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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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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9章 阿眠 這不是你的錯

    隔音不好的客棧,一牆之隔的四周都是人,戚未眠嘴裏咬著聞頌取來的洗乾淨後沒用過的新的他的黑色髮帶。

    髮帶咬在嘴裏,聞頌在她的背後,貼著她的耳朵,輕聲說:

    “阿眠要緊緊的咬住,不可以掉下來哦……”

    戚未眠咬著髮帶,眼神微微的呆滯迷離。

    她本來沒有多醉,可是這樣的聞頌,比她喝過的所有的酒都要香醇,濃厚的醉人,沾上那麼一口,腦子就迷迷糊糊的醉了,臉都羞紅了。

    她收回之前的話。

    聞頌並非世人嘴裏的羅剎,但也並非她覺得的神仙哥哥,聞頌是攝人心魂的妖。

    他有意勾/引起人來,戚未眠完完全全招架不住。

    誰能扛得住神仙容貌,平日裏性子如羅剎一般不與人親近的漂亮哥哥鉤人呢。

    她願意咬鉤,進哥哥的魚塘。

    戚未眠咬著髮帶,一張嘴說話髮帶就會掉出來,她只好囫圇的點頭。

    髮帶被口水氤溼,不止髮帶,髮絲兒都在淌著水。

    但髮帶中途還是掉了好幾次,最後實在溼漉漉的不成樣子,便被丟棄在一邊。

    要麼戚未眠自己捂著嘴,要麼聞頌堵住她的嘴。

    被有意壓抑的微小的動靜,有時比放縱更加的讓人沉淪。

    戚未眠和聞頌都沉淪在這場刺激磅礴的雲雨裡。

    ——

    戚未眠留了劫匪的命,倒不是心慈手軟,是派人將人給送到臨昭去,自然有用得著的時候,也有審訊的必要。

    他們在西孤燒殺搶掠,奪得了不少寶貝銀錢,戚未眠看著自己搶奪下來的江山,唇角勾著弧度,她顛著手上沉甸甸的銀錢袋子,有悅耳的響聲:

    “搶劫還真是最容易暴富的行當,頌寶兒,我這算是有劫匪的天賦嗎?”

    聞頌認真道:

    “是命中註定有錢人。”

    戚未眠心滿意足:“我喜歡你這個說法。”

    她將這些“骯髒”的錢財也運送回去。

    錢財嘛,誰會嫌多呢。

    不管是以東還是西孤,那都是她的敵人,敵人手上得來的錢財不可能再還給敵人或者銷燬掉,比起銷燬,帶回去,給邊關的將士們發放軍餉,給貧苦的百姓施粥救濟等等更好。

    這世上總要有貧苦人,誰叫他們是敵人的子民。

    但凡不是敵人,戚未眠都不會將這些得來的錢財收入囊中,而是歸還給她們的主人。

    可,誰叫是敵人呢?

    輪不到她傻子一樣的心疼對家。

    來到西孤以後,就不像在自己的地盤有閒情逸致的遊玩了。

    戚未眠還帶了兩個人,只因這兩人精通西孤話。

    她和聞頌只是懂那麼一點皮毛,一些簡單的溝通可以,也能聽懂一些,可這遠遠不夠。

    在途中,看到了西孤如今的慘樣。

    沒有人會喜歡戰爭,戰爭帶來的傷害實在是太大了。

    錢財是戰爭裡重要,但是又一點兒都不重要的東西。

    最重要的,是命。

    手起刀落之間,一秒都能死很多很多的人,除了死亡,還會毀掉無數原本美好的家庭。

    賴以生存的土地林木被破壞,動物也受到戰事的影響。

    沒人喜歡打仗,可打仗無可避免。

    和南棠打那一次,是戚未眠登基以後打的最大的一次仗。

    她一般能避則避,有時寧願叫人給誤會成慫包廢物都不想發起戰爭。

    這也是她登基之後的三年,沒有像世人以為的那樣,狼子野心四處征戰的原因,她大部分都時間都用在了改善臨昭內部。

    這畫面……

    看的戚未眠都於心不忍,何況其他人。

    柳青躍一直捂著小清曉的眼睛和耳朵,他悶悶不樂道:

    “什麼時候纔會沒有戰爭呢。”

    “足夠強大吧。”徐柯是從戰場上下來的,看到的殘忍的畫面遠遠比這還要殘忍和過分。

    只有足夠強大的時候,別人纔不會隨意的發起攻擊。

    只要距離足夠遠,厲害到讓對方覺得一點兒勝率也沒有,尋滋挑事就是找死的時候纔不會打仗。

    在沒有足夠強大能力的時候,任何的悲天憫人都是浪費時間。

    戚未眠很快收拾好自己的心態,她的手一直被聞頌緊緊的牽著。

    感受到從聞頌的身上傳遞來的溫暖,戚未眠重新揚起笑容:

    “走吧。”

    聞頌微微彎腰,低頭,與她鼻尖撞鼻尖,輕聲安撫她的情緒:

    “這不是你的錯,我的阿眠沒有對不起任何人,沒有主動的發起過沒有必要的戰爭,世人的苦難不是我們阿眠挑起的。”

    “我知道。”戚未眠悶聲道。

    可難免還是會有一些難過。

    不過難過歸難過。

    戚未眠抿著唇笑:

    “我不會有任何的心慈手軟的。”

    至少,要保護好隸屬在自己民下的子民。

    保護好自己愛的人。

    西孤上上下下全亂套了,有心之人想要混進來簡直輕而易舉。

    戚未眠這一行人不算低調,被人盯上是挺正常的一件事情。

    只是盯著他們前來刺殺的人一波接著一波,他們絞殺和捉活口了一波又一波送上門來的人。

    “臨昭來了一行人,那對夫婦心狠手辣,來歷神秘,不是等閒之輩”的訊息傳了出去。

    誰都清楚,普通的商戶不會有這樣的身手,但在不確定是誰的情況下,只能這麼叫著。

    他們一路西下,漫長的兩個月以後,總算抵達西孤帝都。

    南棠是殉葬風的話,那麼西孤則是各種色彩搭配在一起,不講究美感的獨特藝術美感,透著滲人的神秘與詭異。

    已經立春了,柳青躍冷的搓了搓胳膊:

    “這地兒呆久了真不會被憋出病來嗎?”

    青天白日都有男人女人孩子老人的哭聲,夾著瘋狂的笑聲,街邊隨處可見還沒來得及拖走的屍體。

    鮮血橫流,頭頂是深色的彩旗,抬頭望不見天,光亮被這一面麵彩旗給遮擋住。

    聞頌淡聲道:

    “這是西孤第二代女帝定下來的,在西孤帝都,只有一片地方沒有被彩旗所遮擋——皇宮。”

    彩旗隱喻為皇朝,彩旗所籠罩的地方,都是皇朝的天地,底層的子民們是不能見光的,他們終生都要被彩旗給罩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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