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民心所向
面對賈父的詢問,秦王略做沉吟道:“當年賈父告知孤,那股勢力在背後搗鬼,孤便依賈父之言,按兵不動,想如今他們又冒出頭來,不但將佘夫人的訊息給放了出來,並且還給賈父寫了密信,想來他們又想挑起朝堂上的爭鬥。”
賈父聞言微微點頭道:“大王聖明,能一眼識破他們的奸計,老臣佩服!”
面對賈父的稱讚,秦王卻是古井不波的言道:“賈父你就別謙虛了,想來你在接到他們的密信時就已經知道孤會找你來了吧?”
秦王的話音落下之後,賈父卻是笑著言道:“老臣的一舉一動如今都已盡在大王眼中,老臣只求大王能儘早的放老臣迴歸故里!”
秦王微微點了點頭道:“你上次舉薦的人已經動身前往北方了吧?”
賈父聞言連忙應承道:“今天早晨就已經動身了!”
秦王聽了賈父的回答之後,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道:“好吧,既然他們已經動身了,孤也就不留你在身邊了,事後孤會讓人親自送你回鄉!”
賈父聞言便站起身來,衝着秦王躬身行禮道:“大王,老臣回鄉的途中想來必定也不會太平,屆時還請大王多增派些人手!”
面對賈父的行禮,秦王也站起身來,向前雙手扶起賈父,然後用只有他們兩人能夠聽到的聲音言道:“這次或許是我們君臣之間最後一次合作了,賈父,說實話你若是再年輕個十歲,孤可能就不會讓你如此安逸的榮歸故里了!”
賈父聞言身子微微一抖,隨後趕緊言道:“老臣謝過大王!”
秦王此刻已經站直了身子,隨後一轉身,一邊朝著自己的王座走去,一邊開口道:“你回去準備吧,明天孤就會讓人送你回鄉!”
賈父聞言,再次拜別秦王,隨後他便朝著王宮之外走去。
此刻的天色已經到了日垂天際,夕陽之下晚霞也分外的絢爛。
賈父抬頭望了一眼絢爛的晚霞,口中輕聲吟唱道:“悠悠四十載,惶惶轉眼間,是該歸故里,把酒鋤作田。”
隨著他的輕聲吟唱,他的每一步都輕飄飄的踏在了玉階之上,不似來時那般厚重,就好似卸掉了萬斤的包袱。
賈父在一步步的朝著王宮之外走去的時候,秦王卻是一直都端坐在大殿當中望著他的背影。
直到賈父的背影徹底消失在了秦王的面前,秦王才長出一口氣道:“你輕鬆了,孤卻不能輕鬆,這朝堂終究還是孤的朝堂!所有的事情還得孤來做主!”
就在這對君臣話別之際,此刻在離王宮四十多裏外的官道上,正有一隊車馬在徐徐前行。
此刻在這一隊馬車當中,一男一女正在手談一局棋,男子執白子略一沉吟之後“啪”的一聲將棋子落在了棋盤之上,隨著這一子落下,對面女子的黑旗已經被徹底封殺。
女子直接衝着男子攤手道:“爹爹,女兒又輸了,在棋藝上面女兒這輩子怕是都難以超越爹爹了!”
男子聞言有些不悅的言道:“馨月,你的心思都放在拳腳功夫上面了,根本就沒有好好的參悟棋道。”
原來這一男一女正是被秦王派遣前往北方的陳灼父女二人,此刻他們正在賈父府上精衛的護送下前往北方。
閒來無事,陳灼便和陳馨月兩人手談了幾局,奈何每次都是陳灼獲勝,陳馨月已然沒有再下下去的心思了。
聽到自己父親點破了自己的那點小心思,陳馨月有些俏皮的言道:“爹爹你最先教我的也是拳腳功夫,如今我拳腳功夫若是不見長,只怕爹爹又會怪罪女兒不用心練拳腳了。”
陳灼聞言有些無奈的搖頭苦笑道:“早知如此為父當年就應該先教你琴棋書畫再教你拳腳功夫的!”
陳灼說完此話之後,又話鋒一轉道:“此番你前往你師叔那裏,他有沒有帶話給為父?”
陳灼這般一問,陳馨月這才記起當初張先生讓她帶話給自己父親這事兒,這會她慌忙道:“父親若是不問起,女兒險些忘記此事,師叔的確讓女兒給父親帶了話!”
陳馨月如此一說,陳灼有些沒好氣的嘆息一聲道:“唉~你啊,讓為父說你什麼好哦,好吧,快些告訴為父,你師叔究竟讓你帶了什麼話回來?”
陳馨月此刻連忙將張先生讓她帶給陳灼的話告知了陳灼。
陳灼聽完了陳馨月的轉達之後,輕輕的閉上了眼睛,他的腦海當中開始回想起當年的許多事情來。
當年他和張先生兩人都拜入了那名隱士的門下,兩人當時本來是同時拜師不分先後的。
但是那位隱士卻是言道:“世間分天地,分陰陽,因而拜師也需分個長幼有序!”
隨後這個隱士便問了兩人的生辰八字,結果陳灼比張先生早出生了三天時間,如此那隱士便將陳灼視作了首徒,張先生次之。
而在教導兩人的時候,那名隱士也不同時教導,反倒是分了上午和下午兩個時段,上午他教陳灼,下午則教張先生。
後來某天那隱士將兩人叫到面前,告知他們兩人,他已經將畢生所學都分別傳授給了兩人,只是所教的東西各有千秋,今後他再無東西可以教給他們了,讓他們兩人趕緊下山各謀出處。
結果這兩人都有些捨不得離開,見此情況那隱士便告知他們,若是再做這等兒女之態,那便就此斷了師徒情誼。
兩人聞言不敢再多做停留,便各自朝著那隱士拜了三拜,以此作別。
後來兩人一路開始結伴出遊,在路上兩人聊著聊著就在民心所向的看法上產生了爭議,兩人誰都辯駁不過誰。
於是兩人便約定以各自的觀點入世來攪動這片天地,驗證最後這民心所向究竟是偏向於誰的觀點。
這也是這兩人最初開始的時候定下的賭約,如今張先生又再次提起此事,也是有意提醒陳灼,希望他的意志不要在這三年的隱忍當中被徹底消磨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