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不是因為這些。

    妝容重是拿來掩蓋面色蒼白。

    那夏侯覺口口聲聲說是捨不得離開自己的夫人，這纔將夫人給一起帶來了。

    聞頌：“因為他的捨不得，便折騰夫人。我臨昭又不是什麼安全的地方，他一個漠北人來這，能不能全身而退都是個問題，讓手無縛雞之力的夫人來這，存心讓夫人送死的？”

    聞頌搖頭說：“他的目的，我大概的有猜到一些，不過不是很篤定。但他絕對不是言行舉止上那麼的喜歡他的夫人。”

    “至少，我不會因為捨不得你，便折騰你。”

    即便阿眠是會武的，體質也比那夏侯夫人好上許多。

    只是他心疼，因此，許多事，能不需要阿眠親自來的，他都代勞了。

    聽君一席話，戚未眠茅塞頓開。

    難怪她一直感覺哪裏好像怪怪的。

    戚未眠嘆了一口氣：“可憐了他那個夫人。”

    聞頌的警報器又拉響了：

    “阿眠是在憐香惜玉？”

    戚未眠被折騰了一個晚上，她求生欲很強的說：

    “沒有！”

    可不敢再惹毛了這傢伙。

    他是真能把自己往死裡給折騰，怎麼哭，怎麼求饒都不帶心軟的。

    聞頌哼了一聲：

    “你最好是。”

    戚未眠無辜嘟嘴。

    女帝威嚴，蕩然無存。

    戚未眠在心裏默默的說服自己：

    哎呀哎呀沒關係的，寵妃嘛，總是有點脾氣的，她寵著點縱容一點也是沒有關係的。

    男人不作，女人不愛。

    戚未眠輕而易舉的說服了自己，在聞頌的懷裏找了一個舒服的位置，實在困的不行，累的不行，窩在聞頌的懷裏睡著了。

    聞頌的懷抱，總讓人很安心。

    哪怕是天塌了，外邊逼宮了，在聞頌的懷裏，戚未眠就不會覺得心慌。

    ——

    夏侯覺來這，其實一直都是在和戚未眠說，其實可以和平的相處，可以試著男女平等。

    夏侯覺說：

    “我很愛的我的夫人，只是女子在漠北的處境，實在是有點慘，如若我的夫人遇上的人不是我，我很難想象她會過什麼樣的日子。而臨昭的女子不一樣，自由，灑脫，想做什麼便能做什麼。”

    “世間對女子本就不公，如若兩國交好，慢慢的，讓女子和男子的地位齊平，放在一起的時候，那這人間將會有多麼的美好啊。”

    夏侯覺眼神裡滿是誠懇。

    戚未眠但笑不語。

    他真是痴心妄想。

    說來容易，實施起來，難於登天。

    戚未眠從來就沒做過這種白日夢。

    當然，她也沒想做這種夢。

    畢竟她生在臨昭，是一個對她很友好的環境，為什麼會有想要改變現狀的心？

    享受著環境帶給他們的優待，又一邊說著自己不想要這些優待，多賤啊。

    出去問問，問問臨昭的姑娘們，問問漠北的漢子們，享受著優待的人，誰願意勤勤懇懇努力，就爲了將這優待給整沒？

    夏侯覺說話過腦子了嗎？

    希望改變這個現狀的人，不會是她戚未眠。

    假設夏侯覺真是這個想法，他要找上的人不應該是臨昭的女人們，而是找臨昭的男人們來商量對策。

    戚未眠四兩撥千金的敷衍著：

    “四皇子還真是十分喜歡自己的夫人呢，竟然願意做到這種地步。不知四皇子的打算是什麼呢？”

    她那些謾罵都放在心裏，不會在明面上罵出來。

    這傻狗，到底想要幹什麼？

    夏侯覺說了嘰裡呱啦的一堆，都是非常理想化的東西，一丁點實施的可能性都沒有。

    戚未眠沒聽進去一點。

    照她說，能夠讓現狀改變的辦法，只能是先統一。

    否則這分歧是永遠都解決不了的。

    戚未眠聽他說了一堆廢話，沒什麼耐心。

    如果不是看著夏侯夫人來解悶的話，她早將人給趕走了。

    他可真囉嗦。

    夏侯夫人平日裏也太慘了吧，每天都要聽這傻狗逼叨這些的嗎？

    戚未眠沒忍住，打了個哈欠。

    夏侯覺從自己的世界裏走出來，被她這哈欠給帶出來的，臉上有些許的尷尬，他給自己找臺階下：

    “陛下今日忙累了？”

    戚未眠嗯了一聲。

    說完沒？說完滾。

    夏侯覺又給自己圓了幾句，讓他的處境看起來沒有那麼的尷尬。

    自從聞頌把夏侯覺的真面目給戚未眠扒了下來以後，戚未眠就已經能夠和好的分辨了。

    比如，夏侯覺完全沒有在意到，他的夫人也很困。

    已經偷偷的瞪大了眼睛好幾次給自己提神。

    他只顧著將她給帶在身邊。

    而夏侯夫人竟然也沒覺得一丁點兒的不對勁，痛苦並甜蜜著。

    夏侯覺和夏侯夫人又離開。

    聽完了全程的柳青穎，彙報說：

    “臣不是很理解這方面，不過，四皇子這樣，很像是在給人洗腦。”

    戚未眠眸含笑意：“你繼續說。”

    柳青穎：“臣只是略有耳聞這方面，瞧著那夏侯夫人的模樣，似乎就是被這四皇子給洗腦成功了，日復一日的在她面前唸叨，傳輸一些半好半邪的觀念，時間一長，就沒了自己獨立思考的能力，思想一直都是被人給牽著鼻子走了，成為一個被人操縱著的沒有靈魂的木偶。”

    真是個可怕的法子。

    潤物細無聲的便能毀掉一個人。

    柳青穎的能力，向來是配的上宰相這位置的：

    “而四皇子帶著夫人來陛下的面前刷臉這行為，大概是想讓陛下覺得，如此愛慕呵護自己夫人的人，應該不會是什麼壞人。”

    簡單一點來說，夏侯覺是在立人設。

    一個人身上如果有愛妻，尊重子民，有義氣孝心之類的優點，很容易叫人產生好感，放鬆警惕。

    戚未眠饒有興致道：

    “這招數倒是第一次領教，有點兒意思。”

    換了新招式也好，不會叫人無聊。

    洗腦？

    這種東西，對自己從來都沒有用。

    她會自動過濾掉一些沒用的東西，畢竟每天呀記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如果沒有用的話也記下來的話，那她的腦子會因為盛放的東西過多而爆炸的。

    柳青穎也笑，分析的時候就一身輕鬆，沒覺得這是個很有威脅性的人。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