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凌晨，天還未亮，周承堯等人便被一陣嘈雜聲吵醒，是已經等不及的參加法會的百姓。

    昨日他們將人都打發了，沒想到還是沒能將他們參與法會的念頭打消，他們都是爲了淨水來的。

    在殷礽收到的請柬中也有，屆時會發放淨水。

    他想著淨水應該不會這麼簡單，很有可能想在青禾村看到的那樣，只不過是把藥丸化開了。

    周承堯頓時清醒，在他之後，再覺得困計程車兵隨衛在看到那烏泱泱的百姓時，瞌睡都趕跑了。

    他帶著包裹去樹林中喬裝了一番，又準備了許多需要的東西，比如隨處可見的石子，最好的暗器，又在腰上收了一柄軟劍以防萬一。

    混入人群，就連士兵隨衛都沒認出他來。

    東方吐露魚肚白，白龍寺的鐘聲敲響，連敲三下，是到了開門的時間。

    白龍寺的門剛一開啟，便出來兩位僧人，兩人將棍子一斜，其中一人聲若洪鐘道，“白龍寺法會諸位都有所耳聞，今日與以往不同，待法會結束，白龍寺將為諸位分發淨水。”

    “這淨水究竟有什麼好處？”

    這位閉嘴，另一位僧人開口解惑，“淨水可淨邪祟病灶，只要喝了淨水，可保佑諸位來年不僅風調雨順，更是無病無災。”

    兩人一唱一和，將所謂的淨水誇的天花亂墜，卻總有人不不信的，比如周承堯。

    殷礽換上便服與凌長修一同前往大殿祈福，率先點上蠟燭，燒了香，一切都進行地很順利，但越是順利越是蹊蹺。

    而後大批大批的百姓擁入大殿，一時間大殿中煙霧繚繞，都是燭火與檀香混合的氣息。

    周承堯時刻注意著殷礽的方向，又要裝著自己是虔誠拜佛的。

    有僧人支起茶攤，而後又有別的僧人抬著一桶傳聞中的淨水，擺好碗，在每個碗中倒上一勺淨水。

    百姓們熟知的住持並不是黒峰寨的二當家，便是大當家也沒讓他出現，而是自己扮上，端著一碗淨水送到殷礽面前。

    殷礽對住持毫無防備，畢竟都是見過的熟人，只不過心底有些沒底，或許他得找個機會告訴住持白龍寺被黒峰寨的滲透了。

    更不知道住持端來的水中裡面有什麼，對他還是很放心的。

    凌長修看著那住持總有些說不上來的感覺，總歸不舒服，剛要上前，就被殷礽攔下。

    “多謝住持關心，朕正好口渴了。”

    周承堯很謹慎，見此便是不動聲色在齊齊跪拜的人群中摸出一顆石子，在殷礽正要放到嘴邊時，將碗底打通。

    殷礽瞥了一眼低頭虔誠拜佛的周承堯，握著手中還剩下的半片瓷片，道，“看來這傳聞中的淨水，朕是喝不到了。”

    “還有許多，不妨事。”大當家十分客氣，正準備再去拿一碗。

    “不必，還是百姓為重，待他們先，朕再等等。”殷礽藉口與大當家討論佛經，兩人便在眾目睽睽之下挪到一旁。

    後院佛堂中，二當家給殷昭送了些吃食，他對她是愧疚的。

    “叔叔，收手吧。”殷昭聲音輕淺，似乎是怕隔牆有耳。

    “已經收不了了，可能今日之後，一切都會回到正確的軌道上。”二當家坐在殷昭的身邊，倒了一杯茶水輕聲道。

    “何為正確的軌道？黒峰寨大當家認為的那樣。叔叔，連我一個小孩子都明白的你這是在助紂為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