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粑粑，你回來啦！”

    看見何飛，小米麻溜兒的下了凳子，一路小跑上前。

    何飛放下手中東西，半蹲在地，將迎面而來的小米抱了起來。

    “小米非要等你回來才肯吃飯，以後……你早點回家。”

    李小琴說了句，也沒多看何飛一眼，這便開始往碗裡盛稀飯。

    說是稀飯，其實就是一小撮米熬出來的米湯罷了，根本不管飽。

    何飛抱著小米近前，看見桌上的簞食瓢飲，心不由得揪痛起來，全身上下都是一顫。

    原本家裏還存有幾百塊錢，但之前硬是被他翻箱倒櫃把錢給找到了。

    而後拿著錢跟幾個狐朋狗友揮霍一空。

    想到這些，何飛眼角抽搐了下，心裏很是不是滋味。

    “粑粑，你是冷嗎？要不要小米去給你拿件外套？”

    小米感受到何飛的身體在顫動，不由眨巴著雙眼，天真無邪地問道。

    “呼！”

    何飛深呼吸了口氣，小心翼翼將小米放下。

    “小米乖，跟媽媽在這裏好好坐著，爸爸這就給你們做飯去。”

    “好呀！好呀！小米最喜歡吃爸爸包的餃子了。”

    小米歡喜不已，兩隻小手不停地拍著，還在回味著何飛做的野韭菜餃子。

    接著，何飛朝李小琴看了眼，隨即折返幾步，將之前放在地上的東西提拎了起來。

    李小琴之前便注意到何飛手上拎著的東西。

    在她看來，何飛怕是又去外面賒賬了。

    ……

    “賣野韭菜一共所得四百二十塊。”

    “牛奶跟鯽魚花了二百二，小狗崽用了十三塊。”

    “還了趙嬸五十二。”

    “現在還剩下一百三十五。”

    說完這話，何飛朝李小琴微微一笑，便拎著東西朝裏屋走去。

    他沒有說賣老母雞的事情，畢竟這件事解釋起來比較麻煩，索性這個“鍋”就全部讓野韭菜來背好了。

    “哇！粑粑買了魚魚跟牛奶，還有一隻小狗狗。”

    小米興奮不已，直勾勾盯著何飛看著。

    確切地說，是盯著何飛拎在手上的東西看著。

    “小米乖，空腹不能喝牛奶，等會兒爸爸給你做好吃的，吃過後再喝一瓶牛奶。”

    說著，何飛將裝有小狗崽的尼龍袋放在了一旁，將牛奶和鯽魚提到屋內放好。

    出來的時候，他的手上攥著一張百元大鈔。

    “給，把錢存著。”

    何飛近到李小琴跟前，把錢遞了出去。

    一時間，李小琴百感交集，整個人都手足無措。

    這以往的時候，何飛只會揮霍家裏的錢，何曾給家裏拿回來過一分一毫？

    適才，她還以為何飛又在外面賒賬了，卻不想，這些錢都是他挖野韭菜所得。

    後山的那些懸崖，陡峭不已，村裏根本沒人會去。

    這要是腳下一個踩空，那便是屍骨無存。

    “你……你又去後山挖野韭菜了？”

    驚愣之餘，李小琴顫著聲音說道。

    何飛不可置否，點了點頭道：“後山懸崖上，野韭菜長的一茬一茬的，茂盛的很，城裏人都喜歡，價格也賣的上去，閒著無事，就去挖了幾十斤。”

    說完這話，何飛也不等李小琴多言，直接將手裏的一百元塞到了李小琴的手中。

    李小琴杵愣桌前，心神恍惚，久久都無法平息。

    “粑粑，我能逗一逗小狗狗嗎？”

    這時，小米突然插了句。

    何飛點了點頭，笑著道：“當然可以。”

    說著，他朝李小琴看了看，再道：“我出去買點米麪回來，你照看著點小米。”

    李小琴剛想著說些什麼，何飛人已快步轉身走了出去。

    看著何飛去遠的身影，李小琴的心激盪不已，不由悄聲嘀咕了句：“他……他怎麼跟變了個人似的？”

    還不待李小琴多想，小米已朝著裝著小狗崽的尼龍袋靠了過去。

    李小琴見狀，斂了斂心神，跟著靠上前去。

    十分鐘不到，何飛折返了回來，手上拎著一袋米跟一袋麵。

    適才給了李小琴一百塊，剩下的三十五全用來買米麪了。

    “粑粑回來了，快來看看小狗狗，它好像生病了。”

    見何飛歸來，小米連忙朝他揮舞起小手。

    何飛近前，但見小狗崽已經被小米從尼龍袋內拿出來。

    此時癱趴在地上，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

    “應該是快不行了，連水都不喝。”

    靜默之餘，李小琴說了句。

    何飛愣了愣，也沒多言什麼，繼而拎著米麪去了廚房。

    回來的時候，他手上端著一瓢水。

    “粑粑，小狗狗不喝水，媽媽給它弄了。”

    見何飛又端來水，小米一臉詫異地說道。

    何飛微微一笑，沒有解釋什麼，半蹲下身後，將那一瓢水落放在了小狗崽的跟前。

    說來奇怪，這小狗崽在看見何飛端來的水時，原本黯淡無光的眼神頓時清明瞭許多。

    緊跟著，小傢伙攢足了勁，這才搖搖晃晃站起身，一頭扎進瓢內，咕嚕咕嚕喝了起來。

    “這？”

    突來的情形，直讓李小琴與小米驚訝不已。

    “太好了，小狗狗能喝水了。”

    小米欣喜不已，順勢探出小手，輕柔地在小狗崽的腦袋上撫摸著。

    “我去做飯。”

    何飛笑著說了句，轉身折入廚房。

    李小琴怔了怔，整個人顰眉蹙頞。

    也不知為何，總覺得有什麼地方怪怪的，但一時間又說不出具體奇怪在哪裏。

    與此同時，何飛來到了廚房。

    淘了米把飯煮上，隨後殺了兩條鯽魚，先煎後煮，熬製成湯。

    跟著，又開始和麪包餃子。

    半個小時後，何飛端著熬製好的鯽魚湯和餃子走出廚房。

    “好……好香！”

    小米正在逗樂小狗崽，突被香氣所吸引，鼻尖嗅動著。

    “都去洗手吧，準備吃飯了。”

    何飛含笑說道，將鯽魚湯和餃子落放在桌上。

    李小琴一愣，唇齒微啟，似有話要說。

    可最後不知為何，她又緘口不言，繼而帶著小米洗手去了。

    趁著這間隙，何飛朝小狗崽瞄了瞄。

    定睛之下，但見小傢伙正安詳趴在地上眯睡著。

    “看來靈田裏的泉水起效用了。”

    何飛暗暗嘀咕了句，適才他取來的那一瓢水可不是一般的水，而是靈田內泉眼中的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