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妍兒，這是五公主，還不快跪下見禮！”周老夫人把柺杖戳得篤篤響，臉上生出幾分慍色，這個小孫女，真是被全家人慣壞了。

    “五公主？我瞧瞧？”周歡妍扔掉木劍繞至榻前，看見軟萌萌的殷昭時不屑地哼了一聲。

    弱不禁風的，能有什麼用？

    “妍兒姐姐，那個……能借我玩玩嗎？”

    殷昭察覺她心中所想，伸出小短胳膊指了指地上的木劍。

    “這個？”周歡妍有些吃驚地看著殷昭，隨即搖頭笑道，“你太小了，拿不動的。”

    這把木劍是她爹親手做的，用的是上等陵原木，不光掂起來沉，也具有一定的殺傷力。

    她雖然看不上這個嬌嬌弱弱的小公主，卻也知不能傷了她。

    “那你能教教我嗎？”殷昭咬著手指頭，滿眼希冀。

    她已經很久沒有摸過槍劍了，早就手癢癢，今日得此機會，怎能不好好跟她玩一玩？

    “寧兒……”

    “讓她去吧，讓寧兒習武是朕早就應允過的。”皇帝柔聲打斷溫妃的話，將目光移向周承堯，“以後，就由你來教習寧兒。”

    “……？”

    周承堯愣住了，讓他教一個四歲的公主習武？這怎麼教？不能打不能訓，還得時刻哄著。

    還是說他最近犯什麼錯了，皇帝要藉此懲罰他？

    “周小將軍是不願意嗎？”殷昭不滿地瞪了他一眼。

    一會兒就讓你知道看不起人的下場！

    “臣不敢。”周承堯心中苦嘆一口氣，只能應下。

    “好！那我們現在就試試！”

    殷昭跳下床，蹦躂著從被周歡妍踹壞的視窗翻了出去，隨手摺了一根桃木枝在手裏轉了轉。

    嗯~還算趁手。

    身後眾人隱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這五公主怕是要從今日開始解放天性了。

    周歡妍倒是開始喜歡殷昭這個雷厲風行的性子，撿起木劍追了出去，也不廢話，直接開打。

    “哎呦，妍兒！快住手！”周老太太急出一身汗，五公主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她周家可受不住。

    “不捱打怎麼能學會！”周歡妍說著，劍鋒一凜，直直朝殷昭劈去。

    她比殷昭大兩歲，足足高出一個頭來，加上速度快，著實讓人嚇了一跳。

    殷昭不慌不忙，跟六歲小孩對打，她都不用手。

    但爲了不讓一切看起來太離譜，她決定“循序漸進”一下，一邊裝著學習的樣子一邊往後躲，時不時還“驚慌”地叫兩聲。

    “看劍！”周歡妍越發起勁，變換著招數與腳步朝殷昭衝去。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輕蔑的笑，就憑她這種嬌養長大的小公主，還想習武？今天就好好給她上一課！

    上一課？

    殷昭也笑了，兩個漾起的小酒窩看起來人畜無害。

    她側身躲過劍鋒，踏地而起，穩穩地將周歡妍手裏的劍踩在腳下，藉着風力，桃枝抽打到周歡妍手上，瞬間留下一道血紅的痕跡。

    周歡妍倒吸一口冷氣，吃痛鬆手，木劍被殷昭一腳踢開，再抬頭時，那尖尖的樹枝已正對她的喉嚨。

    “妍兒姐姐，你輸咯！”

    殷昭咯咯地笑著，還是那麼的天真爛漫，絲毫沒有注意到站在臺階上觀戰的幾人像見到鬼一樣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