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多虧了這個小太監，我們才能順利驗屍。”周承堯拱手講述小太監的功。

    殷青起身，打不了殷礽和殷昭，又打不過周承堯，便是抬起繡鞋一腳踹在小太監的心窩上，“好你個閹人，昨晚就胳膊肘往外拐了，今日竟然還敢來作證！”

    小太監被一腳踹得頭昏腦漲，在地上滾了一圈，又跪好，“奴才說的句句屬實！”

    殷礽看殷青又要上前，怒喝一聲，“夠了！”

    “皇兄，我這是在替你剷除奸佞呢！”殷青忽然笑起來，發間的金釵已經快要掉落，一絲不苟的髮髻也掉落幾縷青絲。

    “你！”殷礽怒氣上頭，抬手卻又收手，咬牙切齒道，“你可還記得母后去世前的話？讓我不要殺你，你卻一而再再而三地觸犯我的底線。

    泥人也有幾分泥性，更何況是人，殷青，我當初就該忤逆父皇母后將你終身囚禁，省得你現在興風作浪！”

    “皇兄，你胡說什麼呢？母后何時同你說過這話，我殷青豈是需要他們護著的？”殷青始終，“沒做過的事情，我殷青不承認，做過的事情，我承認！”

    “長公主，”煙青阻止殷青再說下去，聲淚俱下，“長公主殿下，你不必再替奴婢瞞下去了。”

    “你說什麼？”殷青皺眉看向她。

    煙青對著殷青使了眼色，最後盡了宮女對主子的尊重，將她扶到榻上為她整理好髮髻，扶正金釵，始終帶著下笑意。

    做完這些，煙青對著殷青行了大禮，是最高的禮節。

    隨後她便跪在殷礽面前道，“皇上，都是奴婢做的，是奴婢教唆長公主給狼犬餵了毒，長公主本來是不答應的，是奴婢偷偷給狼犬餵了毒。

    而後，也是奴婢指使狼犬去咬溫妃，都是奴婢做的，還請皇上降罪！”

    “不對啊，你說是你喂得毒，你是從哪兒知道的曼陀羅花粉能讓狼犬發瘋？”殷昭癟了癟嘴，而後又道，“狼犬還是先皇爺爺送給姑姑的，你怎麼能指使地動？”

    這漏洞，撒謊帶腦子了嗎？

    “奴婢從前在宮外陪公主上山採藥，見過曼陀羅花附近有野豬想鬥，長公主不嫌棄奴婢告訴過曼陀羅的功效，”煙青微微抬眸便與殷昭對視，“至於五公主說的，如何指使……”

    “是奴婢膽大的緣故，進宮前，奴婢家中養過狼犬，知道怎麼讓狼犬聽話，每每長公主在一旁同狼犬玩耍，奴婢便在旁邊侍奉。

    所以除了長公主，便是奴婢與狼犬最熟，奴婢言盡於此，還請皇上放過長公主，都是奴婢一人之過，奴婢甘願以死謝罪！”

    煙青真的不知道這五公主這麼難纏，怕是再說下去，自己的腦子不夠用，撒謊都撒不清，便是雙手扯上自己的衣裙，朝著矮几撞去。

    “煙青！”長公主看著自己最好的夥伴滿臉是血躺在地上，最後一個笑容。

    殷昭在專心致志找破綻，沒看到煙青的心思，帶著些許的懊惱回了神。

    “煙青，煙青，你別死，煙青。”殷青跪在煙青旁邊，伸手去捂她流血的傷口，但是怎麼都捂不住，眼中含淚。

    長公主有多喜歡這個宮女，從名字便能知道，兩人都帶著青，宮裏的規矩，貼身侍奉主子，曾經的名字得忘記，由主子賜名，而煙青的名字便是殷青給她取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