置千金難求。”

    “算了，爹爹和孃親可以一起去，寧兒就算了，寧兒聽不懂。”殷昭陷入愁緒，她都不知道宮外哪兒好玩了，整日悶在宮中，實在是悶得慌。

    周承堯又想要一處，“此時正值遊湖的好時節。”

    “遊湖？”殷昭仔細一想，似乎可以，點點頭，“爹爹，咱們去遊湖吧？”

    殷礽輕嘆，“寧兒自己去吧，爹爹還有好多事情要做呢。”

    轉頭對著周承堯吩咐，“周承堯，你就負責保護好五公主，若是少了一根青絲，拿你是問！”

    “微臣遵命！”周承堯拱手。

    長青宮中，長公主停下敲木魚的動作，卻沒有停下手中撥動念珠。

    剛開始她可能真的坐不住，漸漸地，她覺得就這樣靜下心特別適合想事情，比如穆妃要怎麼對待殷昭，她可以怎麼上去踩一腳，比如現在殷昭說要出去遊湖，應該怎麼找個適當的時機……

    “你確定你沒聽錯？”

    “是，奴婢肯定沒有聽錯，這次皇上與溫妃不會去，是個好機會。”宮女跪在殷青身後側回稟。

    殷青念着慈悲經，揣著的卻事蛇蠍心，“去，當然要去，這麼好的機會怎麼能錯過。”

    翌日，殷昭收拾包裹，帶了一套換洗衣裳與一件斗篷，至於銀票什麼的，揣著怕掉也怕被偷，一向不帶。

    坐上馬車，殷昭便與周承堯在遊湖的地點匯合。

    殷昭穿上斗篷下馬車，一下蹦到周承堯面前，“周承堯，我們是哪條船？”

    周承堯指著一艘垂著粉色簾子的畫舫，而後出現周歡妍的身影，站在船頭朝著殷昭揮手。

    殷昭立即提著襦裙，走上甲板，兩個小姐妹相擁，好久不見了，今日必然會是盡興的一日。

    周承堯走上畫舫，先去畫舫內取了點吃食，蹲在兩人身旁輕聲道，“來者不善。”

    “哪個？”周歡妍詢問。

    “一會兒就知道了。”殷昭拿了個本來一口一個現在卻要三口才能吃掉的包子道。

    跟上來兩個宮女，一左一右站在船艙兩邊，像是負責來掀簾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