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破財免災
方纔七阿公在詢問趙孫氏的時候,趙盤已經在趙劉氏的耳邊悄悄說了一番趙卓跟他說過的話了。
趙卓先前告訴趙盤,讓他來解決這件事,千萬別讓母親為難。
所以這會趙盤就對趙劉氏說,待會有什麼事兒都由他來說就行。
等到七阿公問起趙劉氏的意見時,只聽趙劉氏言道:“我一個婦道人家不知道該如何來說,還是讓我家阿盤來說吧。”
對於趙劉氏放低了姿態,讓趙盤出面的做法,七阿公心裏倒是有些讚許的,這時候就見他捋了捋鬍鬚道:“嗯,也好,那阿盤,你來說說看吧。”
趙盤如今等的就是七阿公的這句話,隨後就見他應承了一聲道:“好的七阿公,在我看來,事情並非是他們家所說的那樣,先前我已經見過我弟弟和趙大高了,趙大高是因為害怕他父親讓他娶親才離開的,並非是我弟弟誆騙他才離開的。”
趙盤的話一出口,趙孫氏直接炸毛了,只見她立馬站起身來跳腳道:“胡說!我們家大高才不是因為這事情離開的,就是你弟弟把他誆騙走的!”
趙孫氏突然來這麼一嗓子,倒是有些嚇著七阿公了,老人家在這個時候心臟若是不好,怕是立馬都得嚇出病來。
這會就見七阿公怒斥趙孫氏道:“安靜!我在問他們家的話,什麼時候輪到你來插嘴了?再不知收斂,我就讓人把你們夫妻兩個都趕出村子去!”
七阿公這麼一說,趙孫氏頓時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整個人都萎靡了下去,腦袋也低垂了,不敢再做聲,畢竟七阿公以前就幹過類似的事情。
那時候是村裏出了一個遊手好閒的懶漢,那傢伙經常做些偷雞摸狗的事情,結果七阿公就讓人打斷了那傢伙的雙腳,然後把他趕出了村子,後來聽說那人死在了外面,而且死狀十分悽慘。
見到趙孫氏不再吱聲了,七阿公示意趙盤接著往下說。
隨後趙盤就將趙卓的意思轉述了出來,大意就是趙卓跟趙大高兩人是自願離開家鄉去參軍的,並非趙卓誆騙趙大高去參軍,由於兩家走動比較頻繁,且當初趙盤家中父親過世之後,趙山家對他們家多有接濟,這些年兩家親如一家。
所以趙大高出門之後,趙盤家裏準備出些錢財給趙大高家裏作為這些年的回報,另外趙盤也會在農忙時候幫趙山家裏幹活進行彌補。
趙盤的這番話說出來之後,七阿公倒是覺著合情合理,所以不住的點頭,但是聽在趙山夫妻二人耳中,這番話彷彿又變了味了。
不過有了先前七阿公的斥責,如今趙孫氏也不敢多說什麼,直到七阿公聽完了趙盤所說之後,回頭問她覺著如何時,她才極不情願的言道:“我們家不缺那點錢,我們家缺的是人,我寧可不要她們家一文錢,我只要我們家的大高馬上回來!”
七阿公原本是想將事情在這裏掐住就好,剩下的兩家以後再慢慢協商,結果趙孫氏提出了這種要求,七阿公覺著對方過於胡攪蠻纏,他也不想再搭理對方了,於是只見他斬釘截鐵的言道:“行!既然如此,那你們現在就出去找大高吧,你們沒找到他,就別回村子了!”
如今是個人都明白七阿公是動了怒火了,這老爺子平時待人是很和氣的,但是動了怒的話也是很可怕的,他做出的決定在這村裏比大王的旨意還管用。
他讓趙山夫妻兩人沒找到趙大高之前不能回村的話,那他們兩人鐵定就沒法再回村了。
見到這情況,趙山倒是更加著急了,他明白現在外面究竟有多難生存,特別是十年前那一戰之後,很多地方都已經成了一片荒野。
他們夫妻兩人若是離開了這個村,再去外面像沒頭蒼蠅一般的找趙大高,說不得夫妻二人很有可能把老命都搭上了。
所以在這個時候,他急的‘嗚嗚’直叫,聽到他的叫喚聲,七阿公這才命人把他嘴裏的破布給扯了出來。
一扯開那破布,他就大口的吸了幾口氣,而後大聲嚷道:“七阿公,別聽我婆娘胡說八道,我同意趙盤的提議!”
一聽這話,在場的眾人都為之一愣,特別是趙孫氏,她都已經做好心理準備跟著丈夫一起去尋找趙大高了,沒想到趙山在這個時候居然反悔了。
不過趙山在這個時候做出這種決定,倒是讓趙盤和趙劉氏兩人都在心裏鬆了一口氣。
他們知道,只要趙山鬆了口,那這件事基本上就算是揭過去了。
七阿公在這個時候看了一眼趙山之後,微微點了點頭,而後開口道:“家裏的事情還是男人說了算,既然趙山接受了趙盤的提議,那這件事就此作罷了,趙盤你們最好也說到做到。”
七阿公的話無疑是已經給這件事最後來了個蓋棺定論了,兩邊人都點頭應承下來,隨後七阿公就又讓門口看熱鬧的人全都散了。
等到看熱鬧的人都散了,七阿公對兩家人言道:“老朽現在給你們當回保人,你們先把錢財交割了,然後再寫一份字據,這事兒就算徹底揭過去了,先給趙山鬆綁吧。”
趙盤聽七阿公這麼說了,便主動上前給趙盤松了綁,此刻的趙山猶如鬥敗的公雞,慫拉著腦袋,一句話都不說,就等著立字據。
見到趙山的舉動,七阿公只能冷哼了一聲,隨後便讓趙盤去取錢財過來,當著他的麵給趙山夫妻兩人。
如今有七阿公在場做保人,倒是讓趙盤放心不少,他直接去後院將先前藏好的錢財取出了一部分來,用個布袋子裝了,然後拿到趙山面前遞給了趙山。
趙山也不知道這袋子裡頭裝了多少錢財,只是入手之後覺著十分沉重,不由得心裏一驚,他想要開啟布袋看上一眼,卻是被趙盤制止了。
只聽趙盤言道:“趙山叔,這些錢你還是拿回家再看吧,若是不滿意再到我家來。”
趙山聽趙盤這麼一說,便也沒再吱聲,只是用雙手將那一袋子錢幣緊緊抱在了懷裏,腦袋依舊慫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