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殿下脾氣老大了,名副其實公主病
阿眠是唯一的嫡系公主,被嬌寵的無法無天,仗著天資聰穎學什麼都快,便逃課逃學,總弄一些無傷大雅的小把戲捉弄太傅。
太傅不討厭她,甚至覺得她那樣不錯,至少不死氣沉沉的瞧了讓人心情跟著一起不好。
太傅不信她,她太沒可信度了,皮的要死。尤其是在自己的對比之下。
太女有伴讀,太女有陪玩。
他便是那個陪玩和伴讀。
娘說了,在太女身邊一定要小心行事,切勿惹了太女不快。
他聽話的什麼都沒做,乖乖的在一旁陪讀。
只是太傅每每都拿他來當正面的例子誇,阿眠便不高興了。
阿眠那會兒是講道理的,不高興也不對自己發脾氣,只是冷落著他,什麼事再不帶著他玩兒了。
戚未眠同樣的記起了那些往事,她哼了一聲:
“還不是你太會裝!”
她那會冷落著聞頌,不朝他發火,卻也實打實的有點小氣,不帶著他玩兒了。
聞頌當時很快察覺到,漸漸的,他不再循規蹈矩,而是刻意的開始做些令太傅生氣的事,隨後領責罰。
那會兒的聞頌不大,只比她大一歲而已。
小聞頌臉上有些肉,面板嫩,站在原地裏罰站,雪落了滿頭,將烏黑的頭髮染白了也不帶偷懶的,站那一動不動。
以為這樣她就會不生氣嗎?
纔不是。
小聞頌沒經驗不知道怎麼哄她,戚未眠只會覺得他是因為身份原因而迎合自己。
小戚未眠討厭那樣,於是一把將小聞頌給推在了雪地裏:
“傻子,不需要你礙於身份處處禮讓我,就做你自己!”
話很難聽。
小聞頌卻很喜歡。
他身上,臉上都沾了雪。
小聞頌躺在原地裏笑有些傻兮兮的:
“都聽殿下的。”
所以,哄人是聞頌一條一條摸索出來的,現在才能哄的得心應手。
而聞頌的不守規矩對她上下其手,是她自己親自教出來的,如今一一驗證在了自己的身上。
對於戚未眠評價他的太會裝,聞頌不作反駁。
不裝,哪能得償所願。
聞頌自覺上了床榻,今夜不走了。
他若留宿,自有安排空馬車造出他出宮的假訊息。
他反客為主,朝她招手:
“夜深了,睡吧。”
戚未眠將東西隨意丟在那,有人暖床,樂意至極。
聞頌身上總是熱的,不像她,一到冬天便手腳冰涼,御醫診斷說,那是由於她以前太放縱自己貪涼了。
開了藥調養身子,她又嫌藥苦,總不喝,唯獨聞頌在時,連哄帶騙的能讓她喝點藥除外,其他時候都偷偷倒掉了。
懷裏擠進了冰冷的一團,聞頌啞然失笑,唯獨做暖爐工具人時,阿眠能如此主動的要抱抱了。
能抱便知足了,不強求太多。
越是勉強,越是容易什麼都得不到。
聞頌摟著她的腰,有些責備:
“叫你不喝藥。”
她要實在不想喝,凌霜沒法子。
自己也不可能隨時隨地都在這守著。
“不能喝了。”戚未眠現在有很正經的理由:
“懷孕了,所以不能隨便喝藥了。”
從前開的那副藥便不能喝了。
突然聊到腹中胎兒,聞頌手移到了前面,隔著衣物,放置在她腹部,喃喃道:
“阿眠,裡面真的有個人嗎?”
“……”
這話就說的有些驚悚了。
孩子!孩子!
戚未眠也是蠻驚奇的,她實話說:“不是。”
還沒出生,便不算是個人。
只是聞頌誤解了她的意思,迷惑了:
“人和人生出來的為什麼會不是人?阿眠你是怎麼確定它不是人的?”
“……”
戚未眠一本正經的罵他:“他爹不是人,他半人半妖。”
孩子他爹是狗,言行舉止太狗。
聞頌:“……”
好好的,又罵人。
聞頌瞥她一眼,認真道:
“不是半人半妖。”
戚未眠安靜的等著他的下一句。
聞頌:“他娘也不是人。”
孩子他娘是個妖,勾魂攝魄的貓妖。
戚未眠:“……”
你這句話更髒好吧。
兩人對視一眼,聞頌輕笑,戚未眠將自己的頭埋進了被子裡。
只要聞頌看不見,就不知道她笑了。
對於她這犯規可愛行徑,聞頌一起把頭埋了進去。
只剩下呼吸的聲音。
沒安靜上多久,聞頌又記起來了之前沒說的事,美色誤人,一親,事便拋諸腦後了。
聞頌老人家的語氣,語重心長的說:
“阿眠,你不覺得內務府裡的衣裳都太暴露了嗎?”
良家男子,何必穿成那樣,整天晃晃悠悠的在阿眠眼前湊。
想想就心煩。
“哪兒暴露了?”戚未眠問出口沒多久,聯想到在聞頌身上看到的那一幕,她單純的問;
“聞頌,是你的問題,你太色了。”
所以穿著那個很色氣。
是有後侍穿著那樣的在自己跟前晃,可她看了就沒感覺。
都是清白人家的兒郎,自小學了規矩。
沒有聞頌那般大膽放肆放得開。
聞頌不滿意這個回答:“是衣裳有問題。”
他語氣篤定。
正常的衣裳纔不是這樣設計的。
他理由正當:“風氣不好,這樣不成體統,不合規矩。”
“你跟朕談不成體統不合規矩?”戚未眠氣笑了,眼前這個就不愛守規矩。
“嗯。”聞頌不覺得有什麼問題,他提出建議:
“建議這種衣裳全部重新縫製。”
戚未眠:“朕纔不聽你的。”
全部撤掉了,她看什麼?
本來就只能看看不能吃掉,現在看都要開始約束她了嗎?
聞頌頓時不高興了,悶著不說話。
戚未眠也不搭理他,甚至從他懷裏藥挪走。
生氣的聞頌沒撒手,摟著她的後腰不讓她走。
戚未眠:“?”
戚未眠板着臉:“生氣了還抱朕做什麼。”
聞頌能伸能屈:“沒生氣。”
他在生氣。
但不能因為一時賭氣而失了溫香軟玉。
這點他還是很拎的清的。
——
天色漸亮,戚未眠醒後,他又不在。
入睡時還在,醒了就不在了,好似黃粱一夢。
凌霜聽了傳喚進來,遞交給了她一封信。
凌霜說:“王爺留下的。”
戚未眠不明所以,他留信做什麼?有什麼話不能當面說嗎?
她開啟一看,是熟悉的,他的字跡。
很簡短的一句話。
——初次見到殿下時,我忍不住的心想,人間怎麼還有這樣小神仙一樣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