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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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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1章 有道1

    戚有儀登基的早,十三歲便登基了,有生父一直輔佐著,父親的孃家勢力不小,她登基時年紀雖小,但地位卻很穩,沒人能撼動她的位置。

    因此,也沒有經歷過什麼血雨腥風,只是勤勤懇懇的做著皇帝。

    有一點自由,但沒有絕對的自由。

    比如,及笄之後,便陸陸續續的往她的後宮塞人。

    她無法拒絕掉這些,只能接受。

    但那些人都太千篇一律了,這樣的人,她子小到大見的太多了。

    有人隨大眾,有人就喜歡獨特的東西。

    她,是後者。

    一年裏,很長一段時間都是在上京城,不過會有小部分的時間出宮微服私巡。

    第一次下鏡州,是有人寫了奏摺舉報鏡州方家貪汙。

    鏡州方家啊。

    好像有點印象。

    戚有儀見到了方道。

    又是很明顯的,要將人塞到她的後宮去。

    方道此人的容貌,確實叫人眼前一亮。

    普天之下,或許算不得什麼天花板級別,但特殊的,在於他那身氣質和那雙會說話的眼睛。

    說句廢話,被塞如宮的,一半是被家裏人強迫的,一半是自願的。

    方道,似乎不屬於這兩種人。

    但也僅僅是有個印象罷了。

    她只盯著看了兩眼,便挪開了視線。

    就見了這一次,回了京,她收到了來自鏡州的信。

    信上留名方道。

    鏡州是江南水鄉,花團景簇。

    她去鏡州時,鏡州那時正值刺槐花開的正盛的時候,刺槐樹很大一棵,路邊都種滿了刺槐樹,院子裡也會種著這樹。

    刺槐花味道清甜,蝶形花冠,盛開後一簇一簇的,以黃綠色為常見,不過在陽光底下,也會被看成白色。

    而信封裏,就夾著這刺槐花的乾花。

    香味很淡。

    戚有儀批閱了一天的奏摺很累,她閉上雙眼,嗅到了這股淡淡的香。

    腦海裏忽然浮現方道那張臉。

    他一身白,瞧著溫文爾雅,但那雙眼睛,可是半點兒都不乖巧。

    他不像旁人,怯怯的低著頭,或是偷偷的看她。

    他直勾勾的盯著她,毫不掩飾眼裏的欽慕,帶著慾望的欽慕。

    沒人會不喜歡美人的這個眼神。

    尤其是他仰著頭就這麼盯著自己看。

    他的身上,也會有刺槐的清甜香味吧。

    畢竟是在鏡州長大的。

    戚有儀認真展閱了信。

    信上,是方道寫的情詩。

    還真是個大膽的人呢。

    他主動的寫情詩。

    戚有儀當然不會真的認為方道這是對她一見鍾情了。

    不過,不可否認。

    她欣賞方道的這個性格。

    他才十幾歲,是俏生生的少年郎。

    有目標,知道怎麼往上走。

    戚有儀提筆,認真的回了信。

    她很期待,期待他接下來會怎麼做。

    她被逼著要了一堆自己不喜歡的人,方道被逼著要入宮,嗯,或許被逼這一點可以打一個問號。

    戚有儀不是沒想過,她設想過自己喜歡的人會是什麼樣子。

    她希望會是一個和自己一樣成熟穩重的人。

    方道雖然不符合她的設想,不過沒關係,他生的好看,好看的人擁有特權。

    是弟弟也沒關係。

    雖然好像,聽說弟弟會驕縱,會鬧脾氣。

    他會鬧脾氣嗎?

    戚有儀認真的想了想,方道看起來,是個會鬧脾氣的人。

    戚有儀被自己的聯想給逗笑,“噗呲”一聲笑出聲來,溫柔的低喃:

    “鬧脾氣就鬧脾氣吧,好看的小弟弟,可以鬧脾氣。”

    ——

    方道收到了戚有儀的回信,信上,是大姐姐的口吻。

    方道不禁有些鬱悶。

    幹嘛拿他當弟弟啊。

    方道想了想,別出心裁的撩人,才能叫人銘記。

    既然她會給自己回信,那便有機會,說明她並不反感這件事。

    忙碌的女帝,想來不希望在閒暇之餘還看一些文縐縐的詩。

    方道咬在嘴裏的毛筆被拿下來,他斟酌著一字一句的寫下。

    ——

    戚有儀收到了方道的來信,信上內容,是方道最近很鬱悶的一件事。

    正所謂,快樂總是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上。

    戚有儀小心翼翼的將信封裏的乾花仔細收藏好。

    能從信上看得出來,方道博覽群書,用詞精確又生動。

    在忙碌之餘,能夠看到這樣一封信,確實歡喜。

    青澀的撩人,也讓人歡喜。

    戚有儀精挑細選著適合送給方道的禮物,最後,在一串耳墜前駐足。

    沒看錯的話,他是戴著耳墜子的。

    左耳是一顆透亮的小珍珠,右耳是一串流蘇。

    戚有儀選定了禮物,這次回信,送了方道一副耳墜。

    戚有儀最期待的就是收到方道的回信,算著日子,懷著期待的等。

    她還以為這一生都要這麼無聊的過去了,遇到方道,是一個意外。

    不知道什麼緣故,方道這次回信回的很慢。

    超時了三日才送來。

    戚有儀迫不及待的開啟看。

    他送來了一幅畫卷。

    畫卷所畫之人,是他。

    戴著那副耳墜子的他。

    他調皮的沒有配任何的文字,就寄了這麼一封栩栩如生的畫給他。

    撩的人心癢難耐。

    戚有儀看著信中人,能想象到他本人會有多麼的勾人。

    戚有儀抱著畫卷,鬱悶的坐在書房,唸叨著:

    “好想見他……”

    可是她不能隨意的走開,上京和鏡州到底是隔著很遠。

    戚有儀沒再給方道寫信。

    方道也沒再繼續的給她寫信,似乎要等等到她的迴應纔會進行下一步。

    戚有儀氣鼓鼓的:

    “好吧,小瞧你了。”

    不該在心裏默默的說你追人的手段青澀。

    這哪裏青澀,明明爐火純青。

    第一次見,是偶然,那第二次見,便是戚有儀有意了。

    不過,戚有儀憋著笑。

    方道那笨蛋,他還覺得,是他故意設計到的見自己呢。

    扭扭捏捏和自己道歉,說:

    “是我想見你了。”

    如若不是我想見你,你怎麼會有機會見到我,我的人又不是吃素的。

    戚有儀只是在心裏吐槽,順著他的話溫柔的說;

    “不許有下次了,爬牆多危險。”

    他是戴著自己送的耳墜子來的,耳墜子是粉色的。

    晶瑩剔透的粉水晶。

    方道很直接的說:“我不喜歡粉色,但你送的我便喜歡了。”

    戚有儀伸手,輕輕的撫摸了一下垂掛著的耳墜子,她輕笑道:

    “我覺得你戴這個會好看,果然好看。”

    按漠北以東他們的話說,粉色穿在男子的身上很娘。

    但方道穿粉色配這粉水晶的墜子一點兒都不娘。

    少年郎就適合穿這樣亮色的衣裳。

    總是一身白多沒勁,不喜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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