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後，兩人便勢同水火。

    “大哥，你做什麼，她還只是個孩子！”假住持望著大當家手中的東西，皺起眉頭。

    “孩子？老二，我倒要問問你，誰家的孩子能悄無聲息在眾目睽睽之下逃跑，誰家的孩子能爬上這寺廟的房梁！”

    大當家並不是質問，壓根就是將事實擺在假住持的面前。

    假住持不敢相信，兩次，難不成上次不是她貪玩，還有一次是什麼時候，昨晚嗎？

    “但她只是一個孩子，大哥，她構不成威脅的。”

    “怎麼不可能，你以為皇家出生的孩子能簡單嗎？”大當家忽然暴怒，完全是和之前是兩個極端，指著殷昭怒吼，“他們殷家出來的能有什麼好東西，我就應該把那個女人也殺了，省得再給狗皇帝生出什麼孽種在世上禍害人！”

    殷昭沒暈，在她的小襦裙上彆着一個精緻的香囊，能解安神香。

    他們的對話一字不落地傳入她的耳朵，聽到讓人不舒服的時候會亂了氣息，不過有他們的爭吵聲掩蓋，沒人聽得出來。

    “大哥，我看你是真的瘋了，不就是一個女人嗎？至於你做到這份上嗎？傷害無辜的孩子、女人，你現在怎麼變成這幅樣子，我都快不認識了。”

    “你……你懂什麼，爲了若水，我什麼都可以做，我什麼都可以做，我什麼都可以……若水，若水……”

    大當家瘋魔似的往後退，退到到臺階跌坐在上面，抱住腦袋倒在地上，“若水，你不要看我，我變了，我變了，你不要看我。”

    假住持沒看出什麼來，只覺得他的大哥瘋了，轉身到屋裏給殷昭解藥。

    殷昭睡眼惺忪抬頭看著眼前的人，“住持叔叔，什麼時候了，爹爹孃親來接我了嗎？”

    假住持真的看不出來殷昭就是大當家口中那個能逃跑兩次的人，明明就是一個軟糯可欺的小娃娃，似乎碰一下就會碎成渣。

    “快了，一會兒我讓人給你拿點吃的喝的，乖乖的，你爹爹孃親馬上就來了。”

    殷昭明知道他是騙自己，還是點了點小腦袋，她還是得保留體力。

    門外的大當家躺在地上，痛苦地翻身，路過或者一直守著殷昭的假和尚們見到，似乎都見怪不怪。

    他們的大當家隨時隨地可能因為生氣出現抱頭倒在地上的場面。

    “大哥！”刀疤看到大當家如此立刻上去將人扶起來。

    大當家將刀疤推開，嘴上振振有詞，“滾，滾開，我要若水，我要若水，若水……”

    刀疤看了眼屋裏麵的假住持與殷昭，沒見到躲在暗處的另外兩人，眼神不善。

    “二哥，你就這麼看著大哥無動於衷嗎？”

    “叔叔，你別怪住持叔叔，都怪我。”殷昭望著那個麵露兇狠的男人，頓時小包子臉上出現滑下兩道淚痕，心想道，認錯態度誠懇，就是莫名有點奇怪，好像泡得一壺好茶。

    刀疤罵了幾句，將大當家打暈扶走。

    假住持安慰殷昭，“不怪你，大哥最近病情反反覆覆，等他冷靜下來就行。”

    殷昭點點頭，果然，大概也不會想過他們的大哥性情大變，是因為蠱蟲，而不是失心瘋，還有山下的百姓和他們大哥是一樣的。

    “周小將軍，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來了一群百姓，就堵在城門口，我們出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