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問題來了,戚未眠喜歡聞頌多久了
要是聞頌腿沒事,戚未眠一定指聞頌來給自己推鞦韆,但聞頌人都這樣了,她也不好意思再折騰病人。
戚未眠悠悠的晃著腳,感覺太安靜了,氣氛有些冷凝和尬住了,她清了一下嗓子,正在尋找比較好的插入的話題。
聞頌先她一步,十分貼心的開啟了主動交談:
“殿下今日不用去學堂嗎?”
戚未眠笑了一下:
“這不是?監督我的小太傅都病了,誰還能管得住我呢?”
她只是隨口那麼一說。
實打實的,在聞頌的心上卻是猛烈的撞擊。
年少時,心愛之人隨隨便便一句話,都能勾的那顆心臟噗通噗通的跳的急促急躁,似乎要從胸口蹦出來了。
小太傅。
管得住。
殿下真是太會玩人了,無意撩撥,說出來的話卻這般叫人心動不已。
雖然他明知自己也是管不住她,可一聲甜裏帶著御的“小太傅”七魂六魄都要叫她給勾走了。
聞頌迷迷糊糊的,他努力的掐自己的手心讓自己冷靜,努力的板着臉,像個老古板一樣:
“殿下又逃學。”
戚未眠一見他這老古板的樣子便覺得無趣,切了一聲,繼續晃鞦韆:
“他們都太笨了,導致太傅講的很慢,早就都學會了,還在講,不能催著太傅顧著我一人加快進展講,便只能逃學了咯。”
戚未眠點點頭,似乎覺得自己說的全都是正理兒:
“有那聽廢話的閒功夫,玩一玩至少還能得到快樂,不似被困在那小小方桌裡,沒有快樂,滿是愁鬱。”
這也是隻要戚未眠不過分,太傅都不是特別追究她逃學的原因,作為未來的帝王,總逃學影響不好罷了。
聞頌努力的抿著唇,讓自己不要笑。
“你也坐著唄,既然傷了腳就別站著了,別到時候甩鍋給本殿下,說本殿下又虐待你。”
戚未眠傲嬌的丟出這麼一句話。
是關懷和關切。
聞頌在一旁的石椅上坐了下來,順勢的給自己倒了一杯冷了的茶,敗一敗這心中慾火。
他垂著眸,不敢再直視戚未眠。
戚未眠忽然又覺得無趣了,聞頌總是這樣,不願意直視自己,好似自己多討他厭惡似的。
她晃了一會兒鞦韆,也沒再說什麼,便離開了。
聞頌望著她那抹鮮豔的背影,張嘴想挽留她,可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眼看著人漸行漸遠,聞頌罵了自己一聲“沒出息”
只是人來了,他已經很開心了。
更開心的事,在戚未眠離開不久後,御醫領了戚未眠的令親自來了一趟。
御醫笑著給他做了檢查:
“無礙,只是扭傷,少動,很快便沒事了。”
聞頌點頭嗯了一聲,他塞給了御醫銀子:
“不要將扭傷這原因告知陛下。”
御醫沒收銀子:
“陛下給過臣了,聞公子儘管放心,這點小事還是能做到的。”
聞頌擦了藥,被罰跪了祠堂,腳上扭傷嚴重,後期倒真將將要養上好一陣。
他坐在了輪椅上也要去學堂,可謂是身堅志殘。
那時,世人都傳這聞家小公子滿腹經綸詩書,將來一定是個大文學家。
然而不是。
他身堅志殘想去的不是學堂,只是學堂裡有他想要見的人。
戚未眠也調侃了他不少次:
“聞公子這學習的勁,是奔著做首輔去的吧?”
在臨昭的歷史上,還未曾有男子坐上過首輔那樣的高位。
聞頌半真半假的說:
“我想要坐上更高的位置。”
是戚未眠身畔的座位。
戚未眠調了下眉,她是沒瞎想,比首輔更高的位置還有。
只是他這話傳了出去,別人就胡思亂想了。
猜測他是不是也想要坐上龍椅。
可又覺得沒可能,哪有人在帝女面前說這種野心的。
總之,世人都以為聞頌要篡位。
那時,戚未眠的身後總跟著一個坐在輪椅上的絕美面容的少年,黑髮垂髫,一身暗紅色的外袍,很稱那鮮衣怒馬的紅衣少女。
一個囂張,一個安靜內斂。
他們是宿敵,也是同進退的君與臣。
—
戚未眠一點一點轉好,至少眼淚不再掉了。
將信奪了過來,緊緊攥著一個角。
拿方巾擦了嘴,她重新躺回原位。
抱著信,閉上了眼,有些分不清是睡過去了還是假寐。
恰好御醫和方道一塊趕到了。
方道急的都沒梳頭,披頭散髮的像是瘋子,他問凌霜:
“怎麼了?”
凌霜搖搖頭:
“具體如何,臣不清楚,陛下睡前哭了一番,迷迷糊糊睡了好幾個時辰,如今醒了又哭,又幹嘔,還咳嗽……”
方道握緊了拳頭,他閉上了雙眼。
知道這是他的鍋。
不該在這種時候和未眠交代那些往事的。
方道默默站到了一邊,溫聲道:
“我先不礙眼了,聞頌呢?”
凌霜:“聞先生被綁架,王爺也是無可奈何才離開。”
若非聞先生被人綁架有生命安危,王爺不會離開。
方道點點頭,親爹出事,這的確怪不得他。
御醫把脈以後,臉上帶著一絲苦澀。
等到了寢殿外,方道問:
“如何?”
御醫嘆了口氣:“陛下心中積壓了太多事,情緒波動大會引起胎兒缺氧,必須得保持心情愉悅,否則後期帶來的後果很難預料,現在倒還是好的,只是正常孕吐,加上一時波動而引起的咳嗽,開藥的輔佐作用不大,還可能會不太好,情緒方面需要人為的將養。”
方道嗯了一聲:
“退下吧。”
凌霜餘光小心翼翼的瞥方道。
想知道陛下究竟聽了什麼,竟然會這樣。
方道一下子好似蒼老了十歲一樣,是他不該說那些事,哪怕未眠問起也不該說。
看似小事,可於未眠而言,是一直以來的信仰崩塌了。
方道啞聲問:
“你跟在未眠身邊這麼久了,聞頌和她的事,你是知道的最多的,你清楚,未眠是什麼時候喜歡上聞頌的嗎?”
他以為,未眠喜歡聞頌沒有到那種程度,可現在看來,未眠其實離不開聞頌,只是面上看不出來罷了。
不止是聞頌被未眠吃的死死的,未眠也喜歡極了聞頌。
凌霜沉思片刻,在算時間,她想了下,說出了一個大概的年份:
“大概在及笄那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